第10章 出手
刘良家中，也就是命案现场，封云指着厨房角落里明显多于平常人家中的醋问刘良道，“你家的醋平常都是谁买？”
此时的刘良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在两名衙役的搀扶下有气无力的道：“都是她在买。”
“一直都是这个醋么？”封云追问道。
“嗯，记得从五年前开始，一直都用的这个醋，没有换过其他类型的。”
闻言，封云舒了一口气，很明显嫌犯为讨好王蓉，奈何囊中羞涩，一直以自己酿造的醋作为礼物送给王蓉。
封云又盛了一碗醋分别让不同的厨师尝了一遍问道：“尝出来了么，这是哪家酿的醋？”
几个厨师仔细尝了一遍异口同声道：“这是城北李成宝家酿造的醋，他们家酿造的醋味道比较好，在县城特别有名。”
封云再次确认道：“李成宝是不是头发比较长，平时很邋遢的一个人！”
“嗯嗯！”一个厨师忙点头：“封小捕快真神人也，李成宝此人性格怪异，穿着邋遢，只是他家酿的醋却是很好。”
这次不等封云解释，刘洪面带喜色带着封云老黄等四人直奔位于城北的李成宝家。
眼看着命案即将告破，众人心情都不错，很快就来到李成宝家。
果然是酿醋的，隔着老远，封云等人就闻到了浓浓的醋味。
来的时候就确定过，李成宝孤身一人，早上酿醋，下午买醋，此时李成宝正好在家。
门是紧闭的，刘洪示意一个衙役上前开门。
那人上前刚抓住门栓，“嗖”的一声，一只弩箭直奔那人面孔，那人倒也机灵急忙闪避，终归是有些晚了，一根约莫筷子菜长短粗细的弩箭插在那人胳膊上，显然已经失去了战力。
出师不利！刘洪面带寒霜，同时也更加确定屋中的李成宝就是杀人凶手，拔出腰间长刀示意另一人道：“上去砸开门直接往里冲！”
那人小心翼翼，猫着腰只，是那人尚未凑到门口，一只弩箭穿过门缝，只听一声惨叫，那人小腿上已经插着一根弩箭了。
前面就说过，大秦承平日久，官场昏暗，鱼龙混杂，县衙捕快虽然人人手中有刀，但真正练过武的没有几个。
一照面就被李成宝射伤两个也在情理之中，所幸二人只是轻伤，回去修养几天就好。
连续两人倒地，刘洪也冷静了下来，暗自后悔匆忙之中带的人有些少了，若是回去喊人，一来二去耽误时间，其中有啥变数也说不上，决定还是强攻为上，遂招呼封云、老黄二人道：“点子有些扎手，你二人绕道侧后吸引李成宝的注意力，我从正面冲进去。”
“是！”封云、老黄齐齐抱拳。
“若抵死反抗，可格杀勿论！”分开前，刘洪又狠狠道。
老黄与封云一左一右分开绕到房后，李成宝家是一处独门院落，院墙有些高，或许对于昨天的封云还有些发愁，但是今天吗，轻而易举。
悄悄爬上墙头，院子中央有一快大石头，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正伏在后面，手中拿着一个短弩瞄着门口。
另一侧老黄也爬上了墙头，只不过视线正好在李成宝的侧前方，很快就被李成宝发现，调转弩箭，“嗖”的一声，短箭直奔老黄。
老黄早就料到这一点，闪身跳下土墙。
此时听到动静的刘洪趁机撞开大门挥舞着长刀冲进院子，哪料李成宝反应迅速，短弩转头对准大门，弩箭应声而出。
短弩虽小，但劲道十足，尤其是近距离情况下不输普通弓弩，刘洪也不敢硬抗，一个懒驴打滚避了过去，李成宝也不手软趁机再次射出一箭，逼得刘洪直至退出大门。
连续逼退老黄、刘洪，李成宝尚未松口气，只感觉耳边劲风呼啸，刚转过头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刀砸了过来，正中拿着短弩的右手。
“啪！”
长刀砸下，李成宝再也拿捏不稳短弩，封云趁机栖身而上，一拳照着李成宝砸了过去。
李成宝恼怒于封云砸掉了他的短弩，转头见封云不过一少年，恶向胆边生，挥拳照着封云拳头砸了过来。
“嘭！”
“啊”
两拳相撞，李成宝一声惨叫，只感觉手上的骨头都要碎了，而手臂上传来的巨力更是让他忍不住登登后退。
“糟糕！居然是个练过武的！”
李成宝瞬间就后悔了，昨日他还听人说县衙已经查明凶手就是刘良，正庆幸自己手脚干净呢，转眼间就看到衙役们向这边扑来，心中胆怯就多了个心思，熟料捕快直奔他家。
这下李成宝再也不淡定了，跑已经来不及了，遂想着等射杀几个衙役捕快趁乱逃跑，哪曾想到封云身手不凡，一个回合就让他落了下风。
趁着李成宝惊讶的瞬间，封云双拳迸发，虎虎生威，几拳过后，李成宝已然瘫倒在地上了。
第一次与人交手，出手没个轻重，紧握拳头，封云暗自得意，这就是力量的感觉！
这时刘洪、老黄相继冲了进来，看到打的李成宝毫无还手之力的封云，暗自称奇。
穷文富武，这年代不是人人都能够练武的，一般人至多是庄稼把式、强筋健体而已，真正能习武的哪个不是家境殷实之辈，刘洪一眼就看出来封云打的那几拳颇为精妙，非野路子出身。
老黄则惊讶于封云的强悍，昨天还是一个手无束鸡之力的少年，而今独战一个成年人完全碾压，当然不排除药膳的功效，但更多的还是取决封云自身的潜能。
成功抓捕李成宝，县令谭多相也颇为激动，审案、定案一气呵成，动作迅速让一众衙役惊呆了眼。
只是最后案件的真相却让封云傻了眼。
那日李成宝约好凌晨与王蓉见面的，只是手上的事情做完了，一想到要与王蓉见面一时心痒难耐，提前去了，结果发现王蓉正与人嬉戏。
李成宝想着可能是王蓉的丈夫刘良，也就息了与王蓉相见的念头，可是返回的时候正好经过鸿通客栈，而李成宝却发现刘良正在里面忙碌呢。
瞬间李成宝怒了，自己费劲了心思却便宜了他人，这是他不能允许的。
所以他毫不犹豫回家揣了一把尖刀赶到刘良家，凑巧的是他刚到，那人也刚离去，李成宝尾随那人一段距离但见那人颇为强壮，他不敢下手，最后返回刘良家中，两刀结果了王蓉性命。
李成宝如此残忍，除了报复，他还要让世人看清王蓉的真实本性。
一通折腾，李成宝也是大汗淋淋滴滴答答落在了王蓉脸上，长期不洗头发又经过发酵醋夜以继日的熏蒸，身上、头发上难免带有浓浓的醋味，却不想成了他被抓捕的关键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