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034谁说的是真的

“可以吃，”风渊自斟了酒喝，他随口道，“这些东西都是珍品，原本食用后可以助长修为，只是如今皆是幻影，既不能填饱肚子，也不能强身健体，空有些甜味罢了，等下一次开启幻影之时，这天界内的一切都会恢复成我们来时的样子，所以吃一次还好，多吃几次，就会厌烦了。”

赖子宣咬了一口，惊喜道：“好吃，好吃，若是我下一次来了，一定还会吃，不会厌烦。”

“好，你喜欢吃，我就常带你来吃，直到你不想吃为止。”风渊摸摸赖子宣的头发，笑容里多了两分宠溺。

赖子宣吃了许多，并无饱腹感，她发现一直吃下去，确实会让人厌烦，她终于止住了口。不再专心于吃喝后，赖子宣抬头，她望向四周谈笑风生的神仙们，倏然发现了一张熟悉的脸，那是一位略施粉黛的年轻女子，曾在绝伤谷的画像中出现过。

女子生得容姿绝好，在一众仙家中都属上乘，且还有一点令人奇怪，那女子常常望向赖子宣这里，赖子宣还以为那女子不属于幻影。

赖子宣走到女子身旁，女子并无反应，风渊奇怪道：“怎么了？”

“她一直看向你那边，是不是喜欢你？”赖子宣想到这女子的画像和风渊同在绝伤谷，不禁猜测其中定然有隐情。

“我当时不在，她大概不是在看我，”风渊道，“这是拂月，掌管四季更迭，你应该猜到了，她同我一起被罚下界，现在正在风国历劫，我之前说需要个女子身份，便是为了助她尽快恢复仙身，我若以元神形态出现，不小心改变了她的劫数，那我罪过更大。”

赖子宣总觉得事情远不止这么简单，拂月应的是月国，风渊应的是风国，一个女盛，一个男盛，怎么看怎么像天生绝配，她忍下这糟糕的想法，继续问：“那还有一位仙人呢？”

风渊走到天后附近，指着躲在仙侍后的一个小女孩说：“这就是了。”

赖子宣不敢置信。

“她是天帝和天后年纪最小的女儿，尚不足百岁，还未曾受封仙号，平素天帝唤她阿婪，因她贪食，而我们这些下属则称她为小公主，”风渊看着阿婪跑远，他走到赖子宣身边，接着说，“小公主有一幅空白画卷，可以绘出绵延江山，由绘生境，是为幻界，而我们所在的那一片天地便是幻界。”

赖子宣听得有些糊涂，她努力理了理头绪，才缓缓问道：“你的意思是，其实我们都在一幅画里？”风渊点头，赖子宣越来越好奇了，她追问，“这么说来，阿婪其实是看管你们的神仙，而你和拂月是受罚的，那你们究竟是犯了什么错？”

“我们停留够久了，下次有时间再说吧，”风渊故意岔开话题道，“该回去了。”

“你这个家伙……”赖子宣每次问风渊，风渊都不回答。

“你这么好奇做什么？”风渊勾勾赖子宣的鼻子，“想了解我的过去？”

赖子宣鼓着嘴不满道：“有一点……”

风渊眉眼弯弯：“这么喜欢我？”

赖子宣垂下头，她咬咬唇，半天才开口：“你是战神，我是凡人，你高高在上，我平平无奇，所以你喜欢我，本就是说不过去的，而且有像拂月那么漂亮的神仙喜欢你，你又对情事那样熟悉，想必身边女子也不少……我不确定我还能不能，还有没有资格喜欢你。”

“别傻了，看来你确实还不够了解我，”风渊叹气，“我身边没有任何女子，因为我从未喜欢过别人，即便是历劫这么久以来，我也不曾和谁在一起过，对情事熟悉，不过是因为活得太久，所以见得多了。”

赖子宣点点头，心里却一个字都不相信，她总觉得风渊在骗她，可她想不到自己有什么值得骗的。

“又在蒸包子了？”风渊笑道，“牛肉馅的？”

赖子宣不言不语，她的眼眶里，渐渐有眼泪在打转。

“看来你已经觉得这个地方无聊了，那好，我现在带你回去，”风渊摸摸赖子宣的头发，“唉，你这么容易感到无趣，下次我该带你去做些什么呢？”

回到身体里后，赖子宣猛地坐起来，直接撞到了风渊的鼻子，风渊有些吃痛，他捂着鼻子说：“你就不能看着点？”

“对不起……对不起……”赖子宣刚回到身体里，她感觉身子有些沉，“我急着如厕……”赖子宣冲出书房，但她并不是想如厕，而是想哭，所以在她跑向自己房间的时候，泪水再也抑制不住，一点点挤了出来。

“不要相信他说的话，”不知从何处传来了稚嫩的声音，“他在骗你。”

“谁？”赖子宣看向四周，没有任何人，但她有一种直觉，说话的应是幻境的看守者，阿婪，那个看起来纯真可爱、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风渊是为上任战神，曾在西婺之极奉旨捉拿凶兽浊幽鬼时，身受重创，临终之际，浊幽鬼侵占了风渊的身体，而浊幽鬼的绝技之一，便是读心，”阿婪的语气沉稳有力，竟然和声音丝毫不相符，“父君命我将浊幽鬼禁于幻境之内，拂月却跟着进去了，由此打乱了幻境原本的模样，我身为父君之女，断不能让此事成为父君的心刺，只好也跟着进来，勉强维系此中安宁。之后，浊幽鬼为了逃出幻境，一直在寻找拂月和我，若是被他得逞，后患无穷。”

赖子宣止住了泪，她听着这些，似乎和自己没有联系，她不禁问：“那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

“你先不要急着问，我现在身在天界幻影之内，幻影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就会关闭，我一旦延期，会被浊幽鬼察觉，所以，你一定要再进入幻影一次，到时候，我会解答你的疑问，”阿婪道，“此外，还有很多事情，你需要知晓，我现在帮你将内心封印，你的想法不会再被他偷窥，但是，你一定要记住，我对你说的这些，万万不可告知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