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主持公道”

只见平青云、朱大海、张小妹，这三大魔头，正在三米外的邻桌吃的津津有味。平青云举起酒杯，对佟不一微微一笑，道：“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曰：‘不图为乐之至于斯也。’哈哈哈，却不知这酒乃是天下无双的好酒，比之齐韶却有过之而无不及，香哉妙哉。”言罢一饮而尽，不禁摇摇脑袋，似在无穷回味。

一旁的张小妹笑嘻嘻道：“四哥，你说癞皮狗喝了酒之后，会不会乱咬人啊？”朱大海憨憨道：“小妹，我觉的会咬人。”张小妹道：“为什么？”朱大海搔了搔头，嘿嘿一笑，道：“癞皮狗没喝醉之前就乱咬人，喝醉了之后，酒后乱性，岂不会更加厉害了？”张小妹拍手赞道：“妙极，妙极，五哥这番见解，真是独出机杼。”

佟不一脸上显现更加恐惧之色：“这三大魔头什么时候赶在我师徒三人面前的？他三人不但一直暗中跟踪，而且走到我们前面，通晓我们的路径，我怎么竟无半点知觉？”当下也顾不得饥饿，拉着两位徒弟向楼下疾去。

奔至楼梯口，脚下刚踏到下楼的第一个阶梯，三人更皆大惊失色，相顾骇然的退回楼上，一直退到了角落里。师徒三人都拔出铁剑，横在胸前，全神戒备。

过不一会儿，金剑门梁玉尊、铜剑门霍在坤，在众弟子簇拥下上得楼来。

到得楼上，群弟子分站两边，中间闪出一条上楼的道。三大魔头大感奇怪，只听得脚步声响，兄妹三人齐齐低声道：“这人的内功好深，不知来者是何人？”

须臾间，一个面目慈祥，约莫六七十岁的的老僧缓缓上了楼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佟不一见到这名老僧，惊得脱口而出道：“少林寺神僧不量大师？”暗道：“原来大师兄和二师弟找来了少林寺的帮手。”

梁玉尊找来少林寺的高僧助阵，有恃无恐，傲慢的扫了一眼三大魔头，目光又重新落到佟不一师徒三人身上，怒瞪着双目，喝道：“佟不一，今日我请了少林寺的不量神僧主持公道，看你今日往哪逃？今日在大师见证下，我梁某人替师门清理门户、扫除祸害。”

霍在坤指着佟不一，舔笑道：“大师，他就是我口中比‘六大魔头’还恶毒的二师兄佟不一。他打伤我派弟子，毫无同门之义，罪不可赦，请大师替弟子做主。”言语间装出一种悲悯可怜之色。

不量大师微一沉吟，和蔼道：“佟施主，你好，老衲不量，在这失礼了。”佟不一冷冷道：“不量大师，你好。”不量道：“老衲此行的目的是给你们师兄弟来做一个和事老，绝无相迫之意，佟施主放心。”佟不一道：“但愿大师言出必行。”心中却想：“假惺惺的干什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这个少林和尚，是我大师兄和三师弟请来的，会向着我？”

只听不量道：“佛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况冤冤相报何时可了，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但因妄想执着，不能证得。梁施主、霍施主对你恩怨颇深，解铃还须系铃人，还烦佟施主将铁剑及《铁剑秘笈》交予你的师兄，一切恩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岂不是好？”言罢双手合十，口宣佛号。

佟不一暗暗冷笑：“说了半天，还不就是为了来抢夺铁剑和《铁剑秘笈》。”正色道：“既然大师是来主持公道的，既不会偏袒坏人，也不会冤枉好人，是不是？”不量道：“老衲说到做到。”

佟不一道：“好，佟某人先谢过了。弟子向佛已久，知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常言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大师可不能听信一家之言，就断定我是奸恶之徒。弟子光明磊落，绝非我大师兄、三师弟口中的卑鄙无耻之徒。大师是明理辨是非的得道高僧，铁剑及《铁剑秘笈》乃我铁剑门镇派之宝。当年师父亲手交予弟子，叮嘱我妥善保管，剑在人在、剑忘人亡，因此弟子谨遵师训，绝不会假手与他人。现在师父已经仙逝，这铁剑和《铁剑秘笈》，他人无权再管，我大师兄和三师兄却用莫须有的罪名，来明抢暗夺。大师，你说是谁对谁错？日月同心，天地明鉴，请不量大师主持公道。”言语间甚是谦虚，同时对梁玉尊、霍在坤进行了反击辩驳。

梁玉尊越听脸色越青，怒道：“大师莫听他一派胡言，佟不一实乃离经叛道、忘恩负义之徒，天理难容。今日请大师见证，我师兄弟二人合手清理门户。”电光火石的拔出金剑，使一招‘环刺金龙’连出两剑，分别指向佟不一的右臂与肩头。

佟不一一边高声叫道：“大师，理还没讲完，就动起手来了，你给这种人主持公道？”一边唰的出了两剑，破解了梁玉尊的剑招。霍在坤大喝一声：“大师兄，我和你一块儿。”跃进战团，从旁侧击，加入混战。

梁玉尊虽是大师兄，论功力、修行却在佟不一之下。昨日佟不一小腿受了金剑之剑伤，但不严重，敷了金疮药，已无大碍。他沉着应敌，不敢大意。

斗寸之地，三道剑光此消彼长，兀自酣畅淋漓。佟不一破釜沉舟，越战越勇，堪堪斗得数十招，竟将梁、霍二人的两道剑光压制住了。梁玉尊寻思：“硬拼，今日是拼不过佟不一，不如诈伤，引得不量大师插足，便是再好不过了。”佯装敌不过，脚下一迟滞，嗤的一声，大腿中了佟不一一剑，急忙向后就倒，摔跌在地上，坐以待毙。

佟不一乃刚烈之人，料不到大师兄兵行险招，竟故意使诈。他剑势不消，直刺向梁玉尊，见大师兄竟无闪躲，自己也大吃一惊：“不好，他这是使苦肉计！”

突然佟不一感到一股无形的强劲内力，从左侧扑了过来，裹挟着他的剑芒，硬生生的将他逼的向后退了数米远，定睛一看，果然是不量大师已站在自己跟前，料想这股内力正是不量大师所发。

佟不一故作错愕道：“大师这是为何？”不量满脸慈祥，缓缓道：“佟施主非但不肯交出铁剑和《铁剑秘籍》，反而要杀人灭口，老衲实是寒心。本欲袖手旁观，如今是非要搅这趟浑水不可了。”

佟不一冷笑道：“大师若决计非要横插一缸，佟某人也不是孬种，也只好违心，得罪了。”挥剑疾速画了一个圈，使出一招‘剑走偏锋’，斜刺向不量大师。不量大师轻巧避过剑芒，使出少林七十二绝技的‘追风掌功’，啪的一声，拍掉了佟不一手中的铁剑，手法之快，如鬼如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