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六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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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凯旋

李天勤潜回船上的时候。后面那艘大船已经离得很近了。李天勤换了干爽的衣服,笑望着后面追上来的大船,道:“让他们来吧。”

李天勤吩咐船家停桨歇息,任由小船随波逐流。李天勤等人在船头烹鱼煮虾,喝着小酒,优哉游哉。

后面大船上的一行人看得一头雾水。其中一人问道:“老大,他们这是在干啥?”

那名被称作老大的人略加思索道:“他们这应该是缓兵之计,大家不可掉以轻心,给我盯紧了,小心他们一会突然逃窜。”

“放心吧,老大。他们就算上了岸也跑不了,李先生家外面已经埋伏了我们的人,他们是进不去的。”一名小个子说道。他嘴中的李先生,正是此次收镖之人。

李天勤吃饱喝足,躺在船头哼着小调。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黄月如带着随从,很轻松的就来到了李先生家门前。

正当她准备敲响院门的时候,一伙黑衣人窜了出来,他们厉声问道:“你们是谁,干嘛的?”

黄月如笑道:“我是李先生的朋友,上月借了他一些银两,今日特来奉还。”

“放下银两,即刻离去。李先生这几日不见任何人。”一名黑衣人道。

“那可不行,借据还在李先生身上,不拿回来我哪里能放心。”黄月如道。

“那就改日来还,速速离去,不然休怪我们不客气了!”那名黑衣人恶狠狠地说。

黄月如假装为难地说:“不行啊,我这人嗜赌如命,好不容易凑齐了银子还给李先生,如今让我离去,又输光了怎么办?钱你帮我还么?”

那名黑衣人不耐烦了,刷的一下拔出宝剑,宝剑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闪着凌人的寒光。他用剑指着黄月如,喊道:“我最后说一遍,请你速速离开,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

黄月如笑道:“上一个拿剑指着我的人,坟头草已经老高了。你想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么?”

那人受此一激,怒火中烧,挺剑便向黄月如刺来。黄月如的那名伙计身形一闪,一把短剑便已抵在黑衣人咽喉。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出手的,那动作快如闪电。

伙计押着黑衣人,带着黄月如进了院子。院中有两人正在下棋,一个黄袍,一个灰袍。黑衣人颤巍巍地说道:“对不起,李先生,我没能拦住他们!”

灰袍男子抬头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黄月如道:“姑娘,你们已经进来了,就放了那个废物吧,杀了他只会脏了我这个院子。”

黄月如挥了挥手,他的伙计便松开了抵在黑衣人咽喉上的短剑。

李先生笑道:“姑娘说找我还钱,来吧,将钱交给我吧。”

黄月如浅浅一笑,打开随身包袱,将那贴着封条的镖物递给李先生。

李先生只看一眼便明白了,他拆了封条,看了方老板的亲笔信,笑道:“这小方还是这么好赌,不过愿赌就得服输。来人,取一万两银票给这位姑娘。”

不一会,下人取来一万两银票,递给了黄月如。黄月如查了下数目,刚刚好。于是她冲下棋的二人行了个礼,转身便走。还没踏出院门,听得李先生说道:“替我向知州大人问好,黄姑娘。”

黄月如闻言一惊,心道这李先生竟看出我的身份了?不过她表现得若无其事的样子,出了门骑上马,飞奔而去。

黄月如将银票送到镖局的时候,陈镖头李镖师等人皆是一头雾水,问黄月如是怎么回事,黄月如说只知道是李天勤叫他送来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于是陈镖头只好收了银子,送走了黄月如,等着李天勤回来。

李天勤直等到天完全黑了才上岸,上岸后行了不远,后面大船上那伙人就跟上来了。李天勤等三人不急不忙地走着,不大一会就到了镇远镖局门口。

李天勤忽然站定,转身冲那一伙人笑道:“朋友,跟了一路辛苦了,要不要进来喝杯茶啊?”

那伙人全部扭转头去,不敢看李天勤。

李天勤笑道:“你们别傻傻地守在这里了,镖已经送到李先生家里了,一万两赏银我早就到手了。你们要是不信,派一个人去李先生家一看便知。”

李天勤说完大笑着进了镖局,留下那伙人面面相觑。

“老大,他说的不是真的吧?难道咱们跟错了,镖不在他身上?”一人说道。

“有可能,这小子诡计多段,没准真的给我们来了一招瞒天过海、暗度陈仓。”老大说道。

“那现在该怎么办?”一人问道。

“你带两名兄弟去李先生家看看,速去速回,我们还是在这里守着。”这老大倒有几分头脑,关键时刻没有慌乱。

三人领命而去,老大带着几名手下在镖局外焦急地等候。这几天他们在船上吃不好、睡不好,一个个精神萎靡,如今听说镖已经偷偷送到了,众人更是像霜打的茄子,都无精打采的。

镖局内,众人推杯换盏间,左镖师将李天勤是如何智斗方老板,如何布置天衣无缝的计划,如何漫天过海骗得那群人团团转的故事绘声绘声地讲了一遍,听得众人连声叫好。

陈镖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说道:“咱们镖局有少镖头这样的接班人,日后想不发达都难。只可惜老朽是没有机会了,不能追随少镖头押镖走天下了。”

李天勤连声安慰道:“陈镖头不必伤感,若还想继续走镖可以随我一起回金州,爹爹一定会重用你的。”

陈镖头赶紧道:“谢少镖头的好意,老朽已是风烛残年,再也难堪重用了!”

陈镖头言罢自己回房休息了,李天勤等人也无心情再喝酒,于是众人都洗漱安歇。

翌日,众人依依惜别。李天勤将那一万两银票给了左镖师七千两,叫他回洪州分局复命;又留了一千两给陈镖头,叫他好好安顿一众兄弟,如果还想走镖的可以去金州总局或者别的分局。

陈镖头十分感动,他激动地说:“少镖头宅心仁厚,又聪明过人,实乃我镇远镖局之福。如今你大婚将至,按理老夫应当去道贺,只是路途遥远,我怕这把老骨头交代在半路了。”

陈镖头在怀中摸索了一阵,掏出一块玉递给李天勤,说道:“老朽身无长物,这块玉是先祖留下来的,如今就送给少镖头,当做结婚的贺礼吧。”

“使不得,使不得!陈镖头,这是你祖传之物,我怎么能拿呢?”李天勤推辞道。

“唉!”陈镖头叹道,“老朽无儿无女,自己半截身子已经进了黄土,要这祖传之物又有何用?送给少镖头,还劳烦少镖头替我代代往下传。”

见陈镖头说得诚恳,李天勤便不再推辞,伸手准备接过来。

“少镖头,这块玉看似是一块,其实是可以分开的。”陈镖头说着用力一掰,那块玉竟然一分为二。

“更神奇的是,只要用力一按,他们又会沾合在一起,看不出丝毫痕迹。”陈镖头说着将两块玉用力一按,他们又合二为一了。

“谢陈镖头!”李天勤说着接过玉,贴身收着了。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就此告辞了!陈镖头、众位兄弟,多多保重!”缪镖师拱手道。

“保重!一路顺风!”陈镖头和分局的一众兄弟拱手道别。

来的时候是六人,回去的时候是三双,人数是不多不少,但却少了许多来时的轻松愉悦,多了几分不舍与牵挂。

“保重!”六人走出老远了,陈镖头还在不停地挥手,两行热泪顺着他苍老的脸庞往下流淌。都说山水有相逢,可自己已经风烛残年,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少镖头。

眼看婚礼将至,六人是没日没夜地赶路,谁也没有喊一句累。

李洪泽几日前已回到镖局,他在李夫人的指挥下,买东西,布置新房,修葺庭院,忙得不亦乐乎。李夫人则带着吴妈、小红、小翠准备一些婚礼要用的红花、红喜字、红烛等杂七杂八的东西,连日高度亢奋的劳累,她人都瘦了一圈。

陈沐风已用六决心法治好了自己心脉之伤,但是六决却让他欲罢不能,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躲在密室里修炼了六决中的拆骨、锁脉、定穴三穴。如果不是女儿婚期将至,他还真舍不得从密室中出来。

好在山庄有欧阳正清,他已经将一切打理妥当。而且像一位兄长一样细心地告诉陈怡容,结婚当天该怎么做,有人闹洞房该怎么应对,第二天怎么拜见公婆,以及三日后回门该带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