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狼人的变化
道别了学生后，林畅武看了看时钟后发现自己在教室里度过了充实的四个小时，用于解答新兵们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
林畅武看着巡夜人大厅一时间却想不出来自己该去哪，图书馆是他最熟悉的地方，其次就是格斗厅和食堂，当年为了掩盖他曾经是教廷中人这件事，他在巡夜人总部中并没有过多的去查看每个地方，他担心万一碰上知道自己身份的人叫破他的秘密后他的日子会很不好过。
“要不去逛逛？”林畅武脑海里这么想着，他还真没怎么正儿八经的逛过巡夜人总部，他属于插班生，所以进来后就直接开始训练和学习了，常规参观啥的哪一步也没赶上。
这么想着林畅武就迈开了脚步，往自己记忆中没有走过的一条巷道走去，根据路牌，这条道通往亡灵厅，是亡灵一系的巡夜人进修的地方，亡灵一系的巡夜人林畅武从进修到执行任务的现在都没见到过几个，修行亡灵之术需要的不单单是勇气，还要克服心中生者对于死者的厌恶。
“干···”林畅武打开了亡灵系的大门后第一反应是走错门了，里面传来的强光照的他一时间睁不开眼睛。
“我来到圣光系的地盘了么？”林畅武揉了揉因为突如其来的强光而发酸的眼睛。
等林畅武恢复过来后才注意到，这里的灯流明都不低，整个大厅内光亮一片，而大厅中最显眼的东西，就是十几台手术床以及上面正在遭受解剖的尸体。
“你好，请问你是？”正当林畅武在打量着大厅时，一个年轻的学徒走上来询问林畅武的来意。
“我没来过亡灵一系的教学大厅，这次回来总部叙职就过来看看。”林畅武坦然的说明了来意，引得那名学徒一阵轻笑。
“那我来给前辈你做个向导吧，正好我这里刚刚做完作业。”那名学徒一扬手就领着林畅武往大厅里走。
“那麻烦了，我是巫术科与对恶魔科毕业的巡夜人，林畅武。”林畅武照着传统礼仪施礼后就跟着学徒往里走。
“亡灵科学徒季明，正在接受第三期训练。”
“你们这···够··亮的。”林畅武看着头顶上硕大的无影灯说道。
“是的，毕竟不论是解剖还是撰写文稿都是费眼睛的活，不这样的话，有些小细节实在是看不清楚。”季明笑着说道。
“这可跟传统有不少冲突的地方。”林畅武回想着他读到过的历史上各个亡灵大师的笔记和记录说道。
“确实，毕竟历史上的那些大师并没有我们现在的条件，中世纪解剖尸体可是违背世俗的行为，亮着大灯很容易被教廷找上门来，因此很多亡灵大师其实都是高度近视眼。”季明随口说出的话差点让林畅武笑出来，他实在是没法想象那些让人闻风丧胆的亡灵学大师鼻子上架着厚镜片的形象。
“灯光毕竟只是灯光，不会对亡灵生物有什么伤害。”季明抬头看着头顶上那些跟太阳似得灯光。
“我看见你的作业是解剖一个狼人，给我说说你的作业吧。”林畅武看到一个手术台前写着季明的名字，台上则是一个被大卸八块的死亡狼人。
“这个狼人身上出现了一些病变，导师让我将病变的地方全部记录下来。”季明说的话让林畅武产生了兴趣。
“病变？什么意思？狼人的器官出现了明显的退化？还是狼人的血液出现了问题？”林畅武急忙问道，这可是第一手资料，毕竟他们的防区数量最大的除了血族就是狼人了。
“嗯···我不太好描述，而且我也不太明白这些变化的原因，这个狼人的胃和肾以及肝出现了一些变化，你可以自己看看，从我们目前解剖的狼人尸体数量上看，这些病变已经成为了普遍现象。”季明让开位置给林畅武看。
林畅武好奇的凑上去用镊子翻看了一下后，当场笑了出来，肝脏异常膨大，且表面凹凸不平，这不就是酒精性脂肪肝么！林畅武的笑容让季明楞了一下，随后瞪大了好奇的大眼睛看着林畅武。
“季明，你导师呢？叫他过来一趟。”林畅武笑完后扭头对季明说道，季明一头雾水的就去了，没多久亡灵科的导师就带着一大票新兵过来了。
“哟，林畅武？你回来了？”值班的亡灵科教师居然还是林畅武的熟人，前南非大裂谷地区的负责人郭啸天。
“老郭，你这教学水平有问题啊。”见到是熟人林畅武也放开了，毕竟都是一起出生入死过得人。
“嘿，别提了，这些菜鸡一个比一个难教，你又发现什么问题了？”郭啸天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臊的边上的新兵们一个个低下了头。
“来你看看，你这学生说不认识这是什么病变。”林畅武用镊子将那个肝夹起来展示给郭啸天看。
“你们谁看得出来这是什么？”郭啸天脸色变得难看了，随后扭头询问周围的新兵，新兵面面相觑纷纷摇头，郭啸天的脸色更糟糕了。
“你看看你看看，老郭。”林畅武脸上贱贱的笑越来越明显了。
“那个···前辈，你能给我们讲讲么？”此时一个新兵大胆的站了出来举手说道。
“这才对嘛，不懂就要问。”郭啸天的脸色这才好了些，在巡夜人中不懂就问是一种极大地美德。
“来我考考你们，狼人的身体特性和其他异族有什么不同？”林畅武此时进入到了好为人师的状态中。
“嗯···极少数在身体结构以及没分泌上与人类相近的异族？”一个新兵很快回答道。
“对，那么1900年以后关于狼人的生活特性中有哪几条是一直没有变化的？”林畅武说完后好几个新兵都瞪大了眼睛。
“对，这是酒精肝。”林畅武看到自己目的达到了，所以痛快的说出了答案。
“可··前辈，酒精肝不是··”一个新兵想问点什么但又问不出来。
“对，按照人类的日常摄入量狼人想患上酒精肝是很难的，但狼人的暴饮暴食现在难道还是秘密么？”林畅武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严肃的看着所有的新兵。
“所有人！回去将异族通报和医学大典统统看一遍！”郭啸天黑着脸将新兵们赶了回去，他没想到这些新兵们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行了，老郭，别生气了，咱们倒不如来讨论讨论现在这个情况。”林畅武拍了拍郭啸天的肩膀，示意他把注意力转向眼前的这具尸体上。
“嘿，好吧，回去在收拾他们。”郭啸天只好将目光放在眼前这具被大卸八块的狼人尸体上。
“狼人的不良生活习惯正在摧毁狼人的种群，你认为这个现象普及的有多广？”林畅武看着桌子上那些被取出的脏器问道。
“我认为可以将全世界的狼人都算上，这半年总共三十七个样本，几个大洲都有，所有的尸体在尸检时都表现出了类似的情况，只是有高有低而已，但我们基本可以认定酒精肝和因为抽烟而导致的肺部问题，以及肾脏衰弱这几个点几乎都已经是所有狼人的通病了。”郭啸天点了点大厅里的尸体说道。
“病变到哪种程度会影响战斗力？”林畅武问道。
“你眼前的这个就是最好的例子，亚速尔，在东欧与血族发生斗殴后被血族杀死，根据现场记录，这家伙事前饮用了大量的酒，在战斗中反应迟钝，动作无力，且抗打击能力弱，他的对手只是个不到一百年的血族小伙子，连爪子都没有的那种，靠着一把长剑就干掉了他，而他的内脏病变程度是所有样本里最严重的。”郭啸天带着林畅武看了所有被解剖的狼人内脏。
“这个病变程度放到活人身上早就致死了。”林畅武大致比量一下那个肝的大小，比起普通人类的肝能打出一圈来。
“狼人快速恢复的体质让他能活很久，但就算他能活过那次斗殴，没几年他也会被列入无能力狼人中被监管起来。”郭啸天用刀割开了死亡狼人的手臂，一个漂亮的挑刀将狼人的肌肉束给挑了出来展示给林畅武看。
“轻微萎缩，这种情况出现在狼人身上真是···奇妙。”林畅武仔细端倪了一下肌肉束后评论道。
“是的，传统意义上的狼人都是些永不停息的肌肉棒子，身上的肌肉强壮到拆下来能当装甲板用，但现在我们在狼人身上发现了肌肉萎缩的痕迹。”郭啸天嘴角扬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如果照这个趋势下去，几十年后狼人就会彻底灭绝了，狼人被同化的太彻底了。”林畅武点头同意郭啸天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