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2））
林淑慧在金腾时装调研了一个多月，参加了金腾时装所有的例会，高层例会，中层例会，基层例会，她基本没有说什么，大家对她也不了解，中高层开会的时候，都捡着无关痛痒的问题说，基层的员工，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提了一大堆的意见，摆在林淑慧的面前，问林淑慧什么时候能给出一个处理的意见。
“仓库有许多库存，成品和半成品都有，都是一些过时的款式，但是原材料成本高，领导们又不同意处理，放在那里，库存管理成本太高了，而且这些东西，越放就越不值钱了，总经理什么时候能给处理一下？”库房的小组长说。
“食堂的饭菜难吃，晚饭的粥，都是用中午的大米饭兑的水，还有菜，都是用水煮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那还有水煮菜的做法，我们也不要求每顿大鱼大肉，就想按咱们原来的标准，让我们吃了心里舒服就行，我们是普通员工，没有什么本事，但是我们也希望有起码的尊重吧，我们提了很多次意见，给食堂提过，给行政部提过，给副总经理提过，食堂就是不改善，这个好处理吧，新来了总经理，起码这个要给解决吧？人文关怀，现在全社会都在讲人文关怀。”员工代表说。
“我们已经两年没有调工资了，现在公司的情况不好，我们也知道，但是这也不是我们造成的，我们想知道，什么时候调工资，今年年底能调吗？”员工代表说。
“不光是调工资，这两年，八月十五和十月一，公司都没有发福利，这也太扣了吧，林总经理，你去打听一下，哪个公司过节没有过节费，你们金腾大酒店有过节费不？我听说，不但有，而且是水城市酒店行业最高的。”员工代表说。
“现在我们的机子都转不满，没有加班，这样熬着，员工情绪不好，有一些技术好的老员工，都辞职了，这样的情况，都已经快两年了，什么时候才能好转？”服装线的线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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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淑慧让助理小松把员工问题全部整理好，然后发到各相关部门，让各个部门给出处理意见，小松说：“林总，我看你这些日子，一直在公司调研，挺辛苦的，我就跟你说实话吧，这些问题，都提了几百次了，但是一直也处理不好，这些都是连锁问题，公司的订单少，不盈利，大家都跟着倒霉，其实解决不了盈利的问题，其他问题根本得不到根本解决。”
林淑慧点点头，说：“我明白，把各个部门提出的问题，全部整理出来，写上责任人，贴在金腾时装正楼的大厅，写邮件通知各部门的负责人，如果半年内解决不了，就辞退，如果谁觉得根本不可能解决，现在就可以提辞职，通知人事部，现在提出辞职的人，一律不挽留，以后华氏集团永不录用。”
“林总，这样做有用吗？我怕会起副总用，而且你刚来，有许多问题，其实你也不是很清楚，而且现在从上到下，负面情绪非常大，我担心，这样的邮件一旦发出去，领导层的动荡会比较大。”小松担心地说。
“按我说的办吧，一切后果，我来承担。”林淑慧说，小松点点头，说：“好的，我马上去办！”
小松通知完林淑慧的决定后，市场部的霍副总霍兵马上来到了林淑慧的办公室，脸色难看地说：“林总，我觉得你不太了解目前金腾时装的情况，现在是亏损呀，前年亏损了3千多万，去年华总走了，我们也亏了7千多万，现在咱们的代理商都不想进金腾时装的货，你要求半年内结束亏损，这不可能呀。”
“霍总，如果觉得根本做不到，可以现在离职，我批准。”林淑慧说。
“林总，我说的是事实，你没有做过服装，服装不是酒店，一个服装品牌，要占领一定的市场份额，需要很多年的努力，而且现在的情况，和你接手金腾大酒店的时候也不一样，你从华董的手里接的金腾大酒店，本来就是集团的标杆企业，酒店本身就是盈利的，现在金腾服装不是这个情况，现在有一半的大代理商，都表示不再代理了。还有一半的代理商，今年的订单，也比去年少了三分之一。怎么盈利？你告诉我。”霍兵冷笑着说，华天宏离开金腾时装后，金腾时装的总经理一直是霍兵在代理，他刚代理的时候，也是信心满满，觉得没有华天宏这个完全不懂服装，不懂管理的外行走了，凭自己在时装业20多年的经验和人脉关系，肯定能扭亏为盈，这样金腾时装的总经理就是他的了，他也就熬出头了，干了十几年的副总，这个副字也该拿下去了，现在集团把林淑慧派过来，他觉得自己一年的努力都白费了，对此意见非常大，尤其是看到小松的邮件后，简直觉得林淑慧是在自欺欺人，开国际玩笑，也是在打他的脸，怎么着，我领导大家，苦干了一年多，没有扭亏为盈，你上来就立下军令状，要半年达成，想干嘛，欺人太甚了，见面三句话都不到，上来就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他顿时觉得林淑慧这个人简直比他想象的还要自以为是，根本也没有合作的余地。
“霍总，你在金腾时装11年了，没错吧？”林淑慧说，霍兵脸色难看地点点头，林淑慧接着说：“你在金腾时装也是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的，如果连你都没有信心，那金腾时装可以关门了。”
“不是我没有信心，是你不了解情况，瞎指挥，你看吧，我把话撂在这里，这个邮件已发，得有四分之一的领导层辞职，不敢辞的，也是一些能力差的，根本找不到工作，半年，神仙也没有办法，况且，我觉得，公司成了今天这个样子，设计部的责任是不是更大？你是不是该先抓一下设计，没有好东西，市场部就是跑断腿，也没有办法。”霍兵说。
“连工作都找不到的人，霍总都留到现在，还好意思一直强调为公司作出了巨大努力，你去人事部办离职吧，我相信，好的营销人员，可以把狗屎买出去！”林淑慧说，霍兵噌地站起来，大声说：“林淑慧，你在金腾大酒店怎么管理的，我也知道，你来了金腾时装，还想来这一套，我就不相信，你能在半年内停止亏损，我就等着看你的好戏，咱们走着瞧，我走了，你另一半的代理也没了。”
“霍总，走好，你那另一半的代理，今年订单已经少了三分之一，我也看不上了，都带走吧。”林淑慧说，霍兵气的用手拍了两下桌子，说：“行，算你狠，拿我祭刀，有你好看的。”
霍兵走后，林淑慧马上召开了中高层会议，林淑慧说：“今天我定了公司的半年的目标，半年内结束亏损，我让小松给大家发邮件了，如果半年内解决不了目前存在的问题，部门负责人辞退，如果谁觉得根本不可能解决，现在就可以提辞职，通知人事部，现在提出辞职的人，一律不挽留，以后华氏集团永不录用，市场部的霍副总觉得根本无法完成，已经被辞退了，在座的人中，谁有这样的想法，可以马上到人事部办手续，绝对不挽留，剩下的人，如果愿意和我林淑慧拼一场的，如果金腾时装在半年内结束亏损了，华氏集团不会亏待大家，华董是个奖罚分明的人，相信大家都知道。好了，给大家一个小时，想离开的，就离开，不想离开的，我们撸起袖子开始干了，曲子良，市场部霍副总下面就是你，你觉得自己能做到吗？”
“我能做到。”曲子良站起来说。
“你怎么做到？”林淑慧问。
“代理我来搞定，市场推广，交给我，我愿意拼一场。”曲子良口气坚定地说，今天之前，林淑慧早就找他谈过了，他觉得让霍兵离开金腾时装，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林淑慧说他只要负责把市场拓展开，其他的事情，一律不需要考虑，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林淑慧这个话说了还不到一星期，霍兵就真的走了。
“好，从现在起，你就是市场部的副总了，一切按照副总待遇，考察三个月，如果不能把市场打开，让秋装扑到各大商场的柜台，你就自动离职。”林淑慧说，曲子良点点头，说：“为其三个月，如果我干不起来，我就走！”
林淑慧点点头，接着说：“一个小时后，留下的人来开会，谢副总，今年秋装的设计稿，一星期内准备好，你亲自去一趟美国，请梅先生过一下稿子，时间非常紧，夏装我们是赶不上了，秋装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
“梅先生，梅庆义？”设计部的副总谢树宽噌地站起来，有些吃惊地看着林淑慧。林淑慧点点头，说：“从现在起，梅先生是我们金腾时装的总设计师，谢总打起精神来。”
“明白明白。”谢树宽点点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林淑慧，林淑慧点点头，离开了大会议室。
晚上，十二点多林淑慧才离开公司，到了小区的门口，她让司机回去，自己走着进了小区，她太累了，想放松一下，走到自己的公寓前，见莫华站在楼口，心里有些感动，莫华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搂住她的肩膀，林淑慧顺势靠在了他的胸前，说：“真是太累了！”
“累的要虚脱了，才有一点女人的样子。”莫华拍着林淑慧的背，温柔地说，林淑慧闭着眼睛，说：“别动，我只是想靠一下，我很累，你别想多了，我并不喜欢你。”
“那我该高兴，今天我在这里，如果是其他男人，你也可能会抱住，太悬了！”莫华笑着说，林淑慧点点头，莫华在她的胳膊上掐了一下，说：“还敢承认，你就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是真的累了，你不要说话，我想就这样靠一会。”林淑慧无力地说，莫华一用力把她抱了起来，林淑慧猛地激灵了，生气地说：“你干嘛？”
“你不是累了吗？把你抱上去。”莫华说，林淑慧挣扎了一下，莫华用力抱住了她，说：“既然你不想下来，就不要装了。”
“我数三下，放我下来。”林淑慧说着，伸出手指，说：“一，二••••••！”
她刚数完二，莫华把她放了下来，林淑慧刚想转身走，莫华一下吻住了她，林淑慧用力推了他一下，没有推开，莫华紧紧地抱住了她，说：“你这么喜欢我，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
“我不知道，我现在很累，想不清楚，你放开我，我要回去休息一下，本来事情就非常多，你不要再给我添麻烦了，一切都等我把金腾时装的问题解决了再说吧。”林淑慧想挣扎开莫华的拥抱，却觉得自己根本使不上劲，挣扎了几下，莫华反而抱的更紧了，她生气地说。
“听我说，我知道，今天金腾时装的领导层一下走了十几个，你的压力很大，但是你不要有这么大的压力，凭你的能力，肯定能解决这个问题，我相信你，华董也相信你，他让我转告你，不要有太大压力。”莫华说，林淑慧靠在莫华的胸前，说：“我只是觉得累，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金腾时装因为亏损的时间长了，领导层遇到什么事情，怕担责任，都是踢皮球，如果不下猛药，根本救不活，我既然接手了，一万多人都要看着我在干什么，我就要干好，我不想让他们失望，也不想让不怀好意的人看笑话。”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一定要告诉我。”莫华温柔地说，林淑慧说：“你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如果没有你，我这么忙，铭铭肯定会更寂寞，谢谢你，对铭铭那么好。”
“你放心，铭铭有田姐和我照顾！倒是你，我觉得你根本就不是女人，你说我对你这么好，你一句甜言蜜语都没有吗？”莫华说：“能不能温柔一点，像个女人，不要总是像我的老板。”
“谢谢你提醒我，我不是女人，我是男人，等你变成女人后，再来找我吧。”林淑慧一下推开莫华，摇摇头接着说：“这么弱不禁风，看来也只能当女人。”
“林淑慧，你说谁是女人？脸变的太快了吧？”莫华瞪着眼睛说，林淑慧白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公寓，莫华跟着后面，林淑慧进了电梯，莫华要跟进去，林淑慧指指旁边的电梯，莫华点点头，用手指指林淑慧，说：“你行，你就吃定我喜欢你！”
“对！”林淑慧白了他一眼，关上电梯，上去了。
林淑慧回到家，她觉得太累了，想放松一下，就放了一澡盆热水，闭着眼睛泡澡，现在大家都觉得她的压力非常大，金腾时装的领导层一下走了十几个人，组织架构都要调整了，生怕她扛不住，会倒下，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她只是累，只是有处理不完的事情，有开不完的会，压力倒没有什么，在她看来，只是一个需要扭亏为盈的项目，成功当然是她最为希望的，但是就算失败了，起码没有涉及到任何的人身安全吧，回想自己在战坤犯罪团伙内卧底的时候，随时都要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应对所有人，一个不慎，都有可能马上没有命，这才是压力，长年累月，让人窒息的压力。
林淑慧这样想着，思绪回到了那不堪回首的岁月。
朵小娟跟战雷回到边境后，又过了三个多月，战雷兴奋地跟朵小娟说：“我大哥要见你。”
“为什么？”朵小娟问。
“我告诉大哥，你就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女人，要给我生孩子，过一辈子，所以大哥想见见你。”战雷说，朵小娟犹豫了一下，拉住战雷的手，说：“我们现在有那么多的钱，咱们走吧，不要再卖毒品了，我害怕。”
“不要怕，一切有我。”战雷微笑着说，朵小娟说：“我不想过这样的日子，生了孩子，怎么养活呢？也是这样，几天换一个住处？”
“等你有了孩子，我会把你送到国外，和大嫂二嫂她们一样，过好日子。”战雷说，朵小娟半信半疑地说：“真的？”
“我会让你和孩子过上最好的日子，相信我。”战雷吻了一下朵小娟的手，笑着说，朵小娟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说：“你不在我们的身边，什么样的日子我也不稀罕，我就想和你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
“小娟，我们没有选择，知道吗？”战雷苦笑了一下，接着说：“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让你和孩子过好，我就满足了。”
朵小娟点点头，依偎在战雷的怀里，喃喃地说：“希望我们能尽快有个孩子。”
“明天我带你去见大哥，放心，一切有我。”战雷抚摸着朵小娟长长的头发，温柔地说。
朵小娟第一次去战坤的窝点，她以为自己的任务马上就要完成了，凭她的记忆能力，只要走一次，就能清楚地记住路线，绘出图，但是战雷带着她到了山里，走了一个多小时，便用一块厚厚的布，蒙住了她的整个脸，战雷拉着她的手，边走边说：“这是规矩，不能破，虽然我知道你绝对不会出卖我，但是大哥的规矩，谁都不敢坏，能到山里见大哥的人，总共不超过20个，都是一些核心人物，跟了大哥很多年，对大哥忠心耿耿。”
朵小娟紧握着战雷的手，点点头，说：“跟着你的几个人，没有来过吗？”
“没有，他们没有这个资格。”战雷说，朵小娟说：“二哥也在山里吗？”
“是，但是没有在一起，等大哥同意你见二哥的时候，我会带你去见二哥。”战雷说，朵小娟说：“我一直以为他们在一起。”
“没有，以后你都会见到，而且你也会非常佩服大哥，他是我见过最有智慧的人，听他的，保证不会出错。”战雷用崇拜的口气说，朵小娟点点头，心想这个老家伙，果然不好对付，不知道待会见面会是个什么情景。
朵小娟蒙着头，跟着战雷在山里走了十几个小时，到了第二天的上午，才到了战坤的窝点，战雷拿下了蒙在她脸上的厚布，她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站在一排用树木建造的房子面前，四周除了树，没有任何特殊的标志。
“走吧，大哥在里面。”战雷说，朵小娟紧握着战雷的手，跟着他，走了几步后，看见一颗树上吊着一个女人，赤身裸体，浑身都是伤，血淋淋的，一群苍蝇在她的身上飞，朵小娟觉得一阵恶心，转头吐了，吐了战雷一身，朵小娟吐完后，身体发软，脸色苍白，好像随时都会晕倒，战雷顾不上身上的脏东西，连忙抱住朵小娟，把她抱到屋里，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许久，朵小娟哭着搂住战雷，说：“太可怕了，咱们走吧。”
“不要怕，大哥不会轻易杀人的，这个女人，肯定是有问题。”战雷说，朵小娟哭着说：“有问题也不能随便杀人呀，杀人是死罪呀，你不怕吗？”
“不要怕，不要怕。”战雷说，朵小娟抓住战雷的手，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说：“战雷，我们走吧，我以后再也不来了，可以吗？”
“她就是你喜欢的女人？”战坤突然推门进来，上下打量着朵小娟说，战雷连忙站起来，说：“大哥，就是她。”
朵小娟一听是战坤，连忙擦干了眼泪，浑身发抖地站起来，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低着头往战雷的身边靠了靠，战坤哼了一声，说：“你就喜欢这么个东西？”
“大哥，她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你不要生气。”战雷说，战坤见朵小娟吓的脸色苍白，浑身发抖，不屑地说：“多带她见世面，你找一个这么面的媳妇，能生养孩子吗？”
“是，谢谢大哥。”战雷说，战坤又扫了朵小娟一眼，不满意地哼了一声，转身走了，战雷连忙搂住朵小娟，说：“大哥同意了。”
朵小娟因为害怕，根本高兴不起来，只是紧紧地搂住战雷的胳膊。
接下来的一年中，朵小娟又跟战雷去了5次战坤的窝点，每次去的时候，战雷还是蒙着她的眼睛，朵小娟根本没有办法确定到战坤的窝点位置，更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第5次去的时候，战坤窝点的位置还变了，让她感觉，这个任务的完成，似乎变的不可能了，而熊于民也始终没有跟她联系过，好像这个任务也已经不存在了，只有她，扮演着一个叫朵小娟的角色，开始跟着战雷进行毒品交易，有的时候，她甚至怀疑，她本来就是朵小娟，她的生活本来就是这样，原来的那些日子，都是假的。
在朵小娟觉得很迷茫的时候，一切出现了转折。
战雷带着朵小娟和两个兄弟和下家交易的时候，被另一伙毒品贩子截了，对方有十几个人，明显是冲着人和货来的，上来什么也不说，就用砍刀砍，战雷的两个兄弟，很快被砍死了，战雷也被砍成了重伤，无力还击，倒在地上，朵小娟抱着浑身是血的战雷，哭着说：“你们把货拿走吧，求你们放过我们，求你们放过我们。”
“我们可以放过你，你过来。”带头的阿彪说，朵小娟摇着头，哭着说：“求你们放过他，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们。”
“你过来，我早就看上你了，只要你跟了我，我就饶这小子一命。”阿彪说。
朵小娟站了起来，战雷拉住朵小娟的脚踝，吃力地说：“不要，他不会放过我的。”
“那我也要试一试，不试怎么知道呢，我不能让你死，你死了，我该怎么办？”朵小娟哭着说，掰开战雷的手，走到阿彪的跟前，阿彪刚想伸手，突然发出“啊”的一声惨叫，他身后的几个兄弟连忙问怎么了，朵小娟一下用胳膊左胳膊勒住阿彪的脖子，把阿彪放倒，右手握着一把匕首，匕首已经扎在了阿彪的肚子上，朵小娟哭着说：“你们不要过来，过来我就捅死他，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后退，后退。”阿彪痛的嗷嗷直叫，说：“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你们都走，马上，马上。”朵小娟大声喊，那些人犹豫着不走，朵小娟右手一用力，阿彪撕心裂肺地喊了几嗓子，说：“走，滚，你们想要了老子的命吗？”
阿彪的人退出几米后，朵小娟哭着问战雷：“战雷，怎么办？我不想死，咱们该怎么办？”
“你敢开车吗？”战雷捂着腿上最大的伤口，强忍着痛，坐起来，朵小娟哭着说：“我开不好。”
“比死在这里强，最多我们两个全被撞死，你开车，赶快走，我身上的伤口太多了，流血太多，很快会晕倒的。”战雷强忍着痛，喘着气说，朵小娟点点头，说：“好，死也死在一起。”
朵小娟说完，对彪哥说：“让你们的人过来两个，把他抬到车上，快点。”
“听到没有，过来两个。”彪哥连忙说，双手扶着朵小娟手里的刀，他想不明白，刚才朵小娟是怎么把刀刺到自己的肚子上的，而且她按着自己，自己完全没有反击的力量。
彪哥的两个手下，连忙过来把战雷扶到车上，朵小娟大声喊道：“你们都后退200米，200米，放我们走，否则马上把他扎死。”
彪哥忍着痛，喊道：“退，按她说的办，200米，快，你别激动，你别激动。”
彪哥的手下，退出200米后，朵小娟跑到车上，开车就跑，朵小娟因为太紧张，开出几百米，就撞到护栏上，她根本顾不上这些，倒了一下车，又疯狂的开起来。
朵小娟开车，把战雷带到一个小诊所，用刀架在大夫的脖子上，给战雷包扎了伤口，输了消炎药，等天蒙蒙亮的时候，便带着战雷跑到一个偏僻的小山村，躲了起来。
几个月后，战雷再次带朵小娟到山里见他大哥时，就不再用厚厚的布蒙住她的眼睛了，朵小娟去了几趟后，才搞明白，她蒙着眼睛的时候，每次来，都会听到三次水流声，两次大一些，一次小一些，她总以为是要经过三条河，原来根本不是三条河，是战雷带着她，在一条河上，来回走了三次，不由地对他们的小心谨慎心生佩服，怪不得这么多年，就是找不到战坤，躲的真是滴水不漏啊。
朵小娟又用了将近两年的时间，才有机会见到战雷的二哥战军，知道战坤犯罪团伙的第二个窝点，她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了，战坤的窝藏地点刚刚变换，战军暂时也没有转移的打算，她便连忙绘制了一张详细的地图，并把战坤窝点的犯罪分子数量和围剿的日期，写在背面，小心地叠好，放在自己胸罩的缝线里，等着战坤生日前，传递给熊于民，每年，只有战坤生日的当天，他们兄弟三个人，才会在一起，其他时间，基本都是分开的，尤其是战坤和战军，一年只见一次。
战坤生日的前几天，战雷带着朵小娟给战坤选金器，朵小娟选了一对金手镯，说：“我花花要嫁人了，我想送给她，怎么样？”
“行，只要你高兴就行。你对你这个小表妹可真不错。”战雷笑着说，朵小娟笑着说：“我就花花一个妹妹，只能对她好。”
朵小娟自从和战雷离开她家乡的小村子后，就经常会给朵花花买东西，吃的用的穿的都有，就连朵花花现在用的手机和手机卡，都是朵小娟给她买的，而且手机费一直也是朵小娟在为表妹交，战雷总是说她们好的像一个人，其实只有朵小娟知道，她这么做，只是为了今天，把战坤窝点的地图发出去。
朵小娟当着战雷的面，把金手镯包好，填了快递单子，拨通了熊于民的手机号码，朵花花的手机号码和熊于民的手机号码只差一个数字，是朵小娟特意挑的。电话通了，朵小娟说：“花花，你要结婚了，我送你一个礼物，快递单号是*******，你收到后，给我打个电话啊。”
“你现在说话方便吗？”熊于民在电话的那头说，朵小娟说：“花花，你跟我客气什么，我就你这么一个妹妹，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行了，我和你姐夫还有事，以后再聊。”
朵小娟挂了电话，在心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看看已经转身往住处走的战雷，心里同时又感到很难受，5年了，她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为的就是让他死，让他的两个哥哥死，如果他知道真相是这样，会怎么看自己的枕边人？
战坤生日的那天，朵小娟坐在战雷的身边，温柔地看着战雷，战雷喝的有点多，半靠在朵小娟的身上，说：“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有你这样的老婆。”
朵小娟只是笑着，抚摸着战雷的背，看着在场的十几个人，都喝的醉醺醺的，他们每年都这样，自认为没有人能找到他们，洋洋得意地喝的天昏地暗，只有朵小娟知道，几个小时后，他们得意的日子就会彻底结束，再场的这些人，全都是背负着人命的，而且贩毒数量巨大，一旦被抓住，结果只有一个，死刑。
朵小娟听到外面有轻轻的脚步声，知道该来的人来了，便吻了一下战雷的脸，房间的门突然被踹开了，几十个蒙着头的特种兵冲进来，把在场的人全部擒获了，他们也被蒙上头，分别带走了。
朵小娟被蒙上头的那一刻，流下了眼泪，5年了，一切就是这样结束的，战雷，对不起！
林淑慧回到基地，熊于民问她有什么要求，林淑慧要求离开基地，去过普通人的生活，熊于民考虑了几天，答应了，他明白这次的卧底任务，给林淑慧带来的打击很大，强行让她留下，会对她的心里留下巨大阴影，她需要时间，去淡忘这5年的事情，她离开前，熊于民给了她一个号码，告诉她，如果她有需要，可以随时给他打电话，因为她是他从教十几年来最看重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