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寿辰已至
她虽只嫁入滕王府一年,但早就清楚裴滕的本性,他好色且还专权,绝不容许自己再与顾呈衍有任何的越矩之行。
而她也有几月未见顾呈衍了,两人的氛围竟如此的不自在,比寒冰砸在心上还疼上三分。
卓清澜不敢正眼看顾呈衍,怕止不住心中的情愫。但顾呈衍却紧紧的盯着卓清澜,眼神里的爱恨交织,让人看上一眼便心疼的不敢再看。
可如今算什么?她已是滕王妃,而他是大臣。从此山高水远,再无瓜葛。
顾呈衍看着卓清澜低眉顺眼又不爱言语的样子,不过一年的时间,她便变了大多的样子,从前的她心思细腻,又善言辞,与人说话如同涉世未深的少女,可如今……全变了,全都变了。他不同她说话,她就不同他说话。
在离长兴殿如此远的地方遇到了顾呈衍,卓清澜心中清楚,这是他有意的在宫中寻找自己,正因为这样,更不能与他多加交谈。
卓清澜至始至终都未曾抬眼看他一次,只听她冰冷的声音道,“顾将军怎的没去寿宴?”
“正要去。”顾呈衍似恍然大悟般,“臣先行一步。”
卓清澜还未点头,顾呈衍便转身逃离似的走远。他心里明白,他若再不走,那抑制不住的情感不知道会让他对卓清澜做什么。
卓清澜鼻尖一酸,听着顾呈衍渐行渐远的脚步,瞬间滴落一颗泪珠。她不着痕迹的在脸上胡乱抹擦一通,再转过身来便是带着笑容,她与身后的侍女道,“我们也回吧。”
顾呈衍,你我此生,也就剩有缘无分了。
卓清澜回到长兴殿中时,正是热场的歌舞表演之际,那些个舞女步步生莲,琴师的手仿佛能弹出高山流水。长兴殿内因提早几日就预备炭火,因此温暖无比,众人都解下了大氅,穿着华服欣赏着歌舞。
不过多时,便是众人献贺礼的时辰了,皇亲贵胄一个比一个的贺礼要奇特,可从献礼开始就未见皇帝露出笑脸,许是疲惫,许是看惯了这些个老匹夫的庸俗之礼。
纯昇是以裴崇的侍女身份而来,虽带着面纱,但跪于裴崇身后,与支轶并排,也没得皇帝的目光。可堂下却有不少人盯着纯昇,裴崇六访名居的事情,在朝野虽说传的不开,可站在裴滕那边的能人却知道此事。
纯昇这样一位在江湖不过出现些许年月,便被请到崇王身边的女谋士,自然是人人都想见到。她偏偏还蒙着面纱,分外神秘。
裴滕的贺礼果真光彩夺目,在寒冷的冬日倒大放异彩。
金鲤字画栩栩如生,仿佛真有几十条金色的金鲤游于画中一般,老皇帝爱赏书画,又喜欢鱼儿,这裴滕便是掐准了皇帝的爱好送来的贺礼。
他胜券在握一般,不屑的看了一眼裴崇,立于大殿中央解释道,“父皇,这是儿臣在去年夏日之时,差宫中最好的工匠按照罗金湖中最大的那条锦鲤的模样所刻,儿臣记得,父皇说过,自己最爱这句诗,儿臣便想到用金色金鲤来拼组成诗。望父皇喜欢!”
老皇帝一颗葡萄吃在口中,很是欣慰的捋顺了胡须,那双眼睛望着裴滕身后的字画就如其中的金鲤一般,在灯火通明的长兴殿中泛着金光。
纯昇替裴崇斟了一杯酒,听着裴滕所说的话,面纱下的薄唇不过微微一笑,眼神也不去看他,与裴崇对视一眼。裴崇喝酒,静待自己送贺礼的时刻。
徵国的相国左桐起身叫好,“滕王殿下别出心裁,这礼物选的可真是好!”左桐一向与裴滕为伍,此话更是表明了他的立场。裴崇也不言语,就静静的喝着自己的酒。
老皇帝也被夸得开心,挥手一声“赏”,让裴滕的贺礼“拔得头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