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起蹭课
自从上大学后，兰空就养成了晨跑的习惯。
他一大早起来刷牙洗脸，结果跟屁虫兰雀换上了运动服，说什么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非要跟着他出门。她要是能跑，他当然很乐意有人作伴，问题是她一出门就用五十米短跑的速度冲刺，他根本追不上，只能暗暗摇头感慨：
她不加入国家队真是屈才了！
洗漱后，两人结伴去小区外边的小吃店吃早餐。
“老板，再来两个卤蛋---”
论就吃鸡蛋的本事，谁能比得过兰雀！
每当周边投来异样的视线，她会夸张地将嘴张得老大，最好是一口吞掉卤蛋的那种，仿佛在说：
吃得多怎么了，本姑娘照样苗条，羡慕死你。
“你今天什么课？”
她边吃边含混地问。
“画图。”
“画图？”她抬起头，一脸不解地问，“你们金融管理专业还有美术课么？”
“准确来讲是工程制图。”
他报名了一个建模大赛，书上内容自学完了，有些不懂的地方需要问老师，所以才要去蹭课。
“都是图，有什么不一样。要不，我也去蹭堂课？”
纤细的手指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满怀期待的双眼眸光闪闪，但凡是个正常的男生，都舍不得拒绝她。
兰空也服软了：
“说好了，就一堂课---”
他随手扯了纸巾递给她，示意她擦拭嘴边的油渍。
——
学校门口紧挨着小树林的行道树旁种了五颜六色的小花，她用手机拍下来，认为可以让她的‘小妖’来此一游。《小妖哪里跑》剧情比《阿猫阿狗历险记》成熟，故事讲的是一心收妖的糊涂道士下山捉妖，却多次被小妖君戏弄的故事。
预备铃响后，学生成群结队往教学楼走。
教室里多是陌生面孔，他们投来打量的目光，兰雀却只顾着观察四周，以及讲台上那个半秃的讲师。
很快，她就被老师枯燥乏味的语言说困了。她拿起书本遮挡，顺势将下巴搭桌子上：
“实在太无聊了——”
——
好不容易等来课间休息，兰雀抓紧机会开溜，跑去超市买了两根雪糕解暑，感慨还是不上课比较愉悦，之后意外撞见了兰空的舍友宋一。
宋一盯着她看了好久，才主动上来搭讪：
“我叫宋一，你哪个系的？”
“建——建筑系的——”
她随口胡诌后，找了个借口再次开溜。
——
教室里，兰空跟老师讨论完后回到座位，见还有几个疑问，就去了老师办公室。
老师的办公室都设在实验楼，而建筑系的实验楼跟生医系教学楼特别近。他刚问完出来，恰好碰上去外边取包裹的沈昔华。
他同她开玩笑：
“不是升博了吗？还需要自己取包裹吗？”
“听你这话，好像我占领了全世界一样。”沈昔华边笑着回应边抬手擦汗，随口展开了话题，“你不是报名参加了建模大赛吗？靠近期末考，最近应该很忙才是。”
“还行吧。”他故作轻松地从背包里取出雨伞替她遮阳，“虽然是雨伞，但总比没有好。”
许是伞下空间过于狭窄的原因，她略显局促地新添了话题：
“暑假要去实习吗？”
“嗯。”
“找好了？”
“嗯。”他如实答道，“一个刚成立不久的证券公司，这是我目前能找到的最好的去处了。”
“是芳华证券吗？”
“嗯。”
“那你得小心了。”她露出忧心的表情，“我有朋友在那里工作，貌似经营不善，还有拖欠工资的情况，你要不再打听打听。”
兰空显然没料到还有这些内幕，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她似乎察觉到了：
“承信证券那边面试没过吗？”
“没有——”他有些沮丧，“中途出了点问题——”
本来当时都板上钉钉了，偏偏跳出来个高级经理搅浑水，还处处针对他，明显是别有居心。
面前就是岔路口，她停下来温声安慰他：
“别灰心，要加油。”
“学姐——”
他心中有所触动，仿佛又看到了高一那年，在他受挫气馁时，她轻拍他的肩膀鼓励他的情景。或许是偏爱，他总能在她身上看到为数不多的善意。
“谢谢你替我打伞，接下来应该不顺路了。”
她要去西门，肯定跟他不顺路。
他不免有些失落和慌乱，忙将伞递给她：
“你先用吧，有空再还我。”
见她不接便直接塞她手里，转身快步走开，生怕她会还给他，连个跟她套近乎的机会都不给他。
——
这边，兰雀在树林里来回穿梭，与蚊子斗智斗勇。
她看见兰空，立即小跑而来：
“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都下课好久了——”
“去了趟教学楼。”兰空从背包里拿出花露水递给她，“瞧你一身包，也不知道去超市买点。”
她咧嘴傻笑：
“没想起来——”
“你先打车回去，建模大赛那边有小组会——”
“行——”
兰雀知道他很忙，自然不愿意成为他的负累。
——
回去的路上，兰雀收到“白纸”发来的微信：
“你到曲罗市了？”
“到了。”
“后天见。”
说起来两人也‘网恋’了差不多两年了。
两人的友谊源自兰雀的《阿猫阿狗历险记》，白纸不知从哪里要到她的联系方式，直接打电话给她索要签名。白纸有个侄女，特别喜欢《阿猫阿狗历险记》，恰逢侄女生日，白纸想给侄女一个惊喜。
——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刚入家门就撞见一个男生裹着浴巾边从主卧里走了出来。
他在打电话，措辞还挺激烈。
男生个头高挑，肩宽胸廓，身材堪称完美。
她连忙背过身去询问：
“你是——房东吗？”
男生迟疑了两秒，随即挂断电话回应道：
“我叫沈秋楠。”
“我——我叫兰雀，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说完，她垂下脑袋蹭蹭蹭地跑上楼，并迅速将门反锁，懊恼这房东也太大条了！
很快，楼下的沈秋楠又接了个电话，貌似和人吵了起来，措辞和语气都很不委婉，甚至出现连续几次踢墙发泄的情况。
兰雀心里害怕：
“这人不会是暴力狂吧？”
所幸沈秋楠很快就换上衣服离开了，楼下静悄悄的，仿佛他从未来过一般。
她同白纸倾诉，可白纸却只关心对方是否真的有八块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