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黄家布庄
刘老三这句话一出来，在场的张小弦等人都是一愣，非常震惊。
李攀赶紧问道：“老人家，您女儿的人头怎么会在你家？”
“这……”
刘老三明显犹豫了，话都到嘴边了，却又咽了回去，是个人就能看出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徐头上前搀住刘老三，轻声说道：“您说就好了，我们现在急需线索来找到凶手。”
“哇……我的女儿啊……！”
哇的一声，刘老三就哭了起来，眼泪鼻涕哗哗的往下流。
众人看着哭天喊地的刘老三，有些无奈，因为他这样根本就没法询问线索。
“老柴。”
徐头叫了一声柴头，并且冲着柴头使了个眼色。
“哦，我明白了。”
柴头会意，咳嗽了一声，紧接着呛啷一声，腰间的宝刀出鞘，直接架在了刘老三的脖子上，刘老三倒吸了一口凉气，止住了哭声，可怜巴巴的看着柴头，问道：“官爷，您这是？”
柴头人高马大的，还长了一副凶狠的模样，现在拉达着脸更是让人觉得可怕。
徐头哈哈笑了起来，把柴头拿刀的胳膊推了回去，说道：“柴头，别这样，别这样，您消消气，老人家刚没了女儿，你就让他哭一会吧。”
“那不行，他这样哭起来没完没了的，听着括噪，你别管，我就在他脖子上轻轻的剌一刀，死不了。”
说着，柴头的刀又落到了刘老三的脖子上。
徐头又给推了回去，继续说道：“柴头，你这可就不对了，抹脖子可不就死了，我们把老人家请回衙门好生伺候着，慢慢问，老人家一定会配合我们的。”
“那可不行，我剌他一刀，他还死不了，也就是破点皮，你把他带回去，他要是不说呢，忘了我们贴的八字真言了吗？”
说完刀又架上了……
徐头又给推了回去，问道：“什么八字真言啊？我怎么没听说过？”
刀落在刘老三脖子旁边，柴头说道：“不就是那八个嘛，要不坦白，活活打死。”
“你不认识字别乱说，那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徐头说着，又重复着之前的动作，把刀熟练的推了回去。
张小弦站在李攀身后，看着李攀他们憋笑的表情就知道，这是个套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再看刘老三，还真的被吓住了，一愣一愣的，跟听真事似的。
而和刘老三一块来的那四个人，则对这件事毫不关心，完全是抱着肩膀看热闹的状态。
张小弦小声在李攀耳边说道：“兄弟，刘老三肯定。有问题，我们要不要去他家看看？”
李攀点点头，朝着张小弦一扭头，并且示意几个差人一起进何老大的家里。
到了何老大家里，李攀小声对张小弦他们说道：“现在我们分头行动，我和徐头他们在这里牵制住刘老三，你们几个去刘老三家里看看，带上二哑巴，只有他认识何老大。”
“我还要去？”
张小弦纳闷的向李攀问道，毕竟他现在还有嫌疑。
李攀拍了拍张小弦的肩膀，笑着说道：“你带着他们去，他们都得听你的，谁不听吩咐就回来告诉我。”
“好，我一定尽力！”
张小弦心里觉得暖暖的，李攀还是这么相信自己，和小时候一样。
张小弦心想在保证自己性命安全的同时，帮李攀破了这个案子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商议了一下，张小弦带着四个差人和二哑巴就离开了。
刘老三家住牡丹胡同，也叫牡丹街，也是南城最热闹的集市。
刘老三的棺材铺就在牡丹胡同的最深处，张小弦知道那里，节省了不少时间。
刘老三的棺材铺的大门紧闭着，门口挂着一个白色的牌子，上边写着“棺材”二字。
张小弦看了一下，一眼就看出来不对劲，这块牌子上白色颜料还是新鲜的，肯定是是刚刷上的。
“哎，卖菜的，我们该怎么办？”
其中一个差人没好气的说道，他们几个根本就不服张小弦，张小弦虽然是李攀的朋友，但终究是个卖菜的。
思绪被打断的张小弦非常生气，但是后边的这几位都是衙门的人，也不好发作，只得回头笑着说道：“几位头儿，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去隔壁问问。”
“那你快去吧。”
他们四个一边说着，一边就靠在了路边的墙上，聊起了天。
张小弦的脸色依旧挂笑，没有多说什么，拍了一下二哑巴，叫二哑巴跟自己一块。
一回过头，张小弦的脸就变样了，恶狠狠在心里咒骂了几句，随后带着二哑巴去了隔壁的一家布庄。
这个布庄名叫黄家布庄，布庄老板就姓黄，名叫黄大福，肥头大耳，满脸小疙瘩，看了就让人生厌。
这天，黄大福正坐在柜上查账呢，一个小伙计拿着鸡毛掸子打扫着布匹上的尘土。
张小弦和二哑巴就进来了，他们俩装作是买布的，在那里用手摸着布，同时向那个小伙计问道：“这布掉色吗？”
小伙计年纪不大，看起来也就十岁出头，一见来客人了，就屁颠屁颠的走到张小弦面前，笑着说道：“客官莫要这样说，我家的布可都是上好的布，从来就没有掉色这一说的。”
“嗯，那就好。”
张小弦笑着点点头，然后继续说道：“我家里死人了，打算买些布做寿衣，你觉得买什么布比较好呢？”
小伙计面露为难之色，右手挠了挠后脑勺，说道：“这个……我也说不好，您稍等，我去问问掌柜的。”
张小弦赶紧摇了摇头，黄大福不是什么好东西，找他问话，那肯定得让他讹点去。
黄大福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张小弦和小伙计的对话，张小弦双亲死的时候去刘老三家买的棺材，在黄家布庄买布做的寿衣，所以黄大福和张小弦也是认识的。
黄大福上前，看着张小弦的穷酸模样，轻蔑的说道：“呦，这不是张小弦吗？怎么刚才听你说你家又死人了？我就纳闷了，你家就剩你这光棍一条了，谁死了？”
张小弦恼怒的看着黄大福，说道：“你管得着吗？我来替县衙的人打听个事，你最好配合一下，不信可以去门口看看。”
“我又没犯法，怕县衙作甚？”
黄大福说完，愣了一下，紧接着眼珠子转了好几圈，从柜里出来，小声对张小弦耳语道：“刘老三家里有人头，还不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