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血债血偿
女鬼的头是歪着的,她身上穿着一件,破烂的,已经快要看不出原本颜色的黄裙子,她的脸色发紫,眼睛有些凸出,头歪在一边,露出已经变形的脖子。脖子上面还有一根绳子,这绳子可是看着很眼熟,应该就是之前,他们看到的那条绳子,瞬间所有人都觉得,有一些不寒而栗的感觉。
其实这也是时元宁,第一次见到吊死鬼,多少还是有点好奇,多看了两眼。吊死鬼的绳子会一直跟着他们,所以他们索命的时候也是用这个绳子。
可能别人还看不到,但是他们能够看得出来,对面的这个鬼怨气深重。
周身浓烈的黑气,还有灰色的气息缠绕,这样的鬼想要投胎是几乎不可能的。
哪怕是冤死的,哪怕是真的不能原谅别人,杀人之后,鬼的罪过也会增加。
时元宁眯了眯眼睛:“小亦子,那个灰色的是什么东西啊?”
“那是功过,有功的一般是白色的,有过的一般是灰色的,灰色太过浓郁,就说明这个人身上,杀孽很重。你知道功德是白色的,怎么不知道罪孽是灰色的?”
时元宁瞪了一眼冥梧亦,正好站在冥梧亦方向的李磊,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冥梧亦揉了揉她的头发:“知道了,以后有问题,尽管问我,不会嘲笑你。”
哼了一声,时元宁转过头去:“这位鬼姑娘,你不妨说说你都遇到过什么。”
突出的白色眼睛,扫视过这里的众人,开始讲述起来,自己遇到过的情况。
其实宋丽珍说的,也是八九不离十了,这个姑娘生前叫做孟小雨,是一个很孝顺的姑娘,和父母的感情也很好。可是村子里的生活,实在是太过辛苦了,所以她就考虑出去看看。
外面的世界当然也是很不同,孟小雨被外面的一切,迷住了自己的眼睛。
于是孟小雨遇到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温柔,对她也好,更时时帮助她。
时间长了,孟小雨自然也就芳心暗许,结果却怀上了那个人的孩子。
那个人才知道慌张,就劝说她暂时回去,把孩子生下来两个就结婚。
傻傻的孟小雨还相信了,就这么带着孩子回去,结果自然是不被家里容忍。
父母其实也是为了她好,四十年前,未婚先孕的女孩子,可不是这么容易被接受的。父母劝她打掉孩子,也是为了她好。只是办法用的太强硬了,所以遭到了孟小雨的反对。
那个时候的孟小雨,一直在想念自己所爱的人,想逃走结果却遇到了坏事儿。
孟小雨冷笑:“我遇到了这些之后,孩子也没有了,他们就想要我嫁人。”
“可是我当时还在想着那个男人,怎么可能同意呢?结果我等了一年都没等到人。”
“我爸妈逼我嫁给村子里面,一个一直没娶亲的男人,我不同意就上吊了。”
上吊之后,因为槐树的力量,孟小雨很清醒,而她也知道,那个男人可能不会回来了。那个男人恐怕没有她,还过得更好,应该是不记得她了。因为她的怨气,这槐树周围,开始影响一些东西,附近的庄稼也减收。村子里的人说,这都是因为孟小雨的父母,逼死自己的孩子,才会有报应的。
于是这群人,就对着孟小雨的父母,教育了很长时间,甚至还强迫他们,承认是他们,把自己的女儿杀死。父母年纪大了,没有折腾多长时间,就一命呜呼了。
孟小雨看着自己的父母,被村子里的人逼死,更是生气,埋怨也更严重了。
父母虽然逼着她,却也是因为她一心念着别的男人,而上吊自杀。
在她死去之后,父母一直都非常的伤心,她也知道,其实父母本意是好的。
可是现在,父母这么大的年纪了,竟然还被逼死了,她实在是忍受不了。
更何况这些人,也是帮着父母出主意,还有帮着保媒拉线的,总而言之都是间接害死她的人。却还是摆出来一副,受害者的样子,让人觉得恶心。
从那天开始村子里经常会死人,而且都是上吊自杀的样子,村子里人心惶惶。
很多人为了躲避都出去了,但是和那件事情有关系的,一个都没能够离开。
孟小雨身上怨毒升腾:“我要他们血债血偿,我有错吗?他们害死了我爸妈。”
不过她的爸妈,很显然是没有变成厉鬼,或者是投胎,或者是直接去赎罪了。
孟小雨死了这么多年,没见到过自己的父母,而被她杀死的人,也都不能轮回,困在了这棵树上。孟小雨觉得,这一切都是这群人的报应,这群人应得的。
看着面前的女鬼,万聚陵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够怎么样,听着似乎还真有道理。
可是仔细想一下,也并不是特别的有道理,毕竟孟小雨是真的杀了人。
而且根据她的说法,死去的还不只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都被她杀死。
只是孟小雨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多的替死鬼,自己还是在这里。
一直徘徊在这样的地方,孟小雨只剩下伤心,她想要离开可是却走不了。想要去找那个负心汉理论,也没办法出去,困在这里的她,现在几乎可以说是已经不分青红皂白了。
只要是觉得自己顺心,那么任何的事情,都会是她的一个发火的理由这群人更是明目张胆的,在这里请碟仙,当然最开始孟小雨也没觉得有什么。一直到后来,时元宁似乎看到了她的情况,说起来这件事情才让她生气的。她说完这话,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时元宁的身上。
时元宁看了一眼身后的人:“话是我说的,难不成你保证,你们绝对不会问?”
“请碟仙笔仙,不问生死这是一种规矩,但是谁都会觉得很好奇。”
“我也没说别的,我帮她伸冤怎么了?我还做错了?她可是你们请来的。”
现在这些人们显然是在责怪,时元宁当时所说的话,其实这根本没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