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家长会
周日来得很快，眨眼即逝。
以至于楚歌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委婉地给秦涛一些提示。
周末清晨的小区里，锻炼的大爷精神奕奕地绕着花坛晨跑，身穿西装的上班族们却是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手握早餐地赶门口的公交。
秦涛母子俩一同在公交站等着公交车到来——不过不是同一班车，图书馆在学校的相反方向。
推托掉母亲还要给自己买早餐的好意，秦涛逃似地蹿上刚刚进入车站的第946路公交。
公交车时停时走，摇摇晃晃之间就已经开到了图书馆前的站台。
早上八点，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将光芒洒向这座城市。阳光斜斜照射在图书馆左侧，在地面上投影出一本书的阴影——整座图书馆创意性地设计成了一本摊开的书。
在图书馆的门口，刚刚走下公交的秦涛与带着柔弱氛围的少女谢孟芸彼此凝视着。
微微上扬的凤眼，乌黑柔软的头发，在这个冬季的早晨带来了春天的气息。
……
“那么，各位家长。我们现在就开始本学期的最后一次家长会。”
“各位桌子上的成绩单就是你们孩子这次期末考试的成绩。这次期末考试的总体情况，如果让我来评价的话，那就是很！不！好！”
……
“久等了，我们上去吧。”
“嗯。”谢孟芸轻轻颔首。
……
“作为整个年段的重点班，在这次考试中竟然有三门科目的平均分没有比普通班高。这实在是我带了十几年重点班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情况！”班主任用粉笔敲了敲黑板。
80.8、65.2、93.4。
“这是这次全班语文，地理，英语的平均分。三门主课就有两门分数这么差。连同年段的普通班都比不上，拿什么去和岛内的重点学校去比？”
……
“我们坐那边吧，刚好有位置。”秦涛指着角落书桌的两个位置。
“嗯。”
“终于考完了，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唉，勋哥考完了都还布置作业，真是不给我们活路啊。”将书包放在脚边，坐在椅子上秦涛伸了一个懒腰，按照楚歌教自己的搭讪开头找着学习的话题。
“嗯。勋哥也是为我们好。我们班数学本来就差，要是不多写点试卷就没办法超过三中的重点班了。”
“我知道。我也就是说说，那……那我们先开始写作业？”
“嗯，我……没什么。”谢孟芸以低不可闻的声音喃喃着，面前的秦涛已经自顾自地拿出数学试卷开始写了起来。
……
“其他的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从总的情况来看，也就数学考得还好，其他的科目都要加强提高。所幸现在离中考还有一个学期，还有一个寒假去努力。这份努力不仅要考学生还有我们老师，各位家长也应该努力。”
“个人建议，明年就要中考了，各位如果今年不是有非要回老家的事，就不用回老家过年了，陪着孩子在这边复习。年可以年年过，但孩子的中考只有一次。我相信各位清楚，孩子回老家过年肯定会影响复习的状态！”
……
“啊~终于写完了这一页。咦，孟芸，你这题不会吗？”
——YES，终于找到教谢孟芸的机会了。
“啊？嗯。那个体积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求。”
“那题其实可以在这做一条辅助线，然后求等边三角形的高……”秦涛起身来到谢孟芸旁边，给她指划着辅助线。
靠近谢孟芸，一缕淡淡的清香传来。
若是言情的话，那么就会这样说，幽香悠悠地漫进秦涛的口鼻，刹那间，如入栽满了薰衣草的秘密花园般，甜蜜，沁人心脾。
然而现实是——
“孟芸，你身上好香啊，是用了薰衣草味的洗衣液吗？”
“……额，是，是啊。”
“嘿嘿，我鼻子还是挺灵的嘛。”
“……”
……
打开PPT，显示着这次考试的前几名的名字。
“这次考试，虽然整个班的平均分差的很，但是个别同学依旧保持着良好的状态。这也说明着我们班现在两极分化比较严重！在这里我要特别表扬谢孟芸同学，她进步很大，原本只是年段53名，这次竟然考到了年段前十！”
“当然，我也要重点批评某些同学。根据任课老师反映，上课时常走神甚至还睡觉！还带手机来学校，这一点，学校有明确规定不允许带手机来学校。虽然我也知道各位家长会担心孩子出什么才给孩子陪手机，但是这个手机对孩子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我的手机24小时一直都开着机，我一天也都会待在办公室里，家长们有什么事情可以给我打电话。还请各位家长回去后在重视一下这个手机的问题。”
“请成绩单上有做三角记号的家长在班会结束后来办公室找我一趟。各位家长如果有事要找的话可以在班会结束后来办公室找各个课任的老师。”
秦涛的妈妈闻言看了一眼成绩单，一个小小的红色三角号显眼地画在秦涛名字旁边，却像是一把锥子扎在自己的心上。
……
“秦涛！”谢孟芸深吸了一口气，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
“你……是不是喜欢我？”
“啊？！”秦涛有点愣神，猝不及防的话语打乱了他原本想好的调侃。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偷偷看着我。所以，我想你是不是喜欢我？”谢孟芸轻轻摆了摆手，“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你就当我没有问这个问题好吗？”
“我……”秦涛忽然红着脸，“我……我是喜欢你。”
“啊。那个……”
“你不用说，我都知道的。你不喜欢我我也知道的。”秦涛突然认真地凝视着谢孟芸，“从开学和你分到一个班开始，我就注意到你了。我看着你一直一直都在很努力地学习，我，我真的很喜欢那个不断努力的你。”
“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就是这么喜欢你啊怎么办？”
……
“秦涛这孩子最近上课老是走神，都有好几个老师跟我反应了这个问题，最近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吗？”班主任看着手里的文件，
“没什么事情发生吧。他……他在家里都是和以前一样一回来就写作业的，周末也去图书馆学习。”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秦涛的母亲微微低着头。
“那应该是孩子的手机影响到他了吧。我看了监控，秦涛这孩子上课还在偷偷玩手机。”
“我们有不识字，孩子学习又帮不了什么。他说可以用手机查资料学习就买给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