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刑部尚书
心上人？
木一濛没仔细琢磨，回答：“不是。”
“不是？那我看木姑娘昨日很是紧张的样子。”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是个大夫，但他不会武功，我担心他出事。”
尤其他又从不掩饰自己的钱财，容易被心怀不轨的人盯上。
“不用太担心，沧澜管治很好，不会出事的。”
木一濛点点头，看向莫芊云，“莫小姐，我的剑可否能还给我？”
莫芊云也愣了愣，“木姑娘不知道？你的剑我父亲暂时保管着，我以为父亲告诉木姑娘了。不过你放心，后日进宫了，等你身份稳定，剑自然会回到你手里的。”
“莫小姐知道些什么。”她说得肯定。
莫芊云端起茶杯，“木姑娘指什么？”
“圣上对我的存在，是什么想法？”
莫芊云莞尔一笑，“圣上的心思岂是我这般小女儿家能猜到的？不过……我听皇后娘娘说过，圣上经常去恒悦长公主曾居住的乐阳殿。木姑娘且放宽心，你是长公主唯一的女儿，圣上必定会爱屋及乌。”
说着，她轻抿了口茶。
木一濛没回话，两人静坐了会儿，莫宰相穿着一身墨色便服朝她们走了过来。
莫芊云站起来福了福身，“爹爹。”
“嗯。”莫成绪应着。
木一濛也起身微微颔首，“莫宰相。”
“木姑娘不必客气，坐吧。”
三人围坐在石桌旁。
莫芊云伸手拿了个干净的杯子给莫成绪倒了杯茶，“爹，您喝茶。”
莫成绪端起茶杯，似随口道：“芊云啊，今日朝堂上，圣上提到了你的亲事。”
莫芊云神色略显慌张，“亲事？圣上要为我指婚吗？”
莫成绪喝了口茶，“芊云你今年已十八岁，不小了，该出嫁了。圣上的意思是，你自己有没有心仪的男子？若是有，圣上出面给你指婚。”
“我……”莫芊云绞了绞手里的丝帕，“我还想多陪在爹爹身边几年呢，不想这么急着嫁人。”
“这像什么话？”莫成绪放下茶杯，“寻常女儿家十五六就已出嫁，你这再大些，可就不好嫁了。现在你还能挑一挑，真等到将来，可就是别人来挑你了。”
“不好嫁就不好嫁，我留在爹爹身边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那是当着面儿不说。”莫成绪无奈地看她一眼，“背地里不知道多少人在议论此事，你要是没有心仪的人，爹爹可就去和圣上商量商量，哪家的公子适合你了。”
莫芊云沉默着，脸色不太好。
莫成绪显然也发现了，他皱了皱眉，“女儿啊，你老实和爹爹说说你的想法。”
“我……”莫芊云犹豫着没开口，反而看了眼木一濛。
木一濛顿时明白莫芊云接下来的话是不想让她知道。
她站起身，“莫宰相，我突然有些不舒服，回房休息一会儿。”
莫成绪哪里不知道木一濛是想避嫌，随即点了点头。
原本当着木一濛讨论芊云的亲事也是为了试探试探木一濛的想法，哪知芊云会这般抗拒婚姻。
木一濛离开后，莫成绪又追问道：“芊云，现在可以说了？”
莫芊云赞了咬了咬下唇，“爹爹，女儿的确已有心仪之人。”
“是谁啊？说来听听？让你这么藏着掖着，半点儿不透露。”
“是……岑衷。”
莫芊云的话音落下，莫成绪的眉头就拧紧了。
“什么时候的事？”莫成绪的语气突然变得锐利。
莫芊云慌了，“爹爹，这就是女儿的一厢情愿，和岑衷没有半点儿关系。”
“你还想有点儿什么关系？你该知道岑衷的身份，我以为女儿你该明白！”
“我明白。”莫芊云语气里夹杂着哭腔，“所以三年前爹爹问我想嫁给谁我从没说过，一直到今天。”
“三年？你还为他守着三年不嫁？”莫成绪气得手背青筋暴起。
“爹爹……”莫芊云眼中泪水朦胧，“我只想嫁给岑衷。哪怕我不能嫁给他，我也不想嫁给其他人。”
“这由得你做主吗？”莫成绪语气加重，“岑衷是个江湖人，他身为万通阁阁主，一辈子不可能在朝廷谋事，你如何能够嫁给他！”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女儿……女儿真的没办法嫁给别人。”
“就算爹爹愿意留你，你让朝中其他大臣怎么说？更别说圣上，三天后若是我没给圣上一个答案，到时候圣上会亲自给你指婚。你身为宰相府嫡女，哪能说不嫁就不嫁！”
莫芊云抿着唇，想起心中那一抹修长的身影，心痛不已，“爹爹，当真没有办法帮帮女儿吗？”
莫芊云已然泪流满面，莫成绪看着也心疼，可终究是一场孽缘，“爹爹也毫无办法，你不知……不知这其中多少隐秘，岑衷关系重大却不能和朝廷沾染半分关系，会坏了大事你知不知道。”
“女儿……明白了……”
莫成绪长叹一口气。
他还当真以为女儿是觉得自己还小不想离开他们为人父母的身边，哪知道会这么深，早已暗自情窦初开，想尽办法拒绝出嫁。
晚上。
木一濛已经入睡，却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
她披着外衣去开门，门口站着双目通红的莫芊云。
木一濛怔了怔，让她进了屋里。关上门后，木一濛转身看见莫芊云已经坐在桌边。
她走到桌边在莫芊云对面坐下。
想问她怎么了，却看她头发微乱、脸色发白的模样没有问出口。
这种时候，恰恰最不想说话。
“对不起，我就是来你这儿坐坐，我和二妹五妹的感情不是很好。”
莫芊云说话的声音又涩又哑，估计已经哭了很久。
“木姑娘。”
木一濛：“嗯？”
“如果……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却不能和他在一起，你会怎么办？”
木一濛沉默了会儿，结合今日莫成绪谈到莫芊云婚事的事情，已经大致猜到了莫芊云会如此的原因。
“我不知道。”木一濛老实回答。
她并未身处过相同的处境，无法做出判断。
莫芊云点了点头。
过后两人都没再说话，约莫坐了半个时辰，莫芊云才起身，眼含歉意地离开。
虽然睡得晚了，但莫芊云还是早起陪着木一濛去了荣华客栈。
可木一濛却看见温昧的房间里什么都不曾变过。
昨日她写的那张纸条还在原位。
因为温昧提前付了半个月的房钱，客栈里的人没有吩咐不会主动进客人的房间。
温昧没有回来。
为什么没有回来？是出了什么事？
木一濛心里不安，转身就要去隔壁她自己的房间里换了衣服自己去找。
莫芊云拦住她，“木姑娘你去哪儿？”
“我要去找他。”
“木姑娘你冷静一点，沧澜这么大，你去哪里找？你给我温公子的画像，我派人去找更有效率。”
木一濛回头看她，“麻烦你了。”
她随即拿起桌上的笔，沾了墨在纸上画出温昧的画像。
莫芊云拿着画像看了看，对木一濛说：“回府吧，我安排人去找。”
“好。”
一直等到天黑，莫芊云才带来了消息。
木一濛的房间里，莫芊云还喘着气，告诉木一濛：“查到了，温公子现在在刑部尚书方渭洲方尚书的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