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掌门
第二日下午。
黄朔御船领着他们参观仙山。
第一站是仙山的织溪大殿。这是个可以容纳上万人的大殿，青瓦碧砖、高大恢弘。据黄朔的讲解，衡海仙山每年都会举行一次仙宴，所有仙山的弟子和长老都会出现在这座大殿里。
第二站是灵泉，泉水清澈见底，微微泛着涟漪。
木制的拱桥横穿灵泉，木一濛走在拱桥最后，视线落在生长于泉水中的白花上。
这是测灵时所用的白花。
最前头的黄朔正朗声做着介绍：“这就是测灵当日用的白灵花，此花通体白色、无味，不仅可以用来测试你们与灵气的共鸣，还有止血、促进伤口愈合之效。药宗就是用这种药制成药粉，效果比金疮药都要好上许多倍。不过，无法与灵气产生共鸣的人用此药时，沾血会变色。”
听到这里，木一濛猛然间就想到了温昧。
他给她的药，效果就极好。那瓶药……估计就是白灵花制成。
联想到种种，她忽然灵光一闪，明白了温昧为什么要让她来仙山考核的原因。
因为他知道她测灵会成功。
她用过他的药，没有变色。虽然温昧并未看见过她的伤口，也就不可能看见她用药未曾变色。
可她若是用药时出现沾血变色的异样情况一定会立马质问他，而她没有出现变色这种情况，自然不会问他。他就是以此判断出她可以和灵气产生共鸣的。
她想，她应该找个人问一问，这衡海仙山，是否有温昧这个人存在……
回过神后，她听见黄朔继续道：“此花还有一大特点，就是食血，想必大家在测灵时就有了这种感觉。白灵花食血会催发成长，一般来说，白灵花和人参一样，越久越珍贵。举个例子，此次我们用来测灵的花，你们每个人累积滴的血，让每株白灵花至少增强了五百年的药效。”
“哇，这么厉害！”有人感叹。
不过也有人提出疑问：“仙山一直都是用花测灵吗？那这泉水有没有什么功效？”
黄朔笑了笑，回答：“花是在灵泉里长出来的，和白灵花有着一样的效果。若是谁受伤了，用灵泉清洗伤口效果绝佳。只是灵泉不如白灵花制成的药粉那般易于携带和使用。三千年以前，老辈的时候，测灵用的就是泉水。其实血滴在泉水里也会促进白灵花生长，但是后来经过实验，发现直接滴血在一株白灵花上更加事半功倍，于是自那以后，便采用白灵花测灵的办法了。”
“哦，原来如此。”提问的人说道。
“还是得再提醒你们，这些事情整个仙山上下不是秘密，但是千万不可对外说。”黄朔说道。
“是。”众人回复。
紧接着，黄朔陆续带他们参观了千安书堂、藏书阁、擂台等等公共地点。
据黄朔所说，其他四个长老所所管理的宗门目前他们是不能去的。
他们要在千安书堂内学习各种基本功，为期一年。
临近傍晚，如来时和穿梭各座仙山时一样，黄朔御船飞行，带领着众人返回华霄殿。
他站在船头，一边掌控着速度和方向，一边对身边的众人说道：“每次上课前长老都会御船来接你们，但是等你们开始学习御剑后，你们就得靠自己御剑的能力，自行前往千安书堂。”
“那黄朔师兄，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学习御剑？”其中有人兴奋地问道。
黄朔回：“剑宗的第一节课就是学习御剑，但是剑宗的课程通常排在最后一天，至于为什么，你们开始上课之后就会明白了。”
“哦，多谢黄朔师兄。”
“不客气。”
船身稳速前进，飘在茫茫的天空，穿过一朵朵一碰即散的白云。
他们的第一堂课是由仙山大长老，也是身为仙山掌门的掌门人白渊疾授任课程。
昨日黄朔给了他们课程表，由影宗宗长白渊疾开始，依次是术宗宗长姚震、药宗宗长温珂、剑宗宗长高陌昀，按顺序每人一天进行授课。
所有弟子的内心都是期待又忐忑的，第一次的课程居然是由掌门来上。
清晨，所有弟子在华霄阁拱门前有序站好，等待掌门白渊疾的到来。
等了一会儿，就开始有人窃窃私语。
“听说掌门已经两万多岁了，仙山就是掌门和其他三位长老一手建立的。”
“那掌门会不会是个老头子？”
“仙人会老吗？”
“会吧，仙人寿命虽长，但也不是与天同寿。到了极限的时候，会慢慢变老吧？”
“都别说了别说了，掌门来了。”忽然有人沉声提醒。
听到提醒，说话声瞬间中止。所有人不约而同抬起头往朝前看去。
只见空中，他们昨日乘的那艘船正快速朝着他们的方向驶来，船头立着一位风姿英飒的黑袍男子。
不久，船停下。
白渊疾背着手，头上墨发由白玉冠高高竖起。他浮空踏步下了船，神情冷峻，不怒自威。
所有弟子都看直了眼，尤其女弟子们，甚至发出了低呼声。
十四五六的花样年纪，哪见过这般风华绝代、尊贵凌人的男子？还是如此俊朗年轻的模样。
何况这男子还是他们的掌门，那是极其尊敬又仰望的对象。
楚晨曦也直愣愣地看着，嘴里没忍住嘀咕出声：“天哪真帅！”
安时卿听见她的低语，抽了抽嘴角，抬手拍了下她的手臂。
楚晨曦侧头看他，心虚地轻咳了一声，“你最帅你最帅。”
她的语气里带了八分敷衍，安时卿顿时黑了脸。
木一濛倒是显得镇定些，她阅人经历比他们多，自然承受能力更强。
眼前晃过温昧的影子，木一濛下意识眨了眨眼睛。
大概情人眼里出西施，她竟觉得面前这位身姿伟岸、容貌惊为天人的掌门似乎……没有温昧看起来顺眼。
待白渊疾稍微走近了些，他们才垂首齐声喊道：“掌门。”
白渊疾目视他们一眼，话不多说，指令简单明了：“上船。”
“是。”众弟子齐声道。
半刻钟后，众弟子随白渊疾到了长安书堂。
书堂外是一片视线开阔的练习场地。
白渊疾站在练习场的最前方居中的位置，他面向所有三十五个新来的弟子，开口说了第二句话：“盘腿坐下，闭目。”
所有人照做。
而后，众人耳边传来白渊疾引导的声音：“放松，什么都不要去想，仔细感知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