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洁癖严重
木一濛沉思片晌,幽幽地看向温昧,下了决定,“好。”
把这知情者带在身边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况且,她不弄清楚他如何知晓她身世的原因总不能安心。从濯莲镇出发到沧澜城,快则半月慢则一月,一路上何愁套不出话?
“嗯,如此甚好。”温昧抬起左手指了指左面不远处的橱柜,“粥也熟了,劳烦木姑娘取两个碗出来。”
木一濛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没说什么,转身走了过去。
两人将就着在厨房里的小桌子上用了早膳。
相比温昧进食的斯文,木一濛的动作简直毫无淑女形象可言。
不过她本身也不在乎这些,她速度很快,都喝完两碗粥了,发现温昧不过才食用了小半碗。
为了不打扰他进食,木一濛起身走到厨房门口去了。
倚靠在门口,木一濛的视线落向远处。
栅栏外是逐渐幽深的树林,天空阴沉,如同委屈的小兽哭哭啼啼地掉着眼泪。
这两日经历巨变,身边那个总是憨笑着喊她“一濛”的男人、那个她以为可以长命百岁可以陪她到很久很久以后的男人,死了。
习惯了身旁有人,习惯了听见那一声声的“一濛”,如今只剩下痛恨和无限的悲凉哀恸以及无止尽的想念。
心脏在一瞬间抽痛起来,木一濛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双瞳泛红。
正使劲儿抑制着,却听见背后传来脚步声,她的眼神转了转。
“木姑娘,你现在的情况,最忌讳情绪的大起大落,会加重伤势。”温昧端着两个空碗走到灶前。
木一濛挺直腰背,“我知道。”
温昧没再说什么,挽起衣袖就准备清洗用过的锅碗瓢盆了。
她回过身,准备把洗碗的活儿揽过来,毕竟她吃人家的住人家的还没有钱财作为报答。
可话还没说出口,温昧就看出了她的意图,“木姑娘的手有伤,不宜多见水,温某来洗即可。另外,我们明日清晨打早便出发,木姑娘今日还是好生休息为好。”
木一濛身形顿了顿,面前的男人如此善解人意让她莫名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出于礼貌,她还是弯腰做了一辑,“多谢。”
温昧继续着手里的动作,木一濛看了一会儿,迈脚离开了。
她回到二楼昨晚休息的房间,脱了外衣,不再有那么多的顾忌,上床休息。
虽然并不怎么睡得着,但她还是闭着眼睛极力让自己放松些。
脑子里凌乱得很,想着想着倒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居然已经到了申时。
她穿好外衣匆忙下了床,下楼时听见楼下有声响。
雨已停,林子里起了雾,溟濛模糊。
木一濛下了楼就看见在大厅外坐在木椅上的温昧。
奇怪的是,他戴着一副全银色的无花纹点缀的面具,手里还拿着一本书,看得十分悠闲。
听见木一濛的脚步声,温昧偏头看过去,“木姑娘醒了?”
木一濛蹙了蹙眉,上前两步问道:“温公子这是……”
“啊,你说面具?”他似是轻笑了声,“只是为明日出发提前适应一下,许久没戴了,得找回点儿感觉。也是提前给木姑娘适应一番,以免明日木姑娘见到我过于惊讶。”
木一濛知道他有洁癖,但也不至于把脸都遮起来的地步吧?还是说……他有不便露面的理由?
心有猜测,她试探地问道:“温公子是打算前往沧澜城的一路上都以面具示人?”
“有何不可?木姑娘知道温某洁癖严重,这若是不小心碰到了人,温某可是会难受很久。所以面具,是对温某的自我保护。”说着,他伸手把书翻了一页。
木一濛狐疑地看他,她倒是好奇了,要是他真的和人有了肌肤接触,会是什么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