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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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王俊凯出院这天，杨景瑞过来接他。

他还让杨景瑞给我带了身衣服，新的。可能这个傲娇的男人已经不能忍受我穿了将近三个星期的劣质地摊货。我接过，道了声谢，抱着衣服往卫生间钻。

我换完衣服出来的时候，王俊凯已经着装整齐坐在床上等我。他头上的纱布已经拿掉了，那道不长的伤口留了点疤被刘海遮住。

“我们走吧。”

“好。”

回去的路上是杨景瑞开的车，王俊凯坐在副驾驶，我一个人霸占了后座。我请了这么久的假，也没好意思再回家休息，就让他们把我送到杂志社。

我急着上班，没有道别，他也没有喊住我。进大门的那一瞬间，我听见了身后车子启动的声音。

停住脚步，我转过头，看着那辆白色的车逐渐消失在眼帘。我突然有些迷茫，抬手捏了捏酸涩的眉心。

低下头，我使劲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不再想那些。

这么多年了，我最该放下的是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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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掐着点到的，打完卡，我就听到了林歆媛朝我奔来的脚步声。

我下意识地朝一边闪去，意料之中的，她扑了空。

“姐。”她又朝我扑来，我再一次闪开。

朝办公位走去，我将单肩包挂在了椅背上，坐下看她，“你怎么了？那么激动。”

她拉了自己的椅子在我旁边坐下，将我的杯子拿了过来，里面已经盛满了奶茶。我挑眉看她，饶有兴致地靠着椅背，“什么事？”

“你下班后可不可以陪我去X大的篮球场？”她巴巴地看着我，眼里闪着异常明亮的光。

我微怔，“去干嘛？”

X大是我的母校，准确的说，是我和王俊凯的母校。

是王俊凯读了一年就离开然后了无音讯的地方。

林歆媛突然脸红，话语变得支支吾吾的，“我我我........就。”

我挑眉，笑了笑，有些玩味，指尖在桌面轻轻敲击着，“就什么？”

“杨景瑞说他们因为王俊凯受伤，今天不会加班，会去X大打篮球。”

“嗯好。”

林歆媛笑了起来，眼睛里噙着光，“谢谢舒蔚姐。”

我一直觉得林歆媛是好看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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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

我和林歆媛按时下班。转了两站的地铁，抵达X大。

绕了半个操场，我们来到篮球场。杨景瑞确实在那打球，王俊凯也在，他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坐在一旁。

林歆媛丢下我直接跑了过去，我没精力跟她跑，就慢吞吞地走在后头。

估计是她搞出的声响太大了，王俊凯转过头来，估计是看见了一个狰狞的身影才皱起了眉头。我失笑，抬眸间就对上了他的目光，染着点笑的。

我走过去，看了看他，坐了下来。

“怎么会来？”

“陪一个小姑娘。”

他指了指正和杨景瑞说话的林歆媛，“她吗？”

我点头，笑了笑，“她喜欢他，你应该看得出来。”

“怎么说。”

我看他，看着他的眼眸里倒映着我的模样，是此时已经25岁的我。

平静而又淡然。

而林歆媛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喜欢和光亮，那是十年前的我看王俊凯的模样。

我笑，没说话。

他也笑，“舒蔚，她很像那时的你。”

我颤了颤，眼睛有些酸涩，转头看他，“是吗？我也觉得。”

他抬头看了看四周，“学校好像没变。”

“嗯。”我轻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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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在，它对于我来说，就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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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只有杨景瑞在打篮球，也只有林歆媛一个人在看。

我后来也不记得王俊凯还和我聊了什么，只是记得那天我释然了不少。

对于他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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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打完球，王俊凯说要请我们吃顿饭。

林歆媛没拒绝，在等我的答案。我知道她希望我答应，毕竟杨景瑞也在。

我点头答应了。

“我们先回家整理一下，七点你家见。”他把我们送到了胡同口，说道。

我微微颔首，看了看手表，还有四十分钟。

林歆媛跟着我到了租的房子，这不是她第一次来，所以对我一览无遗的出租房并不感到惊讶，因为毕竟她和我差不多，她是和公司的另一个小姑娘合租。

“舒蔚姐，你和王俊凯到底什么关系啊？”

“没关系。”我倒了杯水，喝了半杯，回答道，“喝吗？”

她摇头，坐到了沙发上。

“你玩会儿手机吧，我去洗把脸。”

“好。”

洗完脸从卫生间出来，我就看见林歆媛倒在沙发上睡着了，我拿了条毯子给她盖上。

她咕囔着什么，扯了扯被子，吧唧了两下嘴又睡了过去。

我失笑，有些怅然。

真的有些时候，她像极了当年的我。

对什么都充满着希望，见什么都觉得它充满着美好。

是什么让我变成了这副模样。

是生活，是王俊凯的离开，还是时间的沉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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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才知道其实都不是。

是我自己。

我的固执，我的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