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息社交网络时代
新浪微博的推出,拉开了中国微信息社交网络时代的大幕。2009年8月,新浪推出微博产品,140余字的即时表达,图片、音频、视频等多媒体支持手段的使用,转发和评论的互动性,使得这种产品迅速聚合了海量用户群,当然也吸引了众多业者(如腾讯、网易、搜狐)的追随。此外,随着移动互联网的发展,微信息社交产品逐渐与位置服务等移动特性相结合,相继出现米聊、微信、简简单单等移动客户端产品。
微博作为新兴的社交平台,既有传统网络社会互动的特点,又实现了对人类互动行为的重构。在微博平台上,不同年龄、不同职业的个体在网络上通过去中心化的方式链接,从而形成了一个新的社群。这个活跃而富有生命力的社群影响着线上和线下的社会互动。
微博社会互动是间接性的虚拟化的网络互动。所谓间接性,是指必须以电脑作为互动的中介,而虚拟性则指人们再也感受不到在物理空间中感受到的方位,也无法触摸到屏幕中所显示的网络事物。也就是说,网民依赖电脑并通过控制其输入和输出设备交互作用,在互联网平台上构建了一个完全悬浮于虚拟空间的人际交往圈。新浪微博以文字、图片、视频进行网络互动,这种互动的间接性与虚拟性让网络互动的开放性大大增强。因此在互联网上,每个人既是观众,亦是演员;既是参与者,亦是组织者。微博用户既是信息的发布者,又是传播者和接收者,任何人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和喜好与别人交流和交往。
微博的社会互动更具有个性化的特点,突出的表现就是交往对象的高度选择性。因受到时间、空间及其他客观因素的影响,传统的交往只能在有限人群中选择交往对象,狭小的交往空间让传统社会互动缺乏灵活性和个性化。凯斯·桑斯坦认为网络交往需要两个条件,其中之一是“有一定程度的共同经验,假如无法分享彼此的经验,一个异质的社会将很难处理社会问题”“共同经验,特别是由塑造的共同经验,提供了某种社会粘性。一个消除这种共同经验的传播体制将带来一连串的问题人格与网络互动的差异”。微博具备了这两个条件,既有现实世界早已产生的交往群体,也包括靠“机”缘和“趣”缘联系起来的从未谋面的群体,关注名人微博,我们成了与他们进行互动的参与者。个性化的另一表现是微博既能匿名注册,又可实名注册。通过匿名参与,我们可以借助微博发泄现实生活中的不满情绪,减轻生活的压力。这与米德的符号互动论中的“自我也存在着互动的过程”相吻合,匿名注册中的“主我”层面远远超过“客我”层面。微博上的大多数互动都采取匿名的方式,呈现给对方的只有个人爱好、情趣等精神属性,而涉及个人隐私的社会地位、社会角色等社会属性在互动过程中并不能够体现。
网络互动并不能取代现实社会中的互动。一方面,网络互动是现实互动的扩张和发展,两者都对社会交往有重要意义。另一方面,网络互动受现实互动制约,有向现实互动回归的趋势。根据戈夫曼的拟剧论,长期盘踞在微博等的网络互动中,民众就不可避免地根据别人的期望来塑造自己的形象,努力压制别人不欣赏的某些方面,长时间这样,就易发生人格的扭曲,要求社会互动的参与者进行角色转变,从“网民”到现实中的“社会人”。在改变着传统的交际方式、交际场域、交际范围的同时,网络互动受到现实社会众多因素的限制,如个人的性格、所处的社会结构、文化水平等。网络互动是现实社会互动的交叠与延伸,在一定程度上还重构当时的社会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