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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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刘二刚的画不是那么太喜欢,也不是那么太讨厌,但他的文字总还是觉得有味道,他于艺术一途能说出些渠渠道道,这是以前读他的文字就有的印象,到了二〇〇六年十月四川美术出版社出版中国画文库,其中就有他的一本《画里画外》时,真是急着想有一本了。上周在书院门的海霞天地闲逛,买了回来。也许我并没有真正读懂他的画,因为它的个性是那么鲜明,那么不同于一般的作品,我只好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了。买完书接到朋友电话,就在一栋二十五层高的楼上露天喝酒,直到午夜过后,酩酊大醉,回家在沙发上过夜,天亮醒来上班,庆幸自己没有在黑夜里跳下楼去。据说现在经济危机,有跳楼想法的人较多,高层宾馆的门迎小姐见有客人来首先要问:先生您是要跳楼还是住宿?

昨天去西安书林转了一回,购书较多,买了陈存仁的三本书。他是上海名医,一九四九年去的香港,一直在海外生活。他一九〇八年生人,一九九〇年去世了,病逝于美国洛杉矶寓所。觉得他的文字比较杂,也比较野,但很传统,有关李渔食话,中医问题,慈禧太后是否被奸尸的考证,有些意思,学学他的琐碎的考证技巧,倒也不错。他的书柜台上较多,据说也很叫卖。没文化的人现在不好意思喊叫了,像他一样有文化的几位“老同志”就抓住机会要表现一阵,是自然的事。中国读者总是那么宽容,那么有风度。这一群读者中就有我。左民安与王尽忠合著《细说汉字部首》,九州出版社二〇〇五年九月出版,也买回来,算是前几年买回的左氏《细说汉字》的“配套产品”。一个人买书买得多了,这是一种非常重要的原因,读得多了,“配套产品”相对较多,而自己是不知不觉的,却总是埋怨书与人争地盘。青女士答应五一再给我购置一个书柜,我提前对她的宽容表示感谢。还有一本吴晓东著《漫读经典》,是北京三联二〇〇七年七月出版的“学苑话题”丛书中的一种,以前买过其中陈平原的《北京记忆与记忆北京》。吴著文字学理性较强,很多篇目都曾在《读书》上发表,希望好好学习,能纠正些自己文字琐碎的不足。

金耀基是香港中文大学的前任校长,社会学系讲座教授,出版有较多的学术著作,散文集子《海德堡语丝》去年六月由北京三联出版,是他在德国海德堡大学研究访问期间的所思所闻所见,读之可开阔自己的视野,关键是前边还有董桥所作的序。他先前出过一本《剑桥语丝》。作者在《海德堡语丝》自序中说,“尽管书中所写的不限于海德堡,但每个字都是我在海城的尼加河畔和玛兹街两个寄旅的客舍里写的,谓之《海德堡语丝》,不亦宜乎?这样便与《剑桥语丝》成为一对姊妹篇了。而海得堡与剑桥这两个大学小城不原就是一对姊妹城吗?”董桥对金的文字评价是比较高的,他在序中引用了一段袁中道论文章得失的话,“不知率尔无意之作,更是神情所寄。往往可传者,托不必传者以传。以不必传者,易于取姿炙人口而快人目。班马作史,妙得此法。今东坡之可爱者,多其小文小说。其高文大册,人固不深爱也,使尽去之,而独存其高文大册,岂复有坡公哉?”还有一本黄仁宇著《中国大历史》,绍介说是他的代表作,其实他的《万历十五年》更为读者所知。他的最大的贡献是为读者提供了一种研究历史的方法,如他简单地说,一般人用的是演绎法,他则用的是归纳法。我想问题可能不是这么简单,如果把周谷城的《中国通史》和它放在一起比较,两者的特点是十分分明的。他受过系统的西方教育,习惯于传统的我们,觉得他的思维与方法是全新的,这里边一定还存在中西方文化的对接问题,应该深究。

文章要结尾,觉得无话可说,就不说“读日无多慎购书”的废话了。

2009年3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