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玩命的态度

婴儿的哭声，孩童时期的笑声，青春期反驳父母的顶撞话语，成年后的自由宣告，真正长大了的感叹，二十八岁的唏嘘，老了后的咳嗽。

《生而为人》的前奏拉开，在低吟诉痛的二胡声中，这些声音显得格外哀伤，一辈子就这样结束了。当二胡声音停止，吉他响起，慢慢的其他乐器也被演奏，在小轩低沉的旁白中歌曲正式开始。

“在最灿烂的年纪里，我终究活成了那个最讨厌的人，灵魂充满烟味，愚昧又无知。”

小轩结束苍白的旁白，橙子接唱“沉声呢喃的温柔，曾几度化为忧愁，想要喝下不醉的酒。抱歉，生而为人，我就不配拥有。”

伴奏开始激烈，小轩的情绪被完全感染，投入全部的感情，接上了下一段“烟味的灵魂自由，这年代讲什么黑发白头，倒是陌生的友好，陪我走了又走。”

两人合唱“滴答……滴答……雨请小一点吧，行人总是那么匆匆，淋湿的不仅是外套，还有那颗悲伤的心。末班车在雨里伴我前行，该怎么问候这个孤独的世界。”

停顿，完全的安静，没有伴奏的过度，二十三秒的空白，留给人思考的时间。

橙子想起了小轩讲的故事，故事里那个倒霉的小轩，失去双亲，抑郁成病，得其欢喜，又知背叛。知道了他的故事才知道自己曾经多么的傻，抛却了父母的好意，一心的想要做歌手，这么多年了，要不是家里的关系，自己这样的人早就该远离这个圈子了，自己见过那么多和自己一样的人，到了最后不是转身离去，就是被圈子污染，多可悲的世事。其实自己很幸运啊，到了这样的一个家庭，可父母不曾强迫自己做自己不想做的事，除了偶尔指出自己的缺点，他们支持，他们鼓励。二十多年，自己见到的世界都是美好的，离开了象牙塔，第一次遇到真正的危险，又遇到了小轩和薛阿姨。

“地狱的车站闹闹吵吵，我该停留到什么时候，是不是当喝下孟婆的汤，走过往生的桥，就可以了却尘事。”

橙子浅声低唱，所有的故事都在歌声里，人生经历的一切就像一首诗，有低潮起伏。

小轩摸着自己的心口，向拿着手机拍视频的薛芊芊看去，眼里充满了莫名的情意。

“散了的电影，故事不会悲伤，牵起伴我左右的手，让雨后彩虹铺满天空，车停人走，这就是路的尽头。”

音乐不再过度悲伤，有丝愉快惬意，夹杂其中。

“谢谢，这首歌是说，不该有的灵魂自由。”

一曲终了，本来丧极的歌有了好的结局，这不止是小轩的希望，也是橙子和薛芊芊的期盼。

心境的变化让小轩真正的释放，不再沦陷，他们也希望听这首歌的人，可以选择美好的未来。丧文化传播的很快，有些人更是因此而失去生命。抬起头，面对一切未知，这才是现在小轩的选择。

这是录的第四遍了，也是状态最好的一次，对比之后就决定用这个版本的了。

橙子佩服死这些大叔了，历经生活洗礼他们把这首歌表现的淋漓尽致，每一个节奏，每一段变化，掌握其中。她有了异样的想法，虽然这些人都不是专业的，可他们丝毫不比专业的差，反而多了一股江湖过来人的沧桑，她喜欢这种感觉，她想把这些人招聘了。

后期的制作完全没有了三人的事儿，六个人在电脑前讨论着什么，薛芊芊把手机镜头对着刚从录音室出来的两人，她很开心，开心的原因有很多，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小轩，看着傻笑的像个孩子一样的他，所有压在心里的关心都转化成快乐。

“薛姐，我唱的好不好？”

薛芊芊摘掉耳机，笑着夸赞橙子。

小轩摸着短短的头发，也等待着薛芊芊夸他。

“好啊，当然好了。”

没有迎来夸赞的小轩不高兴了，他盯着薛芊芊，似乎想从她眼里看到夸赞。

薛芊芊早就注意到小轩的表情了，强忍着笑，说了句：“小轩也不错，比以前好多了。”

不知道她是在夸他唱的好还是夸他终于放下了。

一群人在烤串店里围着桌子而坐，席间欢声笑语，音乐把他们聚在一起，虽然现在的生活不曾有关于音乐，但他们就这样聚在一起谈论着音乐，也很快乐。

“为音乐干杯”

不知谁提了一句，所有人站起来干杯，酒杯和酒杯碰撞，祭奠着过往，期许着未来。

“我想跟你们说个事儿？”别人都已落座，橙子却独独站着，讲了句话。

“说吧，妹子。”

众人应和，他们都挺喜欢橙子的，跳脱的性子，不被世俗污染的态度。

“我想聘请你们加入我的音乐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