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回家
网络的力量强大，一旦有了话题，人肉功能是你所不能意料强大。
又有人查出来，卫维的亲爸早就死了，亲妈扔下她跑了。
“难怪去整容，怕是自卑。”
“我一点都不同情她，就算有凄凉的身世，也要好好爱护自己，自立自强才是正道。”
“也不知道她整容的钱是哪儿来的。”
回复：“好奇加一。”
校长给班主任下了通牒，要是卫维再不解释，不说明原因，她就会被开除。
卫维回了教室，所过之处人都避开。周围全是窸窸窣窣的议论。
“原来上次来开家长会的不是她亲妈呀。”
“爸死了，妈走了，也是够惨。”
“我突然有点同情她。”
“同情个屁，这种人自作孽。”
卫维现在处于众人避之不及的尴尬境界，也不好再给她添什么麻烦，趁教室里人没多少的时候，杨浩踌躇许久，走过去。
“卫维，齐哥让我把这个给你。”
卫维微楞，看着他手里的糖。
杨浩以为她伤心到话都说不出来，估计是反应不过来：“不要伤心了，放心，很快就没事的。”
齐哥已经在帮忙查了，很快就会有好消息的。
“……谢谢。”
玻璃瓶小小的，满满一罐糖被木塞塞住，造型乖巧可爱，一点都不像齐亦会用的东西。
卫维把糖和水杯放一块儿。
远远看着，玻璃瓶上折射五彩光芒，为粉色小猪水杯套一层光环。
……
顾婷婷收回目光，想不到杨浩还是个痴情种？
转眼一想，又觉得他大猪蹄子，一边对着她叫小宝贝，一边给别的女生送糖。
……
网上热搜更新的快，过两天这条热搜就没了。
但是，生活总是不尽如人意，一中的校长已经不想去办公室了。
他的办公室电话被打爆，就连私人电话也总是被问候，虽然热搜对这件事淡了下去，媒体对这个新闻感兴趣得紧，试图来一窥究竟。
卫维正常地上课下课，做作业学习，晚上敲代码。
林小雪是真的没察觉出卫维有丝毫负面情绪，但她毅然决然觉得是卫维隐藏的太深。
班主任每天都会找卫维去办公室谈话，这一周内，办公室的对话场景既一成不变又彷佛司空见惯。
时不时也会有其他科老师找卫维谈话，试图让她改邪归正。
林小雪看着卫维深陷不解释的模式中无法自拔，一脸淡然。
她都替她着急好吗？
-
“老齐，我跟我爸说了，但他今天才回国。”
齐亦对着电脑，滑动鼠标：“我找到一些东西，发给你。”
卢克挺愧疚，但他爸公司总部那边出了点事，行程实在是今天才回中国，来处理这边的事情。
卢克今天专门在他家堵他爸，就为说这件事。
“行，你发过来，我先一睹为快。”
齐亦手指僵硬了一秒。
“你叫叔叔尽快看一看。”清清冷冷的俊脸，眼皮下方有些须乌青。齐亦说：“拜托了。”
卢克保证：“我一定。”
他有些疲惫地说：“谢了。”
虽然齐亦跟他说了是自己朋友出了点事，万盛有人坑她，但卢克也明白着，如果是真的，那就是他爸自己公司的问题。
卢克听见这一声谢了更羞愧了。
齐亦站起来打算去洗手间，但他坐得久，乍一站起来有强烈的晕眩感。
他修长有力的手撑在书桌上。
熟悉的电话铃声划破房间的寂静。
“儿子，怎么这么久没接电话？”
齐亦：“没听见。”
林韵在沙滩上晒太阳，惬意自得：“你比赛是不是完了，回学校了吧，我和你爸不在A市，你就要多照顾照顾维维。”
“听见没？”
没有“儿子你好好照顾自己”的关爱。
“……”亲生的。
“知道了。”
齐钢石花了整整两个月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好，保证就算他走了，公司也绝对会在这一个月正常运行。
爱琴海阳光普照，沙滩浪花，森林白云，小岛椰树。林韵和齐钢石悠然到不行。
已经中年的齐钢石只想好好和老婆过二人世界，谁也不能打扰！
齐亦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手撑着洗手台，阴影笼罩。
缓了好久，差不多有几百个世纪，他终于没那么恍然，长迈出洗手间，出了洗手间找到手机。
安静的寝室，手机的消息传来打破这僵局。
卫维的手机跳出一条消息。
齐亦：【明天放学早点回来。】
卫维这才恍然，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快到周五了。阳台上正对着一颗高大的橄榄树，风穿过叶子，会吹进开着窗的室内。
卫维：【你比赛结束了，怎么没回学校？】
齐亦：【有点事要处理。】
齐亦：【我就算不来学校，成绩也会很好。你以为我成绩会比你差？】
吊炸天的中二气息朝卫维扑面而来。
卫维：【你够了。】
看来她心情维持得还不错，齐亦带着倦意的眼睛弯了弧度：【早点回家。】
卫维盯着回家两个字，有点惆怅，慢吞吞地认真打字：【好。】
她想到那瓶糖：【你叫杨浩给我糖做什么？】
【不用太感动，给你瓶糖压压惊，可别承受不住哭出来找我妈告状。】
——压压惊。
——承受不住哭出来。
——告状。
卫维瞬间不回了。
手机锁屏背景又蹦出来一条消息：【早点睡，熬夜的话，你还没那资本。】
……你把这天聊死了你知道吗？
很奇怪，现在这种情形下，她居然跟齐亦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和谐。
卫维抛开乱糟糟的心思，给电脑充上电，继续写代码，全神贯注。
周五，今天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小雨泥泞了小路，一中的绿化很不错，卫维所在的女寝楼下有一片梅树，梅花蕊吐出粉白的舌头，为寒冷的冬季添一抹盎然。
卫维和林小雪，文佳耳，顾婷婷一起去食堂吃完早饭去教室，会经过寝室楼下。
风雨并作，梅花花瓣都扑簌纷纷落下来，被沉重的雨滴打落，着地之前反身都不能做到。
一班班主任在早自习来了教室：“卫维，来一趟我办公室。”
大家都习惯了，依旧书声琅琅。
卫维听话地去了办公室，班主任说：“跟我走。”
这次不是班主任找她谈话，因为班主任把卫维带到了行政楼最高层。
中间那个房间那是校长的办公室。
这所重点中学里，校长办公室散发着恢弘庄重的气息，皮沙发上方的白墙上挂一幅国画，沙发内测的地方置大书架隔开外面和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