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刺绣婆婆
正午太阳又大又毒，晒得街上的行人都躲了起来，树上的蝉聒噪的叫着，老人家坐在树影下轻摇着蒲扇。青纱帐内，两人轻声细语，“我睡不着。”梓熙眨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嘘……闭上眼睛就睡着了。”白瑾墨伸手覆住她的眼睛，“真的吗？”“恩。”白瑾墨温柔的答道。
梓熙的呼吸声渐渐均匀，漆黑浓密的睫毛也随之微微颤动，白瑾墨拿着扇子为她轻轻扇着。见她的嘴角微微扬起，白瑾墨俯身仔细看着，“可是做了什么美梦？”他低头轻吻在她的嘴角，将她小心揽在自己身侧。
梓熙醒来时，白瑾墨已不在房间，她揉着眼睛寻出去。此时，白瑾墨正在厨房忙活，他卷着袖子，系着围裙，白皙修长的手指游走在案板间，每一样蔬菜都被他处理的整齐精致，梓熙从身后环抱住他，用额头蹭着他的背，“小心刀。”白瑾墨温柔的提醒，“要我帮忙么？”“可以烧水。”白瑾墨指了指炉灶，梓熙走过去，查看了好一会，“恩……是先生火还是先倒水？”她回头看向白瑾墨，白瑾墨扶额道，“还是我来吧！”“那我去清洗碗筷。”梓熙拿着盆走到井边，围着辘轳研究了一会，“夫君！怎么打上水来啊！”白瑾墨擦着手出来，熟练麻利的打了桶水，“谢谢夫君。”梓熙蹲下洗涮着碗筷，白瑾墨也随之蹲下，“娘子，你不必做这些的，交给我就好。”“不，我想做，想和你一起。”白瑾墨笑着摸了摸梓熙的头。
晚饭后，夫妻二人收拾好便去逛灯会。街市上人山人海，白瑾墨紧紧牵着梓熙的手，冤家路窄，他二人又遇到了上一次不依不饶的小贩，小贩心虚的背过身，“娘子还想要灯吗？”小贩听后梗着脖子盯着白瑾墨，“算了，不过夫君，我想吃云糕。”白瑾墨捏了捏梓熙的鼻子，揽着她离开了灯谜铺子，小贩长长的舒了口气。
梓熙坐在桥边吃着云糕，白瑾墨一手托着云糕一手护着梓熙，“啊！”梓熙拿起一块云糕放在白瑾墨嘴边，“好吃吗？”她期待的问道，“好吃吧！”梓熙又拿起一块放到自己嘴里，白瑾墨将云糕收起，“我还想吃。”“不行，吃多了会伤胃的，明日再吃，乖。”梓熙委屈巴巴的看着白瑾墨，“好吧，最后一块哦！”白瑾墨妥协，梓熙笑着接过，白瑾墨却没有给她，而是自己咬住了一半，梓熙去抢袋子里的，白瑾墨却将袋子举过了头顶，他眯起眼睛，凑近梓熙。看着近在咫尺的云糕，梓熙闭上眼睛，踮起脚尖咬下了另一半，白瑾墨满意的笑了起来，“好吃！”“哼……”梓熙不理他，自己走开了，白瑾墨也不急，始终与她保持一步的距离跟在她身后。
梓熙沿着河边走着，河面上漂浮着亮闪闪的灯火，小小的蜡烛由花瓣包围着，沿着河流漂浮到远方，很温暖也很孤单，梓熙停下脚步，看着凡人捧着花灯念念有词，然后小心的把它放在河面上，好像在完成一个神圣又庄严的仪式，她心中不明却又不想问他。
“他们在为逝世的亲人祈福。”白瑾墨走到她身旁解释道。
“祈福？”
“恩，凡人将祝福寄放在花灯上，希望河流能把它传达给远在另一个世界的人。”
梓熙点点头，注视着河面上的点点星火，“凡人死后，还可以去另一个世界吗？”
“恩，肉体化于大地，魂魄归入轮回。”
“那我们呢？我们死后，会去哪里呢？”
“这……我也不知，或许只是化为虚无。”
“夫君，凡人寿命虽短，却循环往复，无穷无尽，我们虽然拥有与天地同寿的生命，可一旦死去，就彻底消散了。”
白瑾墨抱住梓熙，“娘子不要胡思乱想。”
梓熙摇着头，“我没事，夫君，我们回家吧！”
“好。”
梓熙回去后便倒在了床上，白瑾墨抱起梓熙走进浴室，“洗个热水澡会睡的更舒服的。”他关上浴室门，坐在床上边看书边等她，梓熙沐浴后直接钻进被子，白瑾墨笑着揉了揉她的头，熄了蜡烛。
清晨，梓熙翻过身继续睡着，身侧传来低沉的笑声，梓熙揉着眼睛，“不想起。”“那就不起。”她环住白瑾墨的脖颈，将他拉下来，白瑾墨把梓熙搂在怀里，和她一起睡了个回笼觉。两人再一次醒来已经到了中午，白瑾墨赶忙起来去厨房做饭，梓熙则在屋里不停的翻找着，“夫君！我昨日剩下的云糕你放在哪里了？”灶台前生着火的白瑾墨勾起了嘴角，没有答话，不一会梓熙跑进厨房，“夫君，我的云糕呢？”“没了。”白瑾墨的语气云淡风轻，“怎么会？”梓熙疑惑道，她看见白瑾墨嘴角的坏笑，“你骗人。”“娘子，云糕吃多了对牙齿不好。”白瑾墨的双手搭在梓熙的肩上，语重心长的说道，梓熙撅着嘴，他轻轻捏住梓熙的脸，“乖，想吃什么？我来做。”“想吃你！”梓熙生气的看着他，白瑾墨笑了起来，把她揽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好，晚上给你吃。”
饭后，白瑾墨拿上书拉着梓熙去了后花园的凉亭，起初梓熙和他一同看着书，但她越读下去越发觉得章节熟悉，便自己走开了，白瑾墨也不阻她，只是淡淡提醒道，“娘子别走远了。”“知道啦！又不是小孩子了。”梓熙嘀咕着，白瑾墨向她离开的方向多看了两眼，便继续低头看书了。
梓熙走出大门，坐在门前的石阶上，看着路边偶尔来往的行人。位于白宅左侧庭院的门前也坐着人，那是一个白发垂髫的老妇人，岁月在她的脸上无情的留下痕迹，但是褶皱的皮肤依旧掩盖不了她的美丽，眉眼间流露的温柔不难让人想到，曾经，她也是绝代风华。老妇人手中的银针灵活穿梭，一枝红梅在绢帕上盛放，梓熙被她娴熟的动作深深吸引，悄悄走近她身旁，“打扰您了，婆婆。”老妇人放下手中的物件，缓缓抬起头，对梓熙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梓熙心里被
莫名的熟悉感和亲切感所填满，“你好啊，美丽的姑娘。”老妇人说道，声音温柔，梓熙不好意思的笑笑，坐在她下一级的石阶上，好奇的看向她膝盖上的绣帕和绣线，“婆婆，您在做什么啊？”“我在刺绣。”老妇人把绣帕拿给梓熙看，梓熙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红梅，“婆婆，您真是心灵手巧。”老妇人笑了笑，“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婆婆，您可以教教我吗？”梓熙不好意思的问道，“当然好啊！”“谢谢您！”老妇人从身后拿出丝帕、花绷子、针还有彩线给梓熙，给她讲解方法和技巧，然后亲手为梓熙示范，在她的鼓励下，梓熙自己开始尝试，她在一旁指导。
日头西垂，一老一小坐在夕阳的余晖中专心绣花，梓熙才绣好一片花瓣，老妇人已经绣好了红梅树，“姑娘，这个送给你。”她将绣帕递给梓熙，梓熙不敢接，“婆婆，这是您辛苦了一下午才绣好的，我不能收。”老妇人笑了笑，“无妨，就当是你陪了我这个孤单的老太婆一下午的酬劳。”梓熙双手接过，“和婆婆在一起，我很开心。”“我也是。”“感谢您教给我刺绣，等我绣的好了，就给婆婆绣一个。”“好啊，我很期待。”老妇人收拾手中的东西，梓熙扶她站起来，“好姑娘，你该回去了，你家相公等你很久了。”梓熙回头，白瑾墨倚在门柱旁笑着看向自己，“那婆婆，您慢些走。”“好。”老妇人拍了拍梓熙的手，走进了自家庭院。白瑾墨接过梓熙手中的东西，揽着她往回走，“婆婆人真好。”梓熙说道，“恩。”白瑾墨点头应道。
月亮爬上窗前，梓熙坐在床上迎着烛光认真的绣着，老妇人送给她的红梅绣帕折叠成规整的方形放在身旁，白瑾墨沐浴后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随即抽走了她手中的绣帕，“太暗了，对眼睛不好。”“好吧！明日要还我。”梓熙不再去抢，起身去沐浴。
梓熙出来后，白瑾墨已经躺下，梓熙见他睡着了便悄悄熄了灯，小心的越过他爬到里面。黑暗中，梓熙乘着月光看着他侧脸的轮廓，“好看吗？”白瑾墨缓缓说道，吓了梓熙一跳，“你没有睡？”“还没有实现娘子的愿望，怎么敢睡？”梓熙疑惑，“什么愿望？”白瑾墨凑到梓熙耳边，他的呼吸弄得梓熙耳朵痒痒的，“吃我。”
密集的吻在梓熙的脖颈处落下，白瑾墨的手从梓熙的腰间一路滑到腿部，同时或轻或重的拿捏着，梓熙抓住那只发烫的手，“你……你这是在吃我。”她的呼吸有些不稳，“哦？有分别吗？”白瑾墨继续霸道的侵占，品尝着收割着梓熙每一寸肌肤，梓熙被他弄得兵荒马乱，任凭他将自己卷入一场狂乱的沉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