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研究课题
魔力薄膜被解除。
“不介意我采集点样品研究吧。”亚士拿着镊子，一夹一合间露出一股莫名的兴奋，显然怒气全消。
“请便。”
兰斯抬不起双手，只能怂怂肩膀。
从正在愈合上的伤口上撕下一小片附着着暗红色的血肉，刺疼让兰斯眉毛凝起。
如同得到了珍奇异宝，亚士小心翼翼的把这块血肉放在实验仪器里，迫不及待的正准备观察，意识到什么。
“对了，请这位兰斯先生去他应该去的房间待一会吧。”
狼人抓起兰斯的脚踝，拖着他。
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不过，一定不会是一个好地方。
“要好好招待他。”
如果不是这里的地面被打磨得光滑，那兰斯的背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好受一些。
“吱呀”一声，一扇门被推开，周围渐渐陷入黑暗，红色的瞳孔反射着仅存光芒，在黑暗之中，兰斯反而看得更清楚。
四边是光滑的墙壁，这处通道不知道通往哪里，寂静的这里，只有狼人粗犷的喘息声，以及兰斯身体与地面摩挲的嚓嚓声。
双手还没有恢复知觉，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呢？
据说在黑夜里，像狼人这种黑暗种族会变得异常兴奋，那现在应该是白天，也就是说，他在这里至少待了一天一夜，这么长的时间里，对于两个突如其来的外乡人的失踪没有任何察觉的意思。
这位利尔男爵大人，在帝国和暗十字教会之间会是什么样的身份？
兰斯现在更偏向于后者。
思量之间，通道的尽头亮起了昏暗的灯光，浓郁的血气甚至比之前的还要刺鼻，里面夹杂着腐烂的腥臭味。
这是一座地下牢笼，左右两边加起来一共四间，条条魔力附着钢铁栏杆隔绝了里面的人想出来的欲望，尽管兰斯看见的是腐烂已久的尸体。
狼人显得很熟练，把兰斯扔在最外面的一间，堵在门口，昏暗的灯光并没有阻拦兰斯的视线，他能看得出，狼人原本浑浊的眼神里多了一丝丝的灵性。
而且，在这里还有一双同样浑浊的目光，来自最里面的那间牢房，或许是在看着狼人会对这个新来的怎么样，进行亚士那所谓的招待。
狼人向前靠近，兰斯皱起眉头，似乎是感觉到兰斯的变化，它停住了。
“请你出去可以吗？”
它很明显的犹豫了一下，好像在兰斯的话语与亚士的命令之间抉择着。
还是过于薄弱了。
之前通过吞噬他血肉建立起来的奇怪联系在召唤契约面前还是过于薄弱了。
但是亚士可不在这里。
“请你出去。”话语间加了一份不容置疑的语气，这是兰斯试探着压倒骆驼的一根稻草。
成，那就意味着以后有养成的希望。
不成，那就意味着狼人叛变这一点想都不用想。
犹豫了片刻，狼人还是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消失在通道的黑暗之中。
兰斯能看见，它蛰伏在通道顶，任何有人想要从这里逃离，都会遭到它的攻击。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让它听你的话的？它一向都只是头野兽而已。”苍老低沉的声音，从铁栏杆的缝隙之中，兰斯看清这是一个面色衰老的老年人，脸上褶皱聚集，年龄应该很大了。
“这是我的秘密。”
“秘密？那我很可惜，你的秘密即将跟随着你步入坟墓，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也将会是最后一次。”
“是吗，不如我们来打一个赌。”
“和一个死人赌？”老头满不在意的说着。
“谁生谁死，还没到真正面临的时候，况且只是一个赌约而已。”
那边停顿了片刻，“好啊，那不知道，你想赌什么？我的秘密吗？”
“你的秘密对于我毫无作用，你有钱吗？”
“钱？钱在这里能有什么用处。”
“我赌你现在所有的钱，下一次我会完好无损的站在你的牢门前。”
“很有意思，这个赌约，我接下了，希望你能做到，在他的手里活下来。”
老人没必要知道兰斯更多的事，如果下一次兰斯还能出现在这里的话，他会问出他的问题。
这里陷入了平静，老人的目光消失不见，兰斯打算好好的休息一番。
一旁腐烂的尸体散发着腥臭的味道，狰狞至极的面容，他是一个成年男人，身上的衣服还算完整，应该是被拿来做血肉实验折磨至死，胸腔上空了一大块。
双手渐渐恢复了知觉，牢房可没有亚士的休息室舒适，甚至这里远比那里冰冷得多，修复伤口需要的是他本身的力量，而现在他正处于虚弱状态。
兰斯看向了尸体上的衣物。
虔诚的给这人做完圣十字祷告，兰斯毫不留情的脱下了他的衣服。
枕着裤子叠成的枕头，裹着大衣，兰斯合上了眼。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亚士仔仔细细的观察着盘子里的这片枯黄血肉，如同被风吹逝的尘土，一点点的化为乌有。
做过这么多的血肉研究，眼前这是他从未见过的。
一般的血肉分离出来之后，没了相应的魔力供应，绝存活不过半分，而这玩意足足活了半刻钟，生命活力简直超越了常人想象。
除此之外，这东西极为排斥魔力，尤其是那层暗红色，无法提取出来，也无法进行直接的解析，亚士现在只知道它具有很强的修复能力，以及它不属于任何一种魔力产物，也不属于机械产物。
像是一个蕴藏着巨大财富的坚固宝箱，没有正确的钥匙根本无法探知其中，令人着迷的同时也足以令人发狂。
或许，该考虑从书上找找有没有相关的记录记载。
来到休息室，亚士翻找着书籍。
他毕竟刚入教会没多久，并不能和那些教会里大人物的藏书相提并论，找不到这方面的书实属正常。
要不要考虑下把这东西提交给上一层呢？
这的确是一个解决办法，但也是最坏的一个解决办法。
兰斯现在是他的个人财产，只有他自己知晓，如果提交给上层的话，那可就意味着消息的共享，如果上层有人想抢夺的话，诸如此类的事在暗十字教会里并不少见。
该怎么办呢？
亚士坐在舒适的椅子上，不经意的看向了书桌上的那些草稿，被兰斯圈得乱七八糟的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