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大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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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飞鸟成阵

陈明得了口信,纵马赶回灵樟村,通知禅师官府已经行动。

渡尘得了口信,和刘辰一商议,二人意见一致:去看看,说不定有浑水摸鱼的机会。

妙音寺。

玄庆在大殿打坐,突然听到外面警钟大作,正要起身,一名年轻僧人跑了进来。

“官军来了!”

玄庆面色惊变,拉起摔在地上的僧人,说道:“看清楚了?确是官军?”

僧人惊慌地说道:“是官军,无穷无尽,不知有多少人马,我们被包围了。”

“慌什么?”

玄庆话语中带着怒气,凝目望向山门外,面目略显狰狞。

山门前。

郑渊指挥着士兵向妙音寺合围,三名客卿隐藏在士兵当中,伺机而动。

远处,渡尘和刘辰一路疾行,正赶上了官军围剿妙音寺。

刘辰站在远处,隐约能看见山上士兵的踪迹。

渡尘目力更强,比刘辰看得更加清晰。渡尘开口说道:“官军的指挥不错!”

“根据陈明带回来的消息,官军领兵的是江北城主郑渊。”

“郑渊来自都城,据说是学士府出身,虽说不会武功,但身处高位,肯定有几分本事。”

郑渊在士兵的簇拥下上山,远远就看见孤身一人站在妙音寺前的玄庆。

玄庆独自站在妙音寺门前,静静的等着官军上山。几千官军有备而来,以妙音寺区区三十人,根本没有正面抗衡的能力。鲜明的“郑”字旌旗,也让玄庆明白了敌人是谁。

“阿弥陀佛,贫僧妙音寺住持玄庆,见过郑城主。”

郑渊冷笑一声说道:“妙音寺窝藏反贼,本官要带兵进去搜查。”

玄庆听了,朗声大笑说道:“妙音寺是佛门净地,怎会有反贼藏身?一定是小人构陷,城主不要中了他人奸计。”

郑渊也不废话,淡淡说道:“前些日子就有百姓来报官,说你妙音寺强掠百姓。”

说话间郑渊一指陈立,继续说道:“你可认识此人?”

玄庆看了陈立一眼,脑中有些印象,应该是前几日被劫上山的村民之一。

眼见玄庆不答话,郑渊再次说道:“今日此人前来报官,带来了在你寺庙中得来的银钱。这锭银子你可认得?”

一锭银子向玄庆袭来。

玄庆接过银子看了一眼,看见银子上的铭文,毫不在意地说道:“很普通的银钱,郑城主这是何意?”

话语虽然镇定,但玄庆心中却泛起重重疑问。当初劫的税银,早就被熔了重铸成新银,妙音寺根本没有河西税银留存。可眼下官府竟然拿出了一枚税银,还口口声声说出自妙音寺。

‘难道是太平教的栽赃?’玄庆心里想着,看向陈立的眼神变得有些狠毒。本以为几个普通村民,放了就放了,现在看来真该赶尽杀绝。

“是也不是,一搜便知。”郑渊说着,不想再跟玄庆废话,示意手下士兵动手。

“看来不可善了。也罢,手底下见真章吧。”

玄庆回头看了一眼妙音寺,眼神中带着些许留恋之色,再见一众官军,面色狰狞的说道:“老夫本无意和官府结仇,没想到你们步步相逼。既然如此,这份为太平教准备的大礼,只能由你们先收了。”

郑渊看着玄庆的脸色变化,知道这妙音寺有些手段,抬手示意官军先别动,静观其变。

玄庆双手合十,嘴中念着咒语,却是些听不懂的话。

“这是西域的语言。”郑渊见多识广,第一时间分辨了出来,心中有几分不安。

“弓箭齐射,别让他再念了。”

话音刚落,手下士兵立马张弓搭箭,一道道羽箭破空向玄庆袭去。

玄庆向后飞退,嘴里的咒语却没有停下。又一轮羽箭追着玄庆而去,玄庆轻踩柱子跃上房顶,轻飘飘地落在瓦片上,沉声喝道:“起!”

四周静悄悄,没有任何变化。

“阵法?”郑渊带着疑惑地说了一声,玄庆这个架势,像是施展了什么阵法,可四周却没有任何变化。

官兵围山,渡尘和刘辰潜不进去,只能在远处观望。渡尘凝目看向山上的妙音寺,感受到了山上的气息发生了变化。

“一股奇特的气息把妙音寺罩起来了。”

“气息?”刘辰没有感觉,但是知道渡尘对于气的流动更加敏锐,没有再问。

“好多鸟叫声!”

刘辰说着,二人抬头,只见无数黑点从远方飞来。原本平静的天空,片刻就被飞鸟所覆盖。密密麻麻、种类各异的飞鸟,向着妙音寺飞去。

“我先躲躲。”刘辰见鸟群飞过头顶,赶紧躲在树下。

渡尘一时没有反应,抬头见了鸟群,看见不时有鸟屎落下。

“晦气!”渡尘骂了一声,轻跃闪开,站到了刘辰旁边。

“妙音寺倒有些手段!”

刘辰虽然不懂,但也猜到这是妙音寺反击的手段。

玄庆眼见得手,嘴角闪过一丝笑意,往后逃回寺庙内,消失在了院墙中。

“跑了?”郑渊笑着,心道玄庆原来是虚张声势。

“城主小心。”

惊雨先生藏在军队中,离郑渊不远,就是为了防备敌人偷袭。此时惊雨一跃落到郑渊身边,运起真气张开一个青色护盾,将郑渊笼罩在内。

一只麻雀从远处飞来,撞在了护盾上。

“轰”

一声炸响,麻雀在护盾上炸开,却没能撼动真气护盾。

“这是什么?”郑渊说道。

“应该是那贼人的手段。”惊雨面色凝重地回答。

二人说话间,却看见了天空中密密麻麻的鸟群。

“举盾防卫!”

郑渊朗声传令。

“哗”

整齐划一的动作,士兵排成战阵,将无数巨盾举过头顶,所有人藏在了巨盾下。

无数飞鸟俯冲而下,冲到军阵上,炸出一声声巨响,强大的冲击力不断地冲击着军队的巨盾。

“轰”

一只巨鹰落在军阵中间,爆发出了远超其他小型鸟类的力量,将一面巨盾炸碎,盾下的士兵死伤惨重。

“变换圆阵!”郑渊看到了军阵的缺口,立即下令变换阵型。

郑渊此次带来的,都是江北城最精锐的部队,即使阵型被破开一个缺口,士兵们也没有任何慌乱。随着郑渊的口令,士兵们举盾变换阵型,方阵变圆阵,重新将缺口补上。

妙音寺内,僧人们早就撤离进了地洞。玄庆躲在暗处,看见官军令行禁止,露出了一丝狞笑。

“厉害的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