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新仇旧恨
杨柳长街。
街边的商贩见事不妙，早就远远退开。
“小二，这两拨人是怎么回事？”
小二正端着茶水过来，听了刘辰的话，压低声音说道：“那些和尚是天龙寺的，昨天就是他们寺里的和尚被人打了。另一拨人是隆兴商会，倒是不知在他们为何约在此地。”
小二说完放下茶水离去。刘辰饶有兴致地继续看着。距离虽然有些远，但刘辰还是将他们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天龙寺的和尚被人打了，天龙寺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两个重伤的和尚回到寺庙之后，寺内长者查验了伤势，发现这浑身的伤势都是大开碑手所致。而这大开碑手，正是隆兴商会的看家绝学。
“隆鑫商会。”刘辰仔细回忆片刻，渡尘写的江湖全解中，就有隆兴商会的介绍。
说起来这隆鑫商会还和妙音寺的贼人有些关系，当初玄庆劫掠商队，这受灾最重的，就是江北的客商。一是江北商人更富，二是玄庆就在河西、江北一代流窜。后来江北商人为了保护货物，就组建了隆兴商会，雇佣江湖好手保护商队安全。没想到这商会越做越大，短短几年，就遍布了整个赵国。
隆兴商会出来个锦衣男人，身形壮硕，面色红润，左手盘着两个铁丸，右手负在身后。看下人的态度，这人在隆鑫商会地位很高，左右低眉顺眼，口称“李二掌柜”。李二掌柜听了天龙寺的说辞，轻笑说道：“口说无凭，既然要我们隆兴商会给说法，那就拿出证据来。”
天龙寺一方为首的是个中年和尚，法号空闻。空闻穿着锦衣袈裟，手中一直转着佛串，沉声说道：“把人抬上来。”
片刻之后，就有两名僧人被抬了上来，两人躺在地上，不住的呻吟。
虽然离得远，刘辰还是看得清清楚楚，大笑说道：“不是昨天被打的吗？现在还叫这么惨，你说这天龙寺对自己人也是狠，也不先治疗一下，就让这两人硬撑到现在。”
李二掌柜见了两个僧人，摇头嘲讽道：“亏你们还自称慈悲心肠，人都伤成这样了，也不先治治。”
“废话少说，伤势就在身上，铁证如山！”
李二掌柜修习大开碑手多年，自然对大开碑手十分熟悉，看了一眼，心里就明白打伤两名僧人的就是大开碑手。
“伤人筋骨却不伤心肺，此人功力在我之上。”
李二掌柜看了僧人心口的几个掌印，就得出了结论。大开碑手凌厉霸道，如果打在心口，绝对心脉俱损。但这二人只伤了筋骨，性命无忧，显然是出手之人将大开碑手修到极高境界，掌力收发自如。
但在隆兴商会中，根本没人有这样的修为，除非是老掌柜死而复生。
“怎么不说话了？铁证如山，李二你还敢说不是你们隆兴商户下的手？”
李二摇了摇头，说道：“这的确不是我们下的手，隆兴商会中没人有这种掌力。”
空闻听了嗤笑道：“证据就在眼前，世人皆知大开碑手是隆兴商会独门功夫，你还想抵赖？”
李二掌柜身居高位多年，何时受过这种质问，不由得生出几分火气，沉声说道：“今早南城外，我们一支商队被劫了，是不是你们下的手？”
空闻听了，大笑说道：“是又如何？既然你敢伤我门徒，就得知道会有今天。”
“你敢承认就好。”
说完李二掌柜抬手一招，命令身后众人出手。
“把他们带回去，在赵国，没人能劫隆兴商会的东西。”
隆兴商会众人早就蓄势以待，听了掌柜的吩咐，再也忍耐不住，众人一拥而上。空闻显然没想到李二会这么果断地动手，猝不及防之下，数名僧人被按到在地。
“给我打！”
空闻说完一跃上前，长拳大开大合，将好几名隆兴商会的打手击退，僧人们反应回来，也加入战团，虽然人数不占优势，但是天龙寺人人习武，每个僧人都会些功夫，对付隆兴商会的这些市井打手，显然还是能占据上风。
“擒贼先擒王！”空闻瞥见了站在后面的李二，跳出战圈，来到了李二面前。
李二摇了摇手指，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是不是打过才知道。”
空闻撩起袈裟，束在身后，挥手亮了一个起手式。
李二依旧负手而立，两枚铁丸转动不停，看了空闻的架势，嗤笑道：“亏你还是天龙寺长老，这三脚猫的功夫，与我提鞋都不配。”
“欺人太甚！”
空闻再也忍耐不住，一跃而上，使的是罗汉拳，拳头带着音爆声，直取李二要害。
李二转身躲过，抬手回击，使的正是大开碑手，一掌凌空落下，向着空闻的天灵盖袭去。空闻挥拳架住了李二，反手一抓，握住了李二的手腕，这一招乃是天龙寺的擒龙手。一招得手，空闻乘胜追击，抓着李二的手腕向内一拉，侧身使了个靠山击，铁肩往李二撞去。
李二见势不妙，急欲抽身，却被空闻以擒龙手牢牢握住，逃脱不得。
“咔”
空闻撞在了李二的右肩上，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声响，李二已经脱臼。
“还没完。”
空闻说着，转身使了个罗汉搏虎，将李二过肩摔了出去。李二重重摔在地上，昏死过去。
掌柜落败，隆兴商会的打手也没了斗志，空闻再次落入战团，三两下就将隆兴商会的打手打散。
“把他们带回寺里，让隆兴商会来赎人。”
李二嚣张的话语，淡然处之的做派，都被刘辰看在眼中。
刘辰轻笑说道：“这李二气势那么足，没想到是个花架子，都挡不住空闻三招。”
渡尘摇了摇头说道：“李二身处高位，平时也没机会出手。估计打败几个教习就养出了傲气，自以为武功高强。”
“这教习都靠他养活，谁敢对他下重手？”
刘辰笑着说完，似乎听到了一些声响，凝神静听。
“有大队人马来了。”
刘辰听到了远处的声音。
天龙寺的和尚们还在打扫战场。
一队装备精良的士兵涌入街道，将和尚们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