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悲情之计

夜，风清扬一行人正在晓月楼临窗的位子上享用晚餐。二楼上雕花木窗是敞开的，从窗口望出去，繁华的长街上喜气洋洋，热闹非凡。唯一与此景不协调的是那突起的琴声。

琴声如泣如诉却是从可隔街相望的一家锦绣妓院传至耳畔的，晓月楼上正在饮酒的客官，无论男女老少皆被这琴声所惊，无一人不探首望向一街之隔的锦绣烟花之地。

风清扬与张三丰自然也沿着这仿佛欲吐露心声的曲子凝望过去，那怀抱琵琶正在楼上抚琴的女子竟是云林山庄牟老爷府上的大小姐牟曼云。

当他们还未明了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晓月楼上的宾客已开始议论纷纷了。

一个面带酒意的青年公子对他的同伴低声说道：“牟曼云大小姐性子可是烈得很呢。”

“什么意思？快说来听听。”他的同伴一个矮胖少年急着想要弄明白是什么事令牟府的大小姐跑到青楼里去诉情的。

“听说这曼云大小姐眼眶子高得都跑房顶上去了，任何男人她都瞧不上。”青年公子慢声慢调地说。

“那她不好好待在闺阁里绣花，跑去锦绣妓院弹什么琵琶？”

“这不是昨日里咱们镇子上来了位风度翩翩的风姓大侠嘛，牟府委托游龙剑司徒宏前去温泉替曼云姑娘求亲来着，你猜结果怎么着？”青年公子道。

“那自然是被拒绝了，否则她也不会跑那种烟花之地去抚琴。”

“牟大小姐上楼迎客，这是在逼风大侠娶她过门呀！”

他将目光调向隔着长街的锦绣妓院，最终落在牟大小姐面颊上。

一个时辰后，小巷，月色如梨花，散落满地。

风清扬与牟曼云沉默良久，牟姑娘脸上的感伤已令风清扬无法再讲出什么话来了。

方才他已将自己与栀蓝的事简略地说给她听了，总言而之他心里再也没有可以容纳其他女子的角落了。

两人经过一阵沉默之后，风清扬感到牟姑娘低垂的眼睛里除去泪水与痛苦之外，还有另一层意思。

风清扬没能再直视她，他身子一转欲要离开，一直沉郁无言的牟曼云突然跪倒在他脚下。

他没有回头，他听到她的额头砰砰地磕到地上，在这样寂静的夜里如此刺耳的怅然若失的声音格外令人难受：“最后，请风公子收我为徒吧！这是曼云最后的请求了。”

小巷里月光中的风清扬长叹一声：“华山收徒极其严格，岂能儿戏？”

“请公子给予我严格的考验。”牟曼云哀求道。

客栈里栀蓝正怏怏不乐地坐在桌旁发呆，张三丰已不知为她换过几次冷却的茶水了。可她仍然一口未动。

周穆林说道：“我的好姐姐，风公子一定会回来的。那个牟曼云不管是容貌，身材还是气质样样都无法与姐姐相提并论。再说，风公子对你那么好，你不必担心的。”

“我没担心。”栀蓝黯然道。

张三丰忍不住脱口而出：“你这个样子还说不担心？”

栀蓝不语。

她柔弱地似乎没有力气伪装坚强了。她隐约感到牟姑娘如此逼人的手段都使得出来，她是不会轻易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