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杀人偿命
曾经受过来自露露粉丝骚扰的墨爸爸,最近终于可以清净一段时间了。
墨爸爸,也就是墨好,这几十年来,一直都是一个低调的人,大概是工作性质导致他同样严谨,沉默,低调。
他从不觉得自己的工作到底能为他带来多少荣耀,也不在乎他要为这份工作付出多少,但,在不知不觉中,墨好早就是生物科研中的领导人物。
也并不是说,墨好是一个只专注于工作的科研狂,他同样爱自己的家庭,就像爱他的科研成果一般。
有人曾说,在科学方面取得巨大成就的人都无法兼顾家庭,这样他们才能全身心的投入科研之中。
但是,对于墨好来说,和科研比起来,他更加注重他的家庭,这是他可以休息的港湾,不曾有任何东西可以比拟。
他很幸福,他的一生所爱之人陪伴,所惜之人长大,对于一个中国人来说,这是多么幸福美满的日子啊。
但是,墨好有着他的难言之隐,难解之痛。
自从墨妈妈离世后,这份痛在墨好的心中越发清晰。
他甚至有了随墨妈妈而去的想法,但他的理智又在无数次告诉他,这样有多么危险。
墨好是舍不得这个世界吗?不。他因为爱自己的妻子,所以生了想要随她而去的心思,同样也是因为爱自己的妻子,所以他必须活下来。
墨好的生命并不仅仅属于他一个人了,他必须带着墨妈妈的遗愿活下去,为了墨菲,为了墨琛,为了墨妈妈想要守护的一切,他都必需活着。
此时的墨好坐在自己的沙发上,手指中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袅袅升起的烟圈在他的头上盘旋。
但,墨好却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面前属于墨妈妈的奖杯。
虽然说,看着墨妈妈的遗物会让他更痛苦,但是墨好却没有收起来,他要看着这些遗物赎他曾经的罪。
无奈,痛苦,愧疚撕咬着他的心,但他却无能为力。
这个小家是墨好和殷梨桦也就是墨妈妈,慢慢组建的,后来,墨琛来到这个家,这个家才有了一点活力,再后来,墨菲出生了,这个家才终于完整。
可是没想到,这个家还是被破坏了,这就是他当年造的罪孽的报应吧。
墨好最近越来越相信命了,也许是老了吧。
小区里有一棵树,那是他们家在一次小区活动中,种植的一颗小树,十几年过去了,那棵树越来越高大了,它长大了,正如墨菲和墨琛都长大了,而他老了,也更无能了。
墨好控制不住的想起墨妈妈走之前的那天晚上……
那天,他回到家的时候,墨菲的房间早就熄了灯,看上去是早就睡了的。
按照正常的时间点,这个时候殷梨桦早就睡了,但是她总会为晚归的丈夫留一盏灯。
这盏灯即便是这么多年了,也依旧让墨好感觉到温暖,这种有人等待的幸福感是多少人追求的美好呢?
但,当墨好推开门时却发现墨妈妈没有睡,她只是红着眼眶,看着走进的丈夫。
墨好奇怪的扶着殷梨桦的肩膀询问道:“这么了?这么晚还不睡。”
殷梨桦低着头说道:“如果我走了,你要好好的对待菲菲,不要让她想起以前的事情,还有对琛儿,你也不要这么凶,他是个倔强的孩子,但本心不坏……”
墨好听了殷梨桦的话久久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他直起身子来说道:“我们不是说好了让我去的吗?”
殷梨桦捂着脸说道:“不,墨好你不懂,那天的摄像头已经拍到了我,证据确凿,很快他们就会来的,我看到今天的新闻,那个男人已经被发现了。”
接着,殷梨桦抬起头坚定的说道:“所以只能我去,墨好,我这一辈子已经很幸福了,有你这么爱我,工作也这么顺心,有儿有女,我这一辈子也该满足了,就这样吧,墨好,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说到这,墨妈妈说不下去了,开始小声的呜咽起来。
墨好谈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虽然他也并不相信会有其他的办法。
殷梨桦摇了摇头,哽咽的回答道:“不会有的,如果我不去,被怀疑的就是菲菲,她今年才25,她还没有遇到爱她的男人,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不,我不舍得,我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
墨好说道:“要不然,我们跟警察说清楚吧,把一切都告诉他们。”
殷梨桦震惊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不,你说什么?不可能,如果警察知道全部的事情,你让菲菲怎么做人?这对她不公平,墨好,这都怪我们,是我们欠她的。”
“可是不这么说的话就会把你搭进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现在只想在警察上门之前先……这样,审讯阶段才不会被问出意外,这样就可以死无对证了!”
“如果你这么说的话,只会把我和菲菲一起搭进去,墨好,我求你别这样做,杀人偿命,我们之间必须有一个人去还债,如果这个人是我而不是菲菲,那不就很好了吗?”殷梨桦眼中满是泪水对墨好说道。
“说到底这件事情都怪我。”墨好低垂着头不再说话,他的心仿佛被一把锋利的刀子刮着一般,疼痛到无法呼吸。
殷梨桦摇了摇头:“不,这都怪我们,从一开始,我们总是想着工作工作,从来都没有在意过菲菲和琛儿的感受才会变成现在这幅局面。”
墨好的脸上爬满了泪水,无力感几乎将他淹没:“这就是报应吧……”
说罢,墨好走上前抱住了殷梨桦,殷梨桦揽着丈夫的腰无声的流泪。
痛苦过分漫长,在无数个墨染般的夜晚,有多少人经历过这样的痛,无力到无法呼吸,痛苦到撕心裂肺。
这样的痛苦曾进入谁的心,谁曾难过到彻夜无眠,只有天上的星星见证着这一切,冷漠的放着微亮的光晕,仿佛在得意的嘲讽这些碌碌无为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