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开过光的嘴
“事情就是这样，还不快谢谢两位恩公。”
张秀云朝儿子挤眉弄眼，嘴角是藏不住的喜色。
“妈，我懂。”男子在她的搀扶下走出，看到沙发上的陈舟，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两位活神仙，请受我一拜！”
说罢，男子激动得要下跪，陈舟赶紧扶住了他。
“大叔，这个就不必了，咱们还是聊聊你的事吧。”
听他提起内心的忧虑，男子不禁泛起了一丝惊恐。
“还没问活神仙尊讳？”
“免贵姓周，周辰。”
“周先生好，我叫张威，是山海中学的门卫。”
张威挤出几道抬头纹，又惊又惧：“事情还要从那天说起……”
陈舟随手抓了把瓜子，顺便递给了古奇。
“上个星期，学校有俩孩子去倒垃圾……”
“别水字数，过。”
对上他凌厉的眼神，张威愣了愣，后背凉飕飕。
“教学楼封了以后，校长让我们几个门卫去巡查，前天晚上正好轮到我。”
“我们两人一组，一个走前面，一个从后入，约了九点到大厅集合。”
“差不多八点半的时候，我开了后门的锁，仔仔细细逛了遍一楼。”
陈舟留意到，张威每说一个字都压着嗓音，脸色也愈发凝重。
他有理由怀疑，幕后黑手仍然藏在山海中学附近。
“起初还没什么，结果等我爬到三楼，走廊的声控灯忽然亮了，还传来了古怪的咀嚼声。”
“我以为是哪来的小偷，就关了手电筒，想抓他个现行。”
说到这里，张威已经是满头大汗。
“周先生，我实在不敢相信，那竟然是一只猫。”
陈舟眼中闪过异色，攥住了张威颤抖的右手：“别害怕，已经过去了。”
他的话似乎有魔力，张威太阳穴处的青筋也在淡去。
“我壮着胆子走过去，那大猫突然回过了头。”
“我吓了一跳，那猫足足有一米多高，浑身火红色的花纹，一嘴小钢牙！”
“它，它看见我不光没怕，还笑着说了人话……”
张威呼吸变快、心跳加速，顿时红光满面。
“三天之内……”
“OK.”
陈舟竖起了三根指头，打断了他。
“张叔，除此之外，它还有什么举动？”
咽了口水，张威明显心有余悸：“那倒没有，说完这句话，它就从楼上跳下去了。”
“跳楼？”
陈舟眉头一挑，一旁古奇却推了推他：“房东大人，根据张叔的描述，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你认识？”
古奇微微颔首，目光下沉：“也许您听说过他的恶名，或者说声名狼藉。”
“他就是传说中惩善扬恶的邪神……”
“穷奇。”
冥冥中，一种莫名的威势盘踞屋内，令在座众人皆面色一变。
陈舟喉咙耸动，喃喃自语：“不会是《山海经》里的四大凶兽吧？”
如果是那种级别的宝可梦，陈舟可没有把握收服。
除非他有大师球。
古奇苦笑一声，揭开了穷奇离奇的身世。
“他本是东夷人皇之子，理应受万民敬仰、承香火沐浴，可惜毁信恶忠，崇饰恶言，后被舜帝放逐西北。”
“最终，他心怀怨念而死，不被地府接纳，便化身成一头生有双翼、似牛似虎的凶兽，以人为食、危害生灵。”
“天下之民……谓之穷奇。”
陈舟心里咯噔一声，终于明白为什么古奇忧心忡忡了。
“可这和大猫有什么关系？两者根本没法比啊！”
“房东大人，难道您还不明白吗？”
说完，古奇耸耸肩，指了指自己。
“你的意思是……”
陈舟嘴角抽搐：“玉帝也封印了他们的法力？”
“不光如此，随着人类对环境的破坏，诞生的灵气也大不如前，这些精怪失去了力量源泉，修炼也由盛转衰。”
“怪不得你管穷奇叫大猫，原来是这么回事。”
陈舟撸起了袖子，不由挺直了腰杆：“那还等什么？咱们家正缺几个原住民。”
看他莫名其妙地自信起来，古奇忍不住要泼冷水。
可惜不用小金蟾提醒，妖怪屋就忽然插了嘴。
【任务：我得到神奇宝贝了！】
【难度：困难】
【要求：就决定是你了，皮卡奇！】
【线索：猫、垃圾桶、山海中学】
【奖励：穷奇×1】
【惩罚：扣除工资2000元】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陈舟压根没料到，自己有张开过光的嘴。
谁说要接任务了？你这系统不讲理啊！
“江玉璧，你给我滚出克！”
陈舟猛地起身，环顾四周，却只看到群脸懵逼。
最后还是古奇好心，拽了拽他的衣角。
“房东大人，除了您之外，没有人能听到提示音。”
陈舟瞬间石化，天空中飞过了乌鸦。
“我能撤回吗？”
“抱歉不可以。”
“啊！”
五楼传出悲痛的长啸，门口下棋的大爷，身体一阵颤抖，而后索然无味。
“介谁家的孩子啊，还让不让人玩儿了？”
几分钟后，当陈舟离开张秀云家时，脸上还写着不开心。
古奇也不知怎么安慰，只好沉默以对。
“我真傻，真的。”
走了半晌工夫，陈舟攥着手机，抬起了他幽怨的眼睛。
“我单知道那个家伙长得不像好人，骗人一套一套的，我还答应了他。”
“他当初不是这样的，面试时好客又热情，怎么一转眼，就扣光了我的底薪……”
古奇在一旁皮笑肉不笑，点头称道。
房东大人，您要知道玉帝欠的那些债，恐怕肠子都得悔青。
“你们这群臭三八，敢小瞧天道的大姐大？”
“要不要我帮你们站起来啊？一群软蛋！”
走着走着，陈舟听见了粗野的女声，而且还有点熟悉。
他好奇地后退几步，拉着古奇停在了胡同口。
陈舟瞳孔一缩，忽然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只见一个娇小的碎花裙女孩，拍着腿放肆大笑，手里揪着一个女高中生的领口。
在她旁边，还站了个戴鸭舌帽的黑衫少女，笑着掰手腕。
“免免？”
陈舟认出了那个背影，不假思索地开口。
听到他的声音，碎花裙女孩娇躯一颤，撒开了手。
蓦然回首，映入眼帘的是免免尴尬的笑靥。
“小，小陈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