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启程

第三天夏果一手手握着张姐交给她的“身份证”，一手抱着简单的行李，几件换洗衣服。口袋里里边放着穆雪给她的100块饭钱，和自己一段时间零工攒下的80块，就这样和张姐招来的九个女孩，坐在满是汗臭的跨省大巴车里。一路颠簸，夏果的心也在颠簸。临走都没和两个好同学，好姐妹打招呼。她觉得非常内疚，心里一直打算，到了青蓝省海风市要第一时间和她们联系，告诉她们我非常好。嗯！就是这样。

车一直在跑，半路的休息站张姐给夏果她们十个女孩买了填饱肚子的食物，还一个劲的和几个女孩子说：“路上艰苦点，到了公司请你们下馆子。”其实路上还真没什么好吃的，因为对新生活的向往和渴望，再难吃的食物吃着都挺美的。因为急急忙忙的集合，十个不认识的女工都来不急认识就错落的坐在大巴里。半路休息的时候才聚在一起有空了解了一下。夏果晃眼望去其余九个女孩和自己差不多大吧！个个脸蛋都长得不错，有点环肥燕瘦的感觉。其实说肥也不至于，可能是有那么两三个已经是长成了的。和夏果一比，夏果就好比果子刚谢花，人家都已经是再待树上就自然落地的果。也许都有二十了吧？有两个感觉她们是相识的姐妹。随时互相照顾着。看着她们夏果又想起穆雪和巧儿。就在这个时候，安排坐我旁边的那个女孩走来拉着我的手：“上车了，师傅要开车了。”夏果这时才注意到一直坐在我座位旁边的这个女孩。夏果站起身时感觉牵着她手的女孩比自己高出小半个头，穿着一套运动装，有点像是初中校服，宽宽松松的不是很新了，感觉有点褪色。衣服的宽松挡不住她渐渐成熟的身材，半跑向大巴的她从夏果的角度能看到风吹过她身上，显出已经凹凸有致的身线。

回到座位坐定，车子已经启动，车窗斜照进来的夕阳就快落山了。经过一天的路程，忐忑不安的心也已经定下来了。听见几个女孩叽叽喳喳的开始相互认识并开始交流了。夏果旁边的女孩伸出手掌向着夏果：“你好！我叫卫红”一看就比较外向，应该会蛮好相处吧？“你好！夏果”夏果稍稍楞了下伸出手握住了卫红的手，滑滑嫩嫩的十指柔弱无骨，夏果急忙收回手。同样相差无几的年龄自己的手可是比较粗糙的。自卑感悠然而生。“夏果，我可以叫你果儿吗？你的名字真好听。”“可以的。”夏果还是比较拘谨，毕竟在家时她几乎没什么时间交朋友，要说玩得不错的也就两三个。所以和刚刚认识的，即将会是未来伙伴的卫红，夏果还是会有点小羞涩。

“我今年18岁了，你呢？”难怪呢！怎么都感觉自己身体那么干瘪。夏果想着同时眼睛漂了下卫红身上。“我14。”她不敢讲自己还没满14岁。

“我比你大哦！难得我们有缘分一起到海风打工，还能坐在一起。嗯！以后我们就做好朋友，一起工作，一起吃饭，对了，宿舍也一起好不好?”夏果心里一暖，真像穆雪和巧儿就在自己身边，这感觉太好了。

“嗯！看到有几个女孩好像是一起的，好羡慕她们有伴。谢谢你！”夏果甜甜的笑了，也笑了，她笑起来好美，特别是那双眼睛，有种媚媚的感觉，她不笑的时候那眼睛都像是在笑。卫红的确能说会道，有她在夏果一定比较安心。毕竟第一次远门，还是这样的情况离家出走，未来还是比较难料的。也不知道聊了多久，车厢里安静了，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只是不时有前面，后面的车灯照射进来。身体随着车身颠簸抖动，但不是非常厉害。

车厢里可能也就是司机还是清醒的。夏果眼皮也慢慢合上了。渐渐沉睡。对这个没满14岁的女孩来说，她真的是太累了，心累，家人从来不会想到她。身体累，家人也觉得理所当然。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厢里的灯亮了，张姐走来拍醒十个女孩，一边拍一边喊：“起来了，到了快点，快点，拿上自己的行李下车了。”夏果和卫红的脚刚刚踩在路边地面上，眼睛四处扫荡，这不是车站，好像就是某个城市郊区的路边吧?卫红和夏果四眼相对，借着车灯的光，两人脸上有点忧愁。陆陆续续张姐和其他女孩都下来了，大巴车门也关上了，开走了。女孩们都开始四处张望，黎明破晓时的微微亮还是能模糊看到周围的景象的，远处顺着路面向前几里那边灯火通明，应该是一座城市，我们下车的位置算个十字路口。但是比较偏僻。这时打完电话的张姐过来了。：“公司派来接我们的车马上到，休息一会。”三三两两一堆找路边的草地坐下等待。卫红拉着我到旁边草地坐下，小声耳语：“我感觉有不祥，一会灵光点。”夏果点了点头。这时一辆车射着远光灯向我们开来，可能是发现我们了，换了近光灯，停靠在草地外的路面上。张姐过去不知道和车上的人说着什么。车是10座商务车，半新，车身上没有写着某某公司的字样，就是一般的商务车。：“上车吧，现在送你们去宿舍休息先。”司机用不是很好的普通话说着张姐过来帮着拿行李招呼着大家上车，夏果和卫红是最后上车的，因为看到张姐也上车了。

卫红上车后就看着启动车子的司机，夏果也顺着卫红的目光看去。一米八左右的个子，穿着牛仔裤加体恤，光线看不出到底什么颜色后望镜里能看到半张脸，细皮嫩肉的眼睛有点像桃花眼，不时用后望镜瞄着这群姑娘们。天开始亮了，夏天就是好，天亮得快，姑娘们都好奇的看着窗外飘飞的景观，而卫红和夏果认真的记着车前经过的大致路标。因为她两就坐驾驶室后的位置上。比较好观察，张姐坐在副驾驶显得很累，在打盹。车子不是开往城市里去，而是远离之前路边能看到的那座城市，像是开往郊区。一路走去不是芭蕉林就是稻田。二十多分钟后看到有村落，但是没有停车，继续往前，好像闻到湿润的咸咸的夹杂着鱼腥味的风，越向前行驶那股味更浓郁，还能隐约听到浪花的声音。转了个湾好像看到大海，是了，海风市可能就是靠海的吧？夏果心里想着。慢慢的车子驶入一座大门，门上好像写着海风市椰林度假村的字样。拐了几个湾，一路都能见到别墅群，三三两两的游客在椰林那边走向海滩。随时能看到挂着牌子来往海风市和度假村的小吧小三轮车经过。我们坐的车在一排像是宿舍区的楼下靠边停下。“拿上东西下车，宿舍到了。”张姐吆喝着。有的女孩看到大海激动呀！都忘记了好像那不对。只有卫红和夏果慢悠悠的踏在车门外带着沙粒的路面上。宿舍楼有四层，阳台上能看到晾晒着的衣服，可以看出不少员工。夏果她们跟着张姐来到了三楼靠海的那边，打开了三个房门，让大家自己选择房间五张床，跟酒店似的，挺整洁的两个房刚刚好住下10个姑娘，张姐进了只有单床，而且蛮豪华的样子的房间里“都好好休息，休息好了我喊你们起来吃饭，一会会有人送点吃的来。我就在旁边这屋，有事就喊我。”说完门关上了。卫红还没进门，回头看着什么，夏果凑过去一看，路边送我们来的车还在，司机好像不太想走。卫红回过头拉着夏果走到没人占用相邻的两张床前，放下行李，稍稍整理就躺下睡了。夏果也跟着合衣睡了。折腾一天一夜，确实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