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丁祭乐
自乾隆八年(1743)确定丁祭乐章,颁发天下,各文庙均以丁祭乐章为准绳,按祭祀乐六章为定制。但在祭器、祭品、乐器、佾舞等数量、质量上远不及家庙完善正规。
孔氏家庙祭祀享受太牢的权利,祭器、乐器、佾舞要求之高,形式之全,规格之严,均为文庙望尘莫及。
一、祭品
放于登中的:
名曰“太羹”。煮肉成肉汁尚未成糊状即可。
放于铏中的:
名曰“和羹”。用猪膂肉加五味烧煮成羹汁。
放于簠中的:
黍,又称“芗合”。选择颗粒完好者,煮汤捞成饭。
稷,又称“明粢”。选拣圆好之颗粒,煮汤捞成饭。
放于簋中的:
稻,又称“嘉疏”。用粳米煮成汤,捞上,蒸熟成饭。
粱。取似粟而颗粒大者,煮成汤并捞起蒸熟而成饭。
以上四粮全用则黍稷盛于簠,稻粱盛于簋。如仅用一簠一簋,则黍盛于簠,稷盛于簋。
放于笾中的:
形盐。刻盐如虎形。
枣。拣圆洁甘美者。
栗。拣圆洁者去皮用其肉。
稿鱼。将鱼剖腹去鳞,以盐搓后晒干。用时,以温水洗净,切成片,用酒浸泡。
鹿脯。用干鹿肉煮熟切片。
榛。拣洁净之仁,按颗粒堆砌,下丰上锐。
芡。拣洁净之实,如砌榛法堆砌。
菱。用之如砌榛法。
黑饼。以荞面做成饼,以糖食为馅,印饼如掌心大小,约二十枚。
白饼。以白面做成饼,如作黑饼法。
放于豆中的:
菁菹,又名蔓菁。形如萝卜,切小片以汤芼之,淡用。
芹菹,又名芹菜。以汤芼之,切成段,淡用。
韭菹。拣韭菜细嫩者,切去本末,取中一段,淡用。
笋菹。用干笋,盐水煮过切成段。
醓醢。用猪膂肉切成小块,加五味调酱油烹煮成羹汁。
鱼醢。用鲜鱼去鳞切成小块,如制醓醢法。
鹿醢。用鲜鹿肉切作小块,如制醓醢法。
兔醢。用鲜兔肉切作小块,如制醓醢法。
豚舶。用猪肩膊肉,取方大块抹以油、酱、盐、蜜、醋、酒蒸熟。脾析。用牛羊肚子百叶,刷去黑皮,切成细条,放于沸汤中焯过,加油、盐、醋、蜜、葱、姜、酒拌匀再炒。
放于尊中的:
酒。以香洌为上等。
二、乐器
琴4张,瑟2张,凤箫2排,箫4枝,笙4攒,笛4枝,篪2枝,埙2个,大楹鼓1面,红绫麾幡1首,柷1座,搏拊2面,敔1座,干2面,节2支,铜钟16口,石磬16悬。舞干并金龙首雉尾龠24副。
三、乐生
按乐器数,每件1人,专人负责。另有监乐生1人,负责乐队人员与乐器配备。还有歌生8人,负责六乐章的演唱。
各乐生及人数配置如下:
司琴生4人,司瑟生2人,司凤箫生2人,司箫生4人,司笙生4人,司笛生4人,司篪生2人,司埙生2人,司楹鼓生1人,司红绫麾幡生1人,司柷生1人,司搏拊生2人,司敔生1人,司干生2人,司节生2人,司编钟生1人,司编磬生1人。
四、舞生
佾舞生24人,负责佾舞。
五、乐章
丁祭乐,共6章。每章自成乐段,共有13节。即每章四字一分句,八字构成一乐句,全曲由四个乐句组成,长达13小节,四四拍子。丁祭乐六章,节奏旋律基于一体,均为羽调式,显示出音乐上的绝对均衡感。每乐章第一乐句第一小节乐汇同为123,仅在旋律个别处稍作变化,全曲终止在音。
祭祀乐六章,前后保持着高度的平衡、统一。第一乐章昭平之章,第二乐章宣平之章,第三乐章秩平之章,第四乐章叙平之章,第五乐章懿平之章,第六乐章德平之章。这六章祭祀乐,始终贯穿一个“平”字,表现为美善中和之意。丁祭乐是孔子礼乐观的体现。
行祭时,行大礼大乐,祀“太牢之礼”,以通达神明,发扬盛德。行将祭祀时,先击晋鼓360次,作为祭祀开始的信号。待乐舞生整齐排列阶下,转为击鸣班鼓(鼓谱共有13节)。乐舞生升阶,各就各位,随之大成钟鼓齐鸣,祭祀合乐。
每奏一章,礼生举麾高声吟唱“乐奏某某之章”,声音骤然而起。“乐章”二字稍顿,下四字“某某之章”句逗均等,长韵渐强,尾声悠长,从容和雅。击柷三声,起乐。章分四句,每句四字。每奏一句击镈钟一声。每奏一字,歌声未发先按谱击编钟一声,以喧其声。每歌一字歌声将歇,按谱击编磬一声。每歌一句,击特磬一声,以收其韵。继击应鼓三声。每击应鼓一声,拍拊鼓二声以应和,三应共六声。每一章结束,击敔六声,礼生举麾高声吟唱,乐上,声音长韵渐弱,飘然而去。
乐舞也是每章13节。祭鼓声初遍响起时,乐舞生由左右掖门入班,由大成门内阶下,继而又从北上。司麾者1人居首站立东面,循次鱼贯而上。琴东西各2人,瑟东西各1人,凤箫东西各1人,箫东西各2人,笙东西各2人,笛东西各2人,篪东西各1人,埙东西各1人,大楹鼓1人在东,柷1人在东,搏拊东西各1人,敔1人在西,干东西各1人,节东西各1人,编钟1人在东,编磬1人在西。各人执自己的乐器,拱立等候。当鼓声敲过第三遍后,待其声停绝鸣,转为击班鼓。舞总共有三成,每舞一成,待礼生唱毕,东阶的节生就扬节唱道:“起某某之舞。”于是舞生执龠秉翟按歌而舞。三成舞毕,舞生退去,东西相对,饮福受胙。紧接着奏鸣第五乐章即撤馔乐懿平之章,再奏第六乐章即送神乐德平之章,继而大成钟齐鸣。合乐完毕,击镛钟108响,又转击班鼓,复又奏乐,舞生释放乐器走下台阶,行一跪三叩首而退下,祭祀告成。
注:仲春祭祀以夹钟为宫(1=#D)
仲秋祭祀以南吕为宫(1=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