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映照的影像记忆:“八一”军事电影的品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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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二 锦云印象

今年五月,电影学的几位博士生要通过毕业论文答辩,我正在挥汗翻看他们的论文。李锦云来了,谈起新著出版和出站的事,我才忽然意识到,两年时间过的是如此的飞快,恍若她进入我校博士后流动站不过是昨日的事。

回想当初,是我的博士生周霞介绍她来找我的。那也是一个春日,我开门,见到一位高个子、挺健壮的女老师,白白净净的,三十多岁模样,有些拘谨地走了进来。刚坐下谈话,也显拘谨了些。先是简要地介绍了个人情况:解放军陆军指挥学院的教师,曾就读于中央戏剧学院,师从著名艺术家梁伯龙教授,获戏剧学博士学位。说话的声音平实、不高,却洪亮、热情且富有韵致,能听出是经过专业表演台词的训练。她说,工作一段时间后,感觉影视科研方面须强化,故想申请进入传媒大学博士后流动站进一步充电,并恳请我作合作导师。后来跟她熟了,她说头一次见我,以为是见一位知名学者,确实心理紧张。待交谈起来,我们彼此都感到并不存在什么隔阂,甚至很融洽,很随意,很活跃。记得当时距离进站考核的时间大概只有两、三天了。她要马上来往于石家庄、北京之间办理相关手续,还要准备阐释进站的课题大纲。锦云走后,我不免担心:她不放弃工作,还想进站做学问,完成一定量的科研项目,时间这么紧,能成吗?没曾想到,我同她只是匆忙地粗粗地交流了一下课题思路,前后不过用了两个多小时,后来她竟然以第二名的高分成绩顺利进站。没过多久,我知道了她的一些更多的情况:有一个幸福家庭,丈夫是画家,也是高校教师。儿子属狗,小名旺旺,正上初中,很聪明,很有艺术天赋,小小年纪,已演过好几个电影、话剧,与北京人艺的大师们都合作过。人称小明星。这可能是遗传基因在起作用吧。

关于锦云自己,后来虽说熟悉了,但我仍然很难想象,她哪来的那么多的精力、体力,应付那许多许多的事情。作为军校现役教官,她要给部队大学生上课;作为导演,有时候要拍摄电视片、策划录制文艺晚会;作为博士,她要写论文,出著作;地方上有事找到她,只要能抽出空儿,她也乐意帮忙……她有时甚至同时干着至少三、四件事情。难得的是样样都干得出色。讲课,学生叫好;拍片子,办晚会,有些竟然获了奖。她是一个极要强的人,若干事情,就一定拼全力干好,否则就不干。如此,了解其为人,我就明白,我就坚信,她不脱产,依然能够进站把科研任务完成。果然,中期学术考评,面对众位专家,成绩依然出众。

其实,进博士流动站做科研与攻读博士不同,我的身份是合作导师,同锦云的关系是“合作”而并非“教学”。但她仍然对我十分地恭敬,总是以学生的口吻说跟我学了多少东西,写文章受了多少启发。实在说,她这两年所取得的科研成就,全在于她自身的学术基础和研究能力。当然,还有超常的刻苦,还有坚韧的毅力。我不过是做了合作导师该做的一点事情。比如,在确定进站课题时,我根据她的学术优势,曾建议她着重作中国军事影片研究;后来又根据实情变化,进一步缩小范围,专门着眼于八一厂故事电影且作为一种品牌来进行研究。这就是她这部专著的写作初衷。其间,我帮她确定了一下专著框架,提出主要的研究方法和相关的参考文献,后又对其初稿提过一些修改意见。我所做的工作仅此而已。她属于这样的一种人:一点就透,举一反三,善于联想,喜欢创新,坚持到底。学术与创作两不误,双翼腾飞。

本来依据学校流动站的相关要求,她只需做完课题的一部分(二分之一或三分之一),并在全国核心学术期刊发表两篇学术论文即可。可她硬是拼死拼活,尽力全面收集资料,工作之余抓紧时间写作,在一年多的时间里竟然就写完了十多万字的文稿,还认真改了两遍。达到了我意料之外的高质量,受到八一厂厂长与有关专家的高度评价。而且,她在这两年里,发表了四、五篇论文,同时出版了一部有关戏剧表演心理学的专著,颇受读者和学界好评。当然,她那些本职工作,教学、拍片子、办晚会、为地方帮忙,还有相夫教子干家务,仍一如既往,一点都没耽误。我真的想象不出,一会儿北京,一会儿石家庄,一会儿校园,一会儿剧场或外景地,一会儿又赴外地参加研讨会……她醒着的时间是怎样掰成八瓣分配的?在夹缝时间里,她又怎么能挤出那许多闪光的思想来?

在我的印象里,锦云是个热情洋溢的人。做起事情来有一股军人作风,干脆、利索、风风火火。她到我家里,经常是风风火火地来,风风火火地去。说起话来,爽快、幽默、有趣,往往会引得我们哈哈大笑,她也会笑个不住。常叫我想到,以锦云已有的学识加上如此地妙语联珠去讲课,学生怎会感到乏味而不被吸引呢?我注意到,她同人聊天时,时常会瞪着一双大眼睛,仿佛吸取对方话里有用的东西,营养自身的精神。这就叫人能理解:她虽说也会感觉累,但精神上总是昂奋,总是充满活力。亲朋好友担心她累垮,劝她减少一些事情。她也说是要减少,但再见面时,依然没有减少。问:为什么?答:人家信任你,不好意思拒绝呀,等等再说吧。你看,她就是这么一个人。跟她在一起,你禁不住会受到一种热情的感染,活力的熏陶。

关于这部专著本身,明振江厂长已给出了很恰当的、很权威的评判,我不再啰嗦什么。我只想特别指出一点,即本专著用相当大的篇幅对“八一”品牌电影的美学特性进行了提炼和阐释,较为系统,也具有一定的开拓意义。当然,能否在理论层面挖掘得更深刻一些?完全可能。这或许是一个学者永无尽头的努力过程。

最后,以锦云刚刚走过不惑之年而言,我还是要真心劝她一句,保重身体要紧,将精力集中一些,必将迎来一个更为灿烂的人生。

中国传媒大学教授 宋家玲

2008年9月21日夜

写于中国传媒大学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