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必读的中华历史文化故事·宋辽金元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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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后主荒淫失国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这是南唐后主李煜用血泪铸成的名句,也是这个亡国之君精神面貌的最好写照。人们可以这样评价:作为诗人,他的艺术成就是很高的;作为一国之君,却非常不称职。

李煜继位的时候,赵匡胤已经取代后周,建立了北宋王朝。为了完成统一大业,赵匡胤接受赵普的建议,采取先北后南的用兵策略,首先加强北方的防守力量,抵御辽和北汉的联合进攻,以解除后顾之忧,然后向各小国开刀,先后灭了荆南、后蜀。开宝三年(公元970年),又举兵南下,攻克南汉都城广州。大局已定,赵匡胤开始打算向江南大国南唐用兵。

南唐建都金陵,据有现在江苏、安徽淮河以南和福建、江西以及湘、鄂东部地区。后主李煜自知不是赵匡胤的对手,长期忍辱屈节,向宋朝称臣纳贡。后来,为了表示对宋朝归顺的诚意,自动取消了南唐国号,改称江南国主,企图换得赵匡胤的同情。

那时候,宋王朝正忙于削平其他小国,对李煜的俯首听命,自然高兴,因为只有稳住南唐,才能集中兵力对付南方几个小国。但现在形势发生了变化,收拾南唐的时机已经成熟。赵匡胤念及南唐对宋朝一向恭顺,如今觉得有些理亏,便下诏书命李煜入朝觐见。

那天李煜正与周后在御苑宴饮。笙歌响处,一队队仙姬似的宫女,摆动着轻柔的舞袖。他全神贯注观看,心无二用。这时,太监向他呈上宋使送来的诏书。

李煜大吃一惊,立命停止歌舞,屏退左右,双手捧着诏书反复诵读。赵匡胤命他入朝,自然不怀好意。想到这里,他实在有些担心。转念一想,自己对宋朝一向恭顺,除每年按例送去大量金银、锦缎外,逢年过节或是皇帝“万寿”大庆之日,还另外进贡珠宝珍玩、江南名产;就是朝廷大臣,左右随侍,也各有馈赠,不敢怠慢。宋朝征讨敌国,南唐助兵助饷,遣使犒劳将士,还致书规劝邻国降服。总之,为了宋朝的统一大业,自己确实尽心尽力。他深信赵匡胤是不会对南唐兵戎相见的。他婉言送走宋使还不到一个月,赵匡胤命他入朝的诏书又来了。书中措辞严厉,限期紧迫。李煜思之再三,最后还是称病推辞。赵匡胤被激怒了:“好个江南国主,竟敢违抗我的命令,如不出兵征讨,怎扬我大宋国威!”开宝八年(公元975年),赵匡胤派大将曹彬、潘美等人统兵10万,水陆并进。

大军压境,李煜却把军权交给皇甫继勋,继续与周后宴饮作乐。周后不仅姿容姣好,而且通晓音律,宫中传唱的许多歌谱,都由她亲手制出。曾有一天,她为后主的新词谱写了一支曲子,命乐师当场演奏,只听钟磬齐鸣,管弦合作,声音悠扬悦耳。李煜十分高兴,传令大排宴席为周后庆贺。席间,他请皇后应节而舞。到兴起时,自己也情不自禁地和周后并肩跳了起来,一直闹到夜深方散。后来周后去世时,李煜悲痛欲绝。为了表达自己的哀思,他广招僧侣,给周后大做佛事,超度亡魂。自己还穿上袈裟,加入诵经的行列。

宋朝的大军进展迅速,李煜又中了赵匡胤的反间计,错杀了忠心耿耿、请兵收复江北旧地的江都留守林仁肇。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有人建议遣使与邻国吴越联系。李煜从南汉等国灭亡的教训中已尝到了唇亡齿寒的滋味,便给吴越王钱俶(chù)写信。信中说:“今天没有了南唐,明天又哪会有吴越!早晚你也是汴京的一介平民。希望你三思!”

吴越据有今浙江、江苏一带。北宋建立后,钱也向赵氏称臣纳贡。宋军略地江南时,曾令其出兵援助。钱俶收到李煜的信后,不仅拒绝了他的要求,还亲自带兵攻打南唐。

不久,有人向李煜报告,说宋军在采石矶赶造战船,搭建浮桥,准备围攻金陵。李煜闻报,便向群臣问计。学士张洎(jì)说:“臣遍观历代史籍,从未见过在江面上建造浮桥的事,这大概是军中的谣传吧!”这话正中李煜的心意。他开怀大笑道:“其实,我也不甚相信,只是考考大家的见识罢了。卿等不必忧虑。”

没过几天,前方又传来宋军渡江的消息,李煜这才真的着急起来,忙命镇海节度使同平章事郑彦华、都虞候杜真,领水陆军共两万人前往迎敌,自己则躲进后宫,和僧众们一道祭神拜佛,祈求上天庇佑。

区区两万人马,哪里是宋军的对手。战事日益吃紧,金陵危在旦夕。这时,李煜按照枢密副使陈参等人的意见,派出特使向宋太祖苦苦哀求,说他以小事大,如子事父,未有过失,乞求缓师。宋太祖闻言大怒:“说什么江南有无过失,岂不闻天下一家?”“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

南唐大臣看到败局已定,有的逃走,有的自杀。深夜,坐卧不宁的李煜,步出寝宫,仰望着天空高悬的一轮皓月,不禁流下了行行清泪。直到东方发白,他也没有合眼。

第二天,李煜率领群臣,素车白马,向宋军奉上降表。这是宋太宗太平兴国元年(公元976年)发生的事情。此后,他和他的臣僚,作为宋军的战利品,被送到汴京,开始了“终日以泪水洗面”的囚徒生活。后来,宋太宗见他思念故国,心怀怨愤,便用鸩酒毒死了他。那年李煜才42岁。

南唐灭亡后,吴越自动献纳国土,只有割据泉、漳二州的留从效还没有归服。留从效死后,部将陈洪进向宋朝献出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