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人办报办刊
报刊是塑造人的灵魂的,总编、主编是塑造灵魂的工程师,在制定出总编辑、主编持证上岗的法规以前,进行短期培训就是一种必要的补救措施。
第一,我们为什么要办报办刊。这个问题当然首先要想清楚。实际上各报刊的申办理由也都写了自己的目的、宗旨。希望能把这些话真正落实,而不是写套话,更不能只是为了少数人发奖金。按照邓小平同志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我们要集中精力把经济搞上去,进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这是我们的中心工作,办报办刊也要为这个中心工作服务,要为12亿人富裕办报办刊,而不是只为少数人的私利办报刊。
我们正在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过渡。这个体制要求社会有充分的信息交流、信息服务。没有这个服务,中国的市场经济就发展不起来。世界近代史告诉我们,现代新闻出版事业是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而发展起来的。商品经济要求不是为自己的需要而生产,而是为社会的需要而生产。市场是世界性的,因此我们不光是要知道中国国内市场的需求,还要了解世界。比如就需要知道美国的经济能否复苏,何时复苏,复苏后对中国纺织品有什么需求,欧洲、日本、俄罗斯经济状况如何……这些都关系到中国老百姓的吃饭问题。我们就需要有各种各样的报刊来传播国际、国内的各种信息。
第二,报刊的定位。社会需要的信息很多,但不是每个人都需要那么多信息。我是做这个工作的,每天读报3小时,也只能看20种报,占全国正式报纸的1%,多数情况下还是只能看看标题。因此要有各种专业分工的报刊来满足不同人的要求。有人说这种分工是计划经济的产物。其实这种分工是社会发展的需要,跟经济体制没关系。办报办刊要找准自己的定位,自己这个报(刊)是干什么的,才能发挥自己的长处,钻进去办好它。不要东张西望,这山望着那山高,爬到那个山头还没这个山头高呢。前两年有人羡慕那些格调不高的街头小报,说读者被抢走了。我们认为它“火”不了几天,因为它不能提供人们所需要的信息,无非是强奸、杀人、抢劫,天天是这些东西,无非变变人名而已,读者何必再买呢。1994年这些小报发行量下降就很能说明问题。不要一时看什么火就跟着跑,那没出息。
第三,办报办刊的资格问题。对办报办刊要依法管理,法规中很重要的就是要规定不能让外国人掌握中国的报刊。这是为保护中国人民的新闻自由所必需的。新闻自由客观上历来受三个因素制约,一是人民文化程度的制约,文盲不可能有办报办刊的自由;二是受技术条件的制约,没有现代印刷术,就没有现代报纸;三,更重要的是受资本的制约。新中国成立前中国的工人、农民根本没有办报办刊的自由,要取得这种自由,一是要取得政权,二是要联合成一个整体。讲新闻自由首先要问是谁的自由,我们要的是12亿中国人的新闻自由。如果谁有钱谁就能掌握舆论工具,中国人民的新闻自由就一定会受到侵害。
“有偿新闻”也是对新闻事业的腐蚀。不制止“有偿新闻”,新闻就会变质。禁止“有偿新闻”同市场经济没有矛盾。许多发达的市场经济国家,这方面的规定比我们还严。我们现在是记者收别人的钱,无论什么名义,都不许要,要了就要吊销记者证,取消记者资格。
第四,办报办刊的宣传方针。这就是江泽民同志提出的:以邓小平同志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和党的基本路线为指针,以科学的理论武装人,以正确的舆论引导人,以高尚的精神塑造人,以优秀的作品鼓舞人。团结、稳定、鼓劲,正面宣传为主。有人说正面宣传为主是保护落后的东西。不对,我们只是不赞成展览阴暗面。以“揭露”为名,展览腐败和犯罪,实际助长犯罪,这样的宣传会使人民群众泄气。人民群众没有了积极性,就什么事也办不成。
第五,总编(主编)的责任。有人说总编是把关的,这话对,但也不全对。说它对,是因为总编责任重大,内容出了问题要负责,即使是广告或转载文章出了问题也要负责。因此,总编的把关意识要很强。说它不完全对,是因为如果只有总编一人把关,这个关是把不住的,还得有一批人帮你把关。除了把关,总编更重要的是要带领编辑部这班人为贯彻办报办刊方针去努力。总编要出主意、出题目,而且还要提要求,出思路。一个报刊的水平,实际是总编的水平的反映。编辑、记者是受总编影响的。总编应有这样的魅力,让人愿意为你出的题目和任务而奔忙。
总编不是天才,主意哪里来?一靠学习,掌握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这就可以少上当。不能摇摇晃晃,今天这么说,明天又那么说,都是自己有理,那样,读者就不高兴了。二靠联系实际,联系群众,只靠文件、靠会议,抓不到好稿件。深入实际,就会发现好东西多得很。
总编把关还有一条,就是要懂得最基本、最关键的新闻知识。新闻是新近发生的事实的报道。“新近发生的”就是说不是旧的;“事实的报道”就应该是叙述。在新闻中,不应当由记者出来发议论。新闻的写作,不包括“合理想象”。新闻不应该写“某人跳水救人时想到了什么”之类的东西,即使他告诉你想了什么,也只能写“某人说他当时想到了什么。”
总编还要善于运用背景材料。这是需要筹划的。例如这次彗星和木星相撞,稿子来了,就要想到读者还需要知道什么,适当地介绍有关的天文知识。在这一方面,有许多文章可做。
(本文1994年发表。《热点与冷点》,广东人民出版社,1995年9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