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此世，亡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报……”从外面响起一声声西南告捷的消息。

“快传。”坐在高位上的人声音不在冷冽，掺着几分急色与喜悦。

他的玥玥终于要回来了。

见到来人时却愣住了。

“西南平定，丞相可否放我们这些罪人走了？”来人正是小六子，眼中全是血丝，却带着怒火。

“大胆，皇上早已登基，还不拜见皇上？”颜渊还没回过神来，下面就有人大喊，可小六子却连看都没看，只是盯着颜渊。

“苏玥呐？苏玥呐？叫苏玥来见朕。”颜渊像是刚想起什么来，张口说道，却一声比一声颤抖。

“叫我家世子？害他毒发身亡的人有什么资格？”小六子似是没办法压抑怒火般，喊了出来。

“不可能，苏玥怎么可能中毒。”颜渊笃定的说。

“怎么不可能，对，所有人都以为世子百毒不侵，可那不过是因为他早已中毒，半岁时便被他皇叔强制服了毒，若不是为了那些年的养育之恩，现在皇位之上的应当是我家世子，怎会是你？”

小六子深吸一口气，继续道。

“世子收复西南一是为还养育之恩，二是为了和你的交易，如此他便再也不欠谁了。可是我们都不怕死，世子也不欠我们什么，都是你，若不是你世子怎会毒发？”眼看小六子就要冲上去，杀了颜渊，身旁的人却拉住他，说“世子的话，不记得了？”

那人接着说道“两年前世子找到了压制毒的方法，不再用每月忍受一次毒发，不过一旦开始就不能再使用内力，世子经常性遇到刺杀，这无异于缺了一层保障，可世子选择了用，我们一直知道疼，可不曾想到竟到了这等地步，让世子如此简单的放弃了内力，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颜渊忽然脱力了，他竟不知此事。

亏他自认知道玥玥的一切。

“世子征战西南，怎么能没有内功，但一旦恢复内力，随着内功的使用，毒发的次数越来越多，时间越来越短，最初半个月，慢慢的十天、七天、三天，到最后每天都要毒发。”

颜渊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于是白天处理战事，晚上忍受毒发，世子早就料到最终会毒发身亡，战事已结束他就把早就写好的战后清理策略给我，第二天便再也叫不醒了。”

颜渊抓着衣领，好不容易喘不过气来。

“那……苏玥尸体在哪？”

那人似是几分不屑，“进皇陵？被你们羞辱？世子本就不喜欢皇城，怎会愿意回来？我等属下谨遵世子遗旨，火化后在西南的高山上洒下，随风飘散。”

大堂上骤然无声。

玥玥你竟厌恶皇城至此吗？玥玥你一个人害怕了吗？玥玥你不用害怕，等我安排好就去陪你。

“苏玥有话留给我吗？”颜渊声音飘忽不定。

“世子说，他知苏氏一脉跌下皇族之位乃大势所趋，皇叔并非你所杀，不过是早有人看不得这天下现今的模样，不过事情发生的如此之快，亦有他袖手旁观的原因。”

玥玥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这天下最后到了你手里，那玉玺便给你吧。颜渊，不要忘记交易，我属下801人，不可少一人。”说罢，小六子拿出玉玺，让人递了上去。

玥玥你错了，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东西，我想要的从始至终不过一个你。

“你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