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神经质的阿婆
回到家里,翠子已经回来了,正在弄晚饭,呃,又是那个什么汤。
“我回来了。”
“嗯,去哪里了?”
“去找了刻字的东西。”阿宿的事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省得她为难。
“给。”翠子给我盛了一碗。
我尝了一口,味道不一样了,更好喝,有点像鸡汤,我大概是几天没吃荤,出来幻觉了,这样的村子连大米都吃不起,更别提荤菜了。
“如何?”
“嗯,好喝,什么做的?”
“也没什么,就是加了点肉。”
“真的?”原来不是错觉。“哪里来的肉?”
“从妖怪身上割下来的。”
“……”妖、怪、身、上!!!!!我又想起第一天遇见的那只恶心的大蜈蚣,黑不拉几能有什么好肉,真是越想越反胃。
“翠子……”我哀怨地看向她。
“呵呵,骗你的,是猎户送的野山鸡。”
原来是野山鸡啊,吓死我了。
“妖怪身体里有秽气,人类食用不得,不过你的话,应该没问题。”
“那我也绝对不吃!!”开玩笑,找虐么。
翠子低低地笑了,虽然被捉弄了,但是我没有生气,反而很开心,当然,不是我有M倾向,而且因为我看到了翠子鲜活的一面,我们之间的距离更近了。
“雨,草药记得怎么样了?”
“完全没问题,再多教我一些吧。”
“哦?雨很努力啊。”
“嘿嘿。”人不努力枉少年嘛。
这一晚上又刻满了十几个竹筒才睡,心里却异常踏实,为了目标奋斗的感觉从来都很好。
第二天,清晨。
“雨,雨……”
我勉勉强强睁开眼,看见翠子已经收拾好,正在叫醒我。
“翠子?”我迷迷糊糊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们该出发了。”
“?”出什么发?昨天也没说要去哪吧?
“我在外面等你,再不起来,就不管你了哦。”
我连翻带爬地挣扎出被窝,穿好衣服,头发来不及梳就跟着翠子走了。
一路上根本没注意去哪,哈欠连天,在现代我从来没这么早起过,看天色,应该是凌晨五点左右。
“到了。”
我看着一片草地,不知道翠子要干嘛。
“雨,把昨天记下的草药找出来。”
“⊙o⊙”我瞌睡一下就醒了,这是考我吗?我晃晃脑袋,一时想不起来昨天记了什么。
“如果等我打坐完,你还没找齐或找错,今天不准吃饭。”
“!!”怎么突然就魔鬼式训练了呢?我一定在做梦。
翠子不再说话,闭眼养神,我赶紧满地找,谁知道她什么时候睁眼啊。
糟了,昨天光顾着记药名和功用了,没怎么注意模样,这有好几样长得差不多的,根本分不出来,我再三思量,决定每种尝一尝。
“呕,好苦。”排除这个。
“甜的?”又排除。
“没味道?”再排除。
……
等找的差不多了,我感觉我已经失去味觉了,但还有几种草药辨别不出来,纠结得不知道选哪个好,这就好比你考试的时候觉得四个选项都有可能一样。
“时间到了。”
“啊?”翠子已经走过来了,我随便抓了几种放在她面前。
翠子一一检查,最终,我没得饭吃。
“翠子啊,不吃饭我会饿死的。”
“人一天不吃没什么大碍,况且你的身体是饿不死的。”
“……”可我会难受啊!
“好了,你现在明白这些光记住是没用的,以后找不到的草药让云母帮你。”
“云母都认识?”
“它懂的可比你多多了。”
云母在一旁谦虚的看着我……我突然燃起了熊熊斗志,怎么能比不过一只猫?
我把所有竹筒搬来,每一个都添上草药的外貌特征,再反复去草地里寻找。这样的日子算不上有趣,但也不无聊,总有被这些绿色植物搞得烦躁的时候,我就抱着云母去找阿宿,他每天都偷偷练习着,没有半点不耐,就连下面的那群小家伙也是,被他们的努力感染,每次想放弃都能重新振作。
偶尔有空阿宿教我吹笛子,这也是消除烦躁的一种好办法,嗨起来的时候我会唱他听不懂的歌,骗他说是我编的曲子,不过他基本不信,毕竟我学笛子很笨拙。
时间不紧不慢半个月过去了,村庄活络了许多,大概是收种的原因,人们都很开心。一日我又去找阿宿,却发现他不在高坡上,这很不正常,按理来说,他不会迟到,除非有什么事绊住他了。
“云母,找阿宿去。”
我骑上云母往下看,很容易能发现目标,果然一下就找到了,似乎出了什么事,一群人在一块。
“我不准你去!”
这嗓门,大老远就听到了,是阿宿的阿婆。
“阿婆,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几天偷偷去干嘛了,你忘了你的父母怎么死的了吗?啊?”
“这跟翠子大人没有关系,您误会了。”
“怎么没有关系!”阿婆很激动,吼得撕心裂肺。“我亲眼看见的,那群妖怪把他们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就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啊……”
“阿宿婆婆,翠子大人守护村庄这么多年了,我们看在眼里,大人不会做对不起您的事的。”旁边另一位老人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
“你的意思是我在说假话?”阿婆一脸眼泪鼻涕,阴鸷的眼瞪得老大,又忽然轻蔑地笑了。“我知道你为什么帮着她说话,怕她走了没人保护你吧,哈哈,你就是怕死,才巴结她!还有你,你,你们都是……”
这婆婆疯了,居然开始炮轰周围的人。
“阿婆,阿婆,我们回家吧,回家啊。”
阿宿试图让老人冷静下来,可没想到她年纪这么大,眼力倒是一流,往我这边看了过来。
“妖怪,啊啊啊啊,有妖怪啊!”
我无语了,要不要这么夸张,我赶紧下去,让云母变小。
“阿婆,没事的,不是妖怪,你看。”
我抱着云母,内心翻白眼,还说别人怕死,真该拿镜子照照她自己的样子。
“她是那个人一伙的,还有那只猫,阿宿,阿宿,你不能靠近她们,我不能让你再出事了,你不能再出事了啊……”
嘿,我不就不开心了,合着说我们是扫把星,还专克你家不成。
“我说婆婆,您说话不能瞎说吧,我怎么着阿宿了,他这不是好好的吗?”
“阿宿,阿宿,你听听,这孩子说话多奇怪,说不定她是妖怪,是鬼,你不要再去了,答应阿婆,啊?”
“……”总有一天我的口音不会奇怪的。
人们都走开了,阿宿还在和他阿婆解释,结果当然是没用,此人“中毒”太深,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