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分别

两年之后

“小白啊，你知道我为啥不让你叫我父亲吗？”老墨问道，看着老墨跟平常一样躺在椅子上，墨小白心里面莫名一阵紧张。

“不知道，我哪能知道哇”墨小白眼神闪烁的答道。

“唉，其实你知道，但你从来没有问过，难道你不想知道吗？”老墨叹了一口气说道。墨小白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说什么，也没想到老墨突然说这个事情。

“今天晚上吃的有点饱”墨小白半晌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理解你的想法，但这些事早晚要面对的”老墨说着从椅子上起来走到院子里面的大树旁，这棵树在墨小白记事起就在了，是夏天纳凉的好地方。

“这棵树是跟你的年岁一样，今年已经十六年了”老墨摸着树干说到。

“你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山里面孩子十六岁就能成亲，你也算一个成年男子了。”老墨像是跟墨小白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从五岁开始你就学会识字，八岁那年你学会了做饭，十岁那年你已经学会打猎了，十三岁已经没有一个老猎户和贩子能占到你便宜了，而你今年十六岁了”

“老墨，没事说这个干嘛”墨小白说到。

“缘起缘灭，终究是要散的”老墨叹了口气说道。

“老墨，你放心我肯定给你养老送终的。”墨小白挤出一个笑容说到。

“我要离开了”老墨转过身，看着墨小白说道。

“还会再见吗？”墨小白深吸一口气问道。

“缘分到的时候自然能相见”老墨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我想知道为什么你要养我这么大，又为什么舍我而去？”墨小白调整了下情绪问道。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我收养你是因为我实在没事做，至于离开，是因为你有自己的路要走，而我也有我要办的事”老墨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老墨，你没感觉很老套吗？你给我看的那些轶事趣闻的书籍上面记载的差不多都是这个路数”墨小白一脸无奈的说到，对于老墨的回答他很不满意。

“你记住几件事，其一，这些年积攒的钱财是你的路资，其二，不可轻易出头，其三，等我想好再说”老墨漫不经心的叮嘱道。

“知道了”墨小白一听以后还能再见心情也是一松“那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见？”还是不甘心的问道。

“该见面的时候自然就会见面”老墨还是那一套，一脸欠揍的回答听的墨小白直翻白眼。

“你走了，我该去哪里？”墨小白没好气的问道。

“自然是你该去的地方”老墨一脸老神在在的说道。

“那是哪里，我怎么不知道？”墨小白终于耐不住性子，大声叫道。

“行了，耳朵都被你吵聋了，去城里呀，大城市，广陵城或者都城永安城，额，还是先去广陵吧，永安太大了，我怕你被吃的渣都不剩。”老墨，掏了掏耳朵随意的说道。

“我去大城市做什么，那里一个人都不认识”墨小白好奇的问道。

“不认识才要去，去那里学习吧，上最好的书院，找最好的老师，最好能闯出一番事业，将来好给我养老。”老墨呵呵笑道。

“上最好的学校，找最好的老师能修习仙法吗？”墨小白狐疑的问道“还有我怕我考不上”。

“笨蛋，修习仙法最后也是要为了功名利禄，在我看来没有什么区别，再说你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不行？”老墨看似鼓励的话但配合着他一脸你确实考不上的表情，墨小白又是一阵牙痒。

“我要走了，回见”老墨说完就转身往外走。

“老墨”墨小白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化作只能他自己能听见的两个字。

墨小白早就从村子里面听到别人说他是老墨捡回来的，老墨从来不让他叫父亲，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父母在身边是什么样的感觉，从记事起老墨就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书教他识字，到现在为止他自己都不知道看了多少书了，老墨从来不说他自己的事情，跟他生活这么多年墨小白对老墨的过往的了解跟村民差不多，但老墨是一个非常随和的人，什么事情在他眼中都是小事，从来不会放在心里，听人说老墨刚来村子的时候打到的猎物就放在外面，大家都拿了很多，但老墨从来都不计较，有时候实在太多了，他就叫村民拿走分掉，最后再也没有人来偷偷拿他的东西，因为大家都知道，老墨用不了的都会给大家分掉。

老墨教会了他很多东西，这些东西都是他能在这个世界生存的技能，在他眼中老墨又像是父亲又像是老师，有时候又像是相依为命的伙伴一样，老墨说话从来都是漫不经心的，但他说的每件事都会发生，所以老墨说的每一句话墨小白认真的做，是一种无名的信任，也是他自己心里对老墨的尊敬，现在他走了，一贯他满不在乎的态度，墨小白心里非常不舍，但是他知道，老墨不欠自己的，老墨肯定有他自己的事，而墨小白自己已经占用了老墨非常多的时间了，他从这一刻起将自己独自面对生活，独自闯荡这个世界。

看着老墨的身影消失在村子的尽头，两行泪水挂在了墨小白的脸上“再见了，老墨，总有一天我会站在你身边替你分担那些我所不知道的事情”墨小白心里默默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