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被遗忘的人

——东罗马帝国将领贝利萨留遭冷落的日子

全名：贝利萨留

生卒：505～565.3

出身：农场主

学历：无

职务：美索布达米亚总督、最高军事指挥

主要指挥的作战：率部攻击日尔曼和保加尔；公元527年，率军讨伐波斯入侵者，并于530年取得达拉斯战役的胜利；镇压君士坦丁堡的尼卡人起义；打败北非汪达尔人；统治意大利的东哥特人。

贝利萨留出生在一个殷实的农户人家，父亲精明能干，母亲温柔贤惠。虽然父亲的辛勤劳作换来了一家人富足的生活，但是频繁爆发的叛乱严重影响了人们正常的生活。贝利萨留从父母忧愁的面容和谈话中感到了家道衰落的痛苦，于是他萌生了保护父母，重振家业的决心。

公元前518年，贝利萨留来到首都君士坦丁堡，得到了国王查士丁尼的赏识，成为他的亲随。年轻的贝利萨留成为国王的宠臣后，先后率领帝国军队攻击多瑙河对岸的日尔曼人和保加尔人等，在军事指挥上崭露头角。

后来，贝利萨留率领骑兵在对波斯的战争中，充分发挥了其出色的军事指挥才能，打败入侵的波斯军队，巩固了国防。在北非战场上，贝利萨留率军征服了汪达尔人，扩大了国家的版图。这是贝利萨留一生事业的顶点。

查士丁尼不满足于占领汪达尔王国，还想伺机夺取意大利的东哥特王国。公元535年，机会来了，奉行开明政策并与东罗马帝国维持友好关系的东哥特摄政王太后爱玛拉森莎被政敌泰奥达图斯杀害。查士丁尼以此为借口，派贝利萨留率军“讨伐”，企图占领东哥特王国。公元535年，贝利萨留带领军队侵占西西里，然后沿意大利半岛向北推进。

536年5月间，贝利萨留渡过了墨西拿海峡，围攻意大利那不勒斯城。该城被攻下后，国王被废弃，一位叫维蒂吉斯的武士被立为新王，他把罗马城托付给教皇代管。536年12月10日，贝利萨留领军围攻罗马，教皇不战而降，开门迎接他入城。537年3月间，维蒂吉斯率军反攻罗马。3月31日，维蒂吉斯对罗马城的一次大规模的攻击中被击溃。到4月间，贝利萨留得到1600骑兵增援，大败哥特人。12月间，贝利萨留又得到了5600人的增援部队。于是，领军追击围攻东哥特首都拉文纳以南的费素里和阿西莫两个哥特人据点。到了539年年底，两个据点都被攻下。贝利萨留又向拉文纳进攻。正在这时，匈奴人有侵犯东罗马的趋势，维蒂吉斯写信给波斯王，要波斯从东面进攻罗马帝国。查士丁尼害怕哥特与波斯联合，欲与东哥特人谈判。但是，贝利萨留只想用武力解决问题，要把维蒂吉斯像汪达尔王一样当作俘虏献到查士丁尼脚下。因此他拒绝谈判，并禁止皇帝的使臣进入拉文纳，并加强了围攻行动。东哥特人为形势所迫，决定投降。维蒂吉斯提出由贝利萨留做哥特皇帝，贝利萨留假意同意，诱骗东哥特军队投降。但是这一次，贝利萨留在意大利取得的成功并没有为他带来荣誉，相反却加深了查士丁尼对他的猜疑，返回君士坦丁堡后，受到皇帝的冷落。他忠心耿耿，以智谋征服东哥特人非但没有得到查士丁尼的理解，却成为他心存不轨的证明。

冷落在家的贝利萨留没有因此而消沉，他坚信自己对皇帝的忠心可鉴，小人对皇帝的蒙蔽只是暂时的。当拜占庭波斯两国战事再起后，他毫不犹豫地接受皇帝的任命，前往东方前线指挥作战。但是，今非昔比，深受皇帝猜疑嫉妒的贝利萨留很难得到查士丁尼的支持，军队中趋炎附势的贵族军队和雇佣兵不服从指挥。尽管如此，贝利萨留仍然取得了多次胜利。

公元544年，东哥特人再度发动起义，拜占庭军队无力平息，处境困难。贝利萨留临危授命，第二次奉命赴意大利指挥对东哥特人的战争，获得一些胜利。但是，如同他在东方前线一样，军中反对派的掣肘、皇帝的猜疑和军援短缺使他无法施展军事才华。此后数年，他只能与东哥特人周旋，而不能取得决定性的胜利。纳尔西斯再度对查士丁尼施加影响。终于使皇帝以作战不力为名罢免了贝利萨留。

回到君士坦丁堡的贝利萨留仍然抱定为国效忠，对皇帝忠心不二的信念。559年的冬季格外寒冷，连多瑙河也结上了厚厚的冰面，居住在河北的保加利亚人难耐寒冷的天气，在其首领扎伯干的带领下与斯洛文尼亚人一起踏冰过河。为了找到更暖和的住地，他们翻越巴尔干山脉和罗多彼山脉，直下马其顿和色雷斯地区，其主力骑兵近万人兵临君士坦丁堡城下，在城西60里外扎营。拜占庭帝国京畿地区立刻为之震动，大批逃亡进首都的难民带来了蛮族奸污修女和用婴儿喂养鹰犬的可怕消息，而最近发生的地震将能够阻挡保加利亚人的城墙破坏得摇摇欲坠。帝国朝野上下弥漫着惊恐的气氛。面临蛮族的屠杀，77岁的老皇帝查士丁尼浑身颤抖，而在御前会议上，脑满肠肥的将军和军团司令们面面相觑，竟然无人出战。此时，查士丁尼想到赋闲在家的贝利萨留，担惊受怕的民众也企盼这位战无不胜的大将军临危授命。

也许是贝利萨留强大的声望鼓舞了拜占庭军民的士气，君士坦丁堡人的巨大热情重新被唤起，许多年轻人立即参加临时抵抗部队，不少贵族富商出钱招募士兵，一时间人们似乎看到得救的希望。但是，贝利萨留十分冷静，他清楚地了解自己手下这万余乌合之众在军事上的价值，因此，他集中钱财重点装备其中数百名精壮士兵。同时，他将自己的大营扎在敌人的视线范围内，严令没有实际作战经验的军民多建营帐，广树旗帜，夜晚到处燃起篝火和火把，挂起灯火，白天在营中人为地搅起满天尘土，组织军民大声鼓噪，以此迷惑敌人。入侵的保加利亚人弄不清拜占庭军队的实力，当他们冲到贝利萨留大营前时，只见营中拜占庭士兵军阵严整，声浪震天，贝利萨留又亲自率领数百精兵从两侧树林杀出，猛烈攻击其前锋部队。保加利亚人损失400骑兵，被迫撤退，退往马其顿地区。贝利萨留智退保加利亚人，保护君士坦丁堡免遭涂炭，受到人民的欢呼。

然而，贝利萨留的忠心并没有换来查士丁尼的信任，相反更增加了年迈多疑的查士丁尼的猜忌。

被解除了意大利战事指挥权的贝利萨留，这时仍被允许保有自己的财产，继续保持一批人数可观的亲随卫士。559年，库特里格匈奴人联合斯拉夫人越过多瑙河，分兵三路扑向拜占庭，其中一路兵临君士坦丁堡城下。晚年的贝利萨留再次被皇帝起用，他招募平民、民兵、退伍士兵以及所能招募到的人加入他的亲随卫队。贝利萨留率领这支临时拼凑起来的军队正面迎敌，匈奴慑于贝利萨留威名，未战即退。贝利萨留再次为保卫东罗马帝国立下了汗马功劳。

562年，贝利萨留在政治上受到严重打击。一次由重臣马塞卢斯和塞尔吉乌斯策划的刺杀查士丁尼的阴谋败露，为了苟活，后者揭发贝利萨留家的两个官员参与计划。查士丁尼利用这一机会，命令属下严刑拷打这两名官员，强迫他们承认完全是按照贝利萨留的密令行事。而后，查士丁尼下令将贝利萨留送上法庭，以逼问出来的口供为依据，判决他犯有谋逆大罪。这种无端陷害的罪名，后来证明实属莫须有，在当时也引起朝野上下议论纷纷。查士丁尼自感时日无多，恐怕众怒难平，引起更大麻烦，故而不敢判处贝利萨留死刑，以所谓“皇帝的仁慈”，免除贝利萨留一死，只处以抄没家产和软禁的惩罚。

贝利萨留被软禁了半年多后，法庭经过调查证明其清白。虽然他重新获得了自由和荣誉，部分家产也得到返还，但是，他对自己一生忠心换来查士丁尼的迫害感到无法排解的悲愤，对自己终生奋斗最终落得的下场无法理解，在对光荣的回忆和对痛苦的体验中贝利萨留忍受最后的煎熬。

公元565年3月，贝利萨留在君士坦丁堡去世。同年，查士丁尼皇帝也随后死去。

贝利萨留生活名言：

我认为忠诚是人的一种美德，谁知我却因忠诚而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