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返回皇都城
群马一路狂奔,速度极快,全程未歇,出游队伍只用了半天时间便顺利返回了金风山脚下。与出山的选择一样,渠梁衍依旧徒步进山,回到阁内时,刚过午时不久。还没顾得上吃午膳,渠梁衍便通知随访的几位大人,立即着手准备返回。几位大人终于等到了回去的消息,乐得都笑出了声,但随后听闻四皇子遇刺,纷纷惊出了一身冷汗。
第二天上午,巡访队伍正式启程,返回皇都城。卢老阁主和四堂三门的掌事阁老再次领着一众弟子,出山相送。这一次,渠梁衍和几位随访的大人一样,坐着凉轿出山。在牌坊口与卢老阁主致别后,渠梁衍坐上金辇,在亲护营和南右路大军的护送下朝皇都城进发了。
大部队动身后,苏彣并未立即跟上。在牌坊口听卢老阁主详细交代一番后,他才跨上马背朝大部队追去。他此去皇都城,只有他师傅和几位掌事阁老知晓真实情况,问天阁上下以及朝廷此次随访的几位大人,都以为他只是随行护送四皇子,护送完后还会返回问天阁。
大部队全程快速行进,每到一处兵驿便全部更换一批马匹,只有进餐才会稍作停留。不到三天时间,大部队便安全抵达了柳州城。
秦正特意携南右路主要的军政要员出城相迎,见到四皇子后,连连拱手告罪,早已没有了之前的那副高傲的姿态。皇子在自己的辖地遇刺,得亏有惊无险,未酿成大祸,只是免不了要被其他官员狠参一疏了。
渠梁衍对这位主掌南右路的大将军倒是一贯的客气和尊敬,当众对秦正大将军派军肃剿刺客和全程随行护卫致谢。
在柳州城休整一天后,巡访大部队隔日一早再度启程。几乎同一时间,靖王渠梁溢从自己的府邸动身,奉旨前往东中路军机首府牧州城。四皇子遇刺的消息传回皇都城后的第二日,皇帝渠梁宇便突然降旨,命靖王提前赴牧州城上任。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四皇子府的那位侍从收到了凌霄郡主的回信,他小心翼翼地收好,等着四皇子回来亲自拆阅。
六日后的下午,巡访大部队顺利抵达皇都城南门,宰执颜识微和枢密院正使公田誉亮携文武百官在南门广场相迎。与二位寒暄一番后,渠梁衍便继续坐着金辇回府候旨进宫复命。
由于未过武试,暂无枢密院发告,苏彣眼下只能以门客的身份留在四皇子府。回到府邸后,渠梁衍便指派管家将一间上好的厢房安排给了苏彣居住。作为四皇子的救命恩人,苏彣在府内颇受重视,享受着最好的待遇。
与管家交待好苏彣的事后,渠梁衍便立即进了自己的书房,从自己的侍从手中拿到了那封苦苦等候的书信。他利索地撕开信封,取出仔细地读了起来。
灵霄郡主的信很长,多是因思念渠梁衍而对过往的回忆。最后,她告诉渠梁衍,她的父亲李济正在派人彻查流晶河与萧山遇刺之事,目前虽无结果,但已有情况显示有人欲对他不利,让他务必时刻穿好流晶软银甲,小心应对皇都城的一切。
信中满是凌霄郡主体贴入微的关怀和挂记,渠梁衍倍感温暖,思念愈盛。他立即提笔回信,未免再让郡主忧心,他并未将金风山遇刺的情况写入信中。
另一边,苏彣在府中管家的陪同下,来到了侍从和下人起居的后院,找到了渠梁衍的家将首领高冲。高冲正躺在一把藤椅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的天空。流晶河遇刺后,他全身多处受伤,如今伤口大多已经愈合。不过他左脚骨头在那次袭击中断裂了,仍绑着厚厚的绷带,尚需休养数月。
“高头领,别来无恙啊!”苏彣跟着管家进了高冲的房间,笑呵呵拱手一礼。
“阁……阁下,怎么今日有空光临殿下府宅?”高冲眼瞅着管家进门,但并未注意他身后面还跟着一人,更没想此人竟是苏彣。
“殿下此番出巡问天阁,在下奉家师之命一路护送殿下返回皇都城,刚刚入府!”苏彣回道,那位管家则继续立在一边默默等候着他。
“这一路有劳阁下了,在下倒是躲了个清闲了。流晶河上,承蒙阁下和问天阁弟子舍命相护,阁下大恩,高冲铭记在心。阁下既然来了,便多住几日,在下要好好敬阁下几杯!”
“高头岭客气了,在下改日再登门找高头岭讨教!”
“好好好,在下备好酒,欢迎阁下随时过来!”
“高头领这脚……”
“骨头断了,已无大碍,只是不比皮肉伤,还得养两个月!”
“在下随身带了一瓶问天阁秘制药膏,专治筋骨之症,正好给高头领试试!”苏彣立即从上衣内的口袋取出了一支白色的小瓷瓶,放在了高冲身侧的案几上。
“如此,那便多谢阁下!”
“那在下告辞,改日再来找高头岭讨酒喝!”
“阁下慢走!”
说完,苏彣便离开了房间,管家也跟了上来。回到管家给自己安排的那间精致的厢房,他便一头栽在床上睡了。一路急速返回皇都城,他早已累得够呛。
书房里,渠梁衍刚刚写完给凌霄郡主的回信,正当他起身准备休息的时候,那位侍从开口了,“殿下,小人前日在凝香坊外碰到了出宫帮皇后殿下采办胭脂水粉的贾内官,他向小人道贺,说殿下好事将近,皇太后陛下和皇后殿下已决定将安国大将军之女魏嫣茲许配给殿下,此事只待皇帝陛下最后颁旨赐婚了!”
安国大将军便是南中路大军主帅魏登,他主掌南中路已有多年,乃是皇帝渠梁宇的心腹大将。
“宁海,贾内官当真这么说?”渠梁衍猛的一惊,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困意顿时全无。
“殿下,贾内官确实这般与小人说的,他是皇后殿下身边的近侍,此话应该不假!”宁海凑近两步,肯定地回道。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说完,渠梁衍慢吞吞地退回了椅子上。过了好久,他仍旧继续坐在椅子上发着呆,任由这夜色微凉、思念远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