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真相
最初的震惊过后，学徒们开始彼此小声的讨论，最后甚至直接向康德提问。
学徒们提的问题还比较刁钻，有质疑的、有求证的，不过都难不倒随身带着资料库的康德。
达拉然的这种开放的学习氛围康德还是很欣赏的，比王都魔法协会好多了。
直到下课，康德才对所有人说道：“这节课就到这里，下节课如果还想来听课，请自带参考书籍《康德•瑟伦霍夫的奥术认知》”。
第一节课就这样结束了，康德能清楚的感知到学徒们走出教室时的讨论声。
“这位康德大师讲的什么呀？根本就是胡言乱语，我下节课不来了。”
“就是，我还以为能学到什么超魔技巧呢。”
“我觉得还挺有意思。”
……
不管学徒们对这堂课的态度，康德讲课结束，直接施展传送术离开了达拉然。
和布丽奇特分开十多天，康德想她了。
踏着奥术的光辉，康德回到了岗哨阁楼的房间。
推开门，正好看到布丽奇特在院子中间监督佣兵训练。
她骑在恐鸟上，身穿蓝白相间的皮裤、皮甲，脚上是齐膝的皮靴，紧身设计，衬托出她纤细却起伏有致的身材。
“回来了。”
“嗯，回来了。”
只有一句再普通不过的对话，却一切都在其中。
当你感到疲惫，回到家中，一推门，看到了心爱的人。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你感到幸福的事吗？
至于学院中的事，已经被他抛到脑后了。
听过课的学徒们怎么想，康德也不在乎。他的奥术之路本就是追根溯源，探索奥术本质，至于有多少人能听进去，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当然，康德今天在课堂上讲的这些内容，也有其他目的。
康德肯定，就他刚刚的在课堂上讲的那些推测，人类之中一定有知情者存在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们选择隐瞒真相。
他们这么做未必心怀恶意，就像那个天崩地裂的古老传说，明显包含有警醒世人的意思。
但是，康德现在已经是一位大师，他觉得自己已经有资格知道这个世界背后的真相。
他不知道该向谁去求证，索性故意将这个问题抛出来。如果有人真的想故意隐瞒真相，这个时候就应该考虑和康德接触了。
大家签个保密协议，你告诉我真相，我保证不到处宣传。
要是真的等康德自己查明一切，谁能保证他不到处乱说，就像今天他在课堂上的表现一样。
“试探已经做出，下一步就看你们怎么回应了。难道你们还真能掩盖所有线索吗？大不了我漂洋过海，到大海另一边的那块大陆去寻找答案。”
其实这件事情，也显示出康德在追求奥术道路上的一个短板——他没有传承。
一个没有师承的大师，这在法师世界是很罕见的事情，不要提王都魔法协会首席罗德尼了，他和康德之间只是一种挂名的师徒关系。康德能成为大师，和他几乎没有多少关系。
这里说的师承，是指能继承衣钵的正经师徒关系。
就像安东尼达斯与吉安娜一样。
所以，当吉安娜同样对这个问题产生了兴趣之后，她第一个便想起了自己的导师。
吉安娜很快便在紫罗兰城堡见到了大法师安东尼达斯。
无论大法师有多忙，吉安娜的求见总是排在最高优先级的，由此可见，大法师对他这个徒弟是有多么的宠爱。
“导师，刚刚康德法师在课堂上提出了一个不同寻常的猜测。”
“奥术的来源吗？”大法师充满智慧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得意弟子。
“达拉然发生的所有事情，果然都满不过导师的眼睛。”吉安娜如此想着。
“是的，关于奥术的来源问题。事情真的像康德法师所推测的那样么？”吉安娜静静的等待着导师给出答案，虽然她心里隐隐觉得康德的推论是对的，但她想知道更多。
吉安娜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导师可能也不知道答案。吉安娜相信，如果这件事连导师也不知道，那人类之中就没人知道了。
果然，安东尼达斯大法师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他捋着胡子想了想才说道：“具体细节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康德法师的推论是正确的。本来人类中是有一部分法师知道这个秘密的，但是在十几年前，他们几乎同时都被杀害了。”
吉安娜心中一紧，知道答案的人同时被害，这里面肯定涉及到一个大阴谋。
安东尼达斯大师没有在意吉安娜此时的心思，他继续说道：“如果你想知道的更多，可以去找一个人，在达拉然，应该也只有他那里，有你想要的答案。”
“谁？”吉安娜看着大法师，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比自己导师知识更加渊博？
“精灵王子，凯尔萨斯。”
吉安娜恍然大悟。这是一个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的答案。毕竟，人类关于奥术的知识，其源头本身就来自于精灵。
不过想到那个样貌让女人都嫉妒的精灵王子，吉安娜没来由的一阵脸红。
“其他人还好说，如果是凯尔萨斯……”。吉安娜犹豫了。
由于一些不方便说的原因，对于去找凯尔萨斯寻求答案，吉安娜还是有些抗拒的。
为吉安娜指明了方向后，大法师突然微笑着开口说道：“你去听康德法师的公开课了？”
听导师问起这件事，吉安娜不由有些窘迫，明白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已经被导师看破了。
吉安娜其实就是有点心中不服，一直被人称作魔法天才，却突然冒出一个和自己一样年龄的大师。吉安娜自然要去看看，这个康德大师到底有多少本事。
安东尼达斯大法师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吉安娜那点小心思，不过他也不以为意。
“你也到了突破边缘，康德法师的课程不妨听一听，见识一下他对奥术的理解。如果能有所收获，可以将之前你记录的课程的笔记借给他看一看。”
“嗯？……是。”吉安娜微微有些惊讶，虽然不清楚导师为什么这样要求，却也毫不犹豫的听从了导师的意见。
吉安娜从导师房间出来，心中有些小小的苦恼：该如何从凯尔萨斯王子那里得到答案呢？
吉安娜相信，如果她亲自前去向凯尔萨斯请教，他一定非常乐意告诉她答案。
可是，一想到凯尔萨斯那一本正经的优雅和深入骨髓的刻板，就让吉安娜感觉压力山大。
突然灵光一闪，吉安娜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他应该更想知道答案，也许应该让他来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