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神话
又到了康德开课的日子，和第一次相比，前来听课的学徒越来越少，但康德毫不在意，只是自顾自地讲课。
“今天我们讲火球术的法术模板原理和构建方式，按照我讲的方法，构建火球术模板，将会节省20%左右的精神力。……”
康维尼亚坐在教室里认真的听着，丝毫不会错过导师任何一句话。导师讲的虽然是火球术，但只要熟练掌握了原理，完全可以应用到其他法术模板里面去。只是，大多数学徒，根本就没有这个耐心去研究所谓的原理。他们宁愿花费一些代价，从其他听课的学徒那里弄到最后答案，也不愿意多听几节课，回去自己研究。
况且，导师讲的，哪里仅仅只是法术模板，里面涉及的魔纹知识，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法师，能像导师这样，讲的如此清楚有见地。导师实在是太厉害了！
“可惜，这个世界上，聪明人总是少数！”下课时，看着教室里仅有的十几个人，康维尼亚心中忍不住替那些没来的人感到惋惜。
然后回过头，康维尼亚便看到自己尊敬无比的导师，追着一个天天来听课的女法师跑了出去。
康维尼亚：……
……
“吉安娜法师，请等一下。”
“原来是康德法师，怎么？终于想起我们的约定了？”吉安娜放缓步伐，故作惊讶的看着身后追来的康德。
“吉安娜法师真会说笑，答应的事怎么会忘记。”康德追上吉安娜的脚步，有些尴尬，内心却忍不住吐槽：真是一个难缠的女人！不就是找到答案后，没第一时间告诉你嘛。
“那就说说吧，我洗耳恭听，看看康德法师最近几天，在凯尔萨斯王子那里，到底找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答案。”
康德决定不跟这个女人一般见识，赶紧告诉她真相，就回家找布丽奇特去。
两人并着肩，看上去更像一对漫步在紫罗兰学院道路上普通的学徒。
“我记得吉安娜法师曾经把奥术比作水，说它无处不在。”康德看着吉安娜，用眼神向她确认。
吉安娜眼神已经恢复了一个法师应该有的严谨，说道：“我是曾经这样说过。”
“好。我们就拿水做比喻。想象一下，在创世之处，整个世界所有的水都源自于一个地方，所有雨水河水海水溪水，甚至露水泪水，都汇聚在一起，汇聚在一口井里。”
吉安娜停下脚步，慢慢的点了点头，说道：“但是现在，我们讨论的是奥术而不是水，不是吗？”
“一样的。想象一口由奥术汇聚而成的井，她是整个世界的魔力源泉，她联结着其他位面，是一扇通往无尽黑暗和其余诸界的光门。最初那些使用奥术的人就定居在井边，他们将井中的原始能量提炼为魔力，后来他们被称作卡多雷。至于现在他们被称作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康德停下来看着吉安娜，而吉安娜这一次恰到好处的保持着沉默。
康德继续边走边说道：“随着对奥术的开发利用，卡多雷变得日益强大，但他们并不了解其本质。他们也不知道，那无尽黑暗的深处有着多么可怕的强大存在，那些可憎的存在，饥渴的地追寻着奥术，并且乐意看到开发和提炼它的人走向毁灭。他们是诸界的梦魇与征服者，我们有一个简单的名字来称呼他们，那就是恶魔。他们试图入侵所有奥术文明世界，不管是正在兴起的还是已经成型的，然后毁灭，将那些世界的奥术据为己有。而他们当中最强大的那个，正是燃烧军团的主宰，萨格拉斯。”
这个名字仿佛有一种魔力，当吉安娜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禁不住打了个寒噤。
康德却并未停止，继续说道：“这位燃烧军团的首领既强大又狡诈，他成功地腐化了那些最早的魔法使用者——卡多雷。黑暗阴影笼罩了他们的内心，他们为了建立自己的帝国，奴役了其它种族——甚至包括初生的人类。”
“当时在那些奴役别人的卡多雷中，仍有一部分比他们同胞更有远见，他们敢于站出来公开反对卡多雷，并不惜为他们的远见付出代价。这些勇敢的人和其它种族一样，看到卡多雷统治阶层的内心正变得冷酷黑暗，恶魔力量正在那里滋长。”
“事实是，那些被萨格拉斯所腐化的卡多雷不顾同胞的警告，为那些最强大的恶魔——萨格拉斯和他的爪牙，打开了入侵的通路。他们几乎将这个世界毁在了最初阶段——要不是当时少数几人的英勇行动，关闭了那扇通往无尽黑暗的光门，将萨格拉斯和他的追随者们驱逐出了这个世界。但这场胜利所付出的代价是惨痛的。传送门被关闭时，永恒之井爆炸了，爆炸撕裂了世界的中心，毁灭了卡多雷的国度和他们所世代栖息的土地。”
“这就是那个天崩地裂传说的真相吗？”吉安娜喃喃自语，像是在问康德，又像是问自己。
康德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永恒之井爆炸后，她所蕴含的无上力量溢散到了大地的各个角落。就像雨水一样在世间循环。而那才是奥术无所不在的原因——它源自于那座井爆炸后散发出的能量。”
康德讲完整个故事，吉安娜沉默了片刻，然后非常认真、非常正式的向康德行了一个法师礼，说道：“感谢康德法师为我解惑。”
突然正经的吉安娜，康德还真有点不习惯，连忙还礼说道：“这是我们之间说好的协议，不是吗？”
吉安娜笑了，恢复常态，说道：“既然如此，康德法师是否再回答我一个问题？”
康德吃瘪，有点后悔刚刚为什么要对她客气，直接转身走人多好。
“请说。”
“康德法师为什么对奥术来源的真相如此执着？”
果然，又是一个难缠的问题。“那请问吉安娜法师，你为什么又对奥术的真相如此感兴趣？”康德果断将问题反问了回去。
吉安娜没有纠缠谁先问谁的问题，而是直接回答道：“我只是突然发现，原来我对自己一直热爱并追求的东西，根本就不了解，所以特别想弄清事情的真相。”
“我也差不多，只不过我是从一开始接触奥术，就特别想弄清处它到底来自哪里，随着对奥术学习的不断加深，这种想法就越强烈。”
“原来如此，怪不得康德法师能比我更快进阶七环。”
“吉安娜法师应该不至于纠结这个问题吧，你不也到了进阶的边缘了吗？”
吉安娜笑了笑，没有否认，而是从魔法口袋里掏出一本法术书，递给康德说道：“这是康德法师来达拉然之前，导师讲课的笔记，借给康德法师看几天，就当是这几天听你讲课的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