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清新气味与道德

一 引言

许多人都有过这样的类似经历，当闻到某一气味时会突然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或是猛然想起一个熟悉的人，甚至是几十年没见的老朋友。美国电影《闻香识女人》更是淋漓尽致地演绎了气味对记忆的影响。事实上，许多心理学家对气味的研究也证实了这一点。杜普等人（Doop et al.，2006）的研究发现，气味能帮助人们非常准确地提取记忆最深处的图像和感觉。^[1]不仅如此，气味还能影响认知甚至能调节行为。例如，霍兰德等人（Holland et al.，2005）的研究发现，柑橘香味会提高被试对与洁净相关概念的心理接受度，并会诱发被试的清洁行为，努力维持既有的整洁环境。德国心理学家沃勒（Woller，2005）通过实验研究发现了“气味慰藉”现象。在日常生活中，各种气味对女性的影响要比男性强得多，他所调查的年轻女孩中有4/5的人表示，男友离开后，她们会通过嗅闻对方的衣服来获得快感；2/3的人曾在男友不在时，穿过对方的睡衣或是衬衫睡觉。^[2]

从隐喻的视角来看，日常生活中人们常常将道德与气味紧密联系。例如，人们常用“流芳百世”、“垂馨千祀”等词汇来评价品德高尚的人，而“遗臭万年”、“臭名远扬”等词汇则用来评价品德败坏的人。近来，心理学的有关研究表明，寒冷与孤独、黑暗与堕落存在象征性的关联^[3]；道德失范会诱发真实的肮脏感觉，道德洁净与环境或身体洁净也存在着隐喻联系^[4]。舒纳尔等人（2008）的研究表明，暴露在难闻气味下的被试倾向于采取更加严厉的道德判断。还有研究发现，清新气味会影响被试的互惠行为和捐献意向：清新气味条件下被试在匿名信任游戏中会表现出更加信任对方的互惠行为，在捐献意向活动中会表现得更为慷慨。^[5]基于生活经验和既有实验结论，我们提出一种研究假设：清新气味不仅会影响道德判断，而且会抑制不道德行为、促进道德行为。为此，我们设计了三个相关实验，具体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