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信口
虽心里这么想，但嘴上可说不得，青璃只能轻声说道：“没有。”
“那不就得了，无凭无据，没王法了？”
王法？主子可真是会说笑，您肯定是没什么事儿，可老爷要是想杀一个奴才，还会跑过去先跟他讲讲王法吗？
“本公子突然困了，要睡了，吩咐下去，谁若是敢扰了本公子的眠，今年他就不要再想睡觉了！”
“是！”
青璃急急忙忙又轻手轻脚的出去关上了门，长吁了一口气。
那边还没整明白呢，可千万别再把这边这个祖宗再得罪了，顶着一个罪名就已经够自己心惊一阵子了。
正在当口，突然一声洪亮的呵斥声传了进来，“晋琰！你给老子滚出来！”
青璃一个踉跄，扑通就坐地上了，目光迎着晋伯桓就进来了。
晋伯桓胡子还没落下来，看到这个狗奴才居然坐着迎接自己，顿时胡子又飞起来了。
横着的眉毛也立了起来，“都反了天了！”
青璃不是不想起来，他腿软，真起不来。
晋伯桓正要开始发作，胡总管急急忙忙带着腔的跑来，“老爷不好了，老爷不好了。”
“又怎么了？！”晋伯桓将刚才的一口怒气转给了刚跑来的胡总管。
“老爷您还是赶紧亲自去瞧瞧吧，四夫人，四夫人她，不好了。”
晋伯桓用手狠狠的指了指还坐在地上的青璃，一甩衣袖又折回去了。
此时青璃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一定要给胡大总管立个碑，每日敬拜！
他简直就是一个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
晋琰听着外面的动静，知道晋伯桓走了之后，拉了拉被角，睡了！
四太太被大青蛇在胸前咬了一口，当场便昏死过去，虽然这些大青蛇并无毒无害，但总归是些弱小女子，哪里受得住。
整整忙活到后半夜，四太太醒了，依偎在晋伯桓的怀里哭的泪眼婆娑，下人们将大青蛇全部清除出去后又细细检查了一番，晋闵边安抚着府中受了惊吓的女子边暗自窃喜着，晋琰又闯祸了，该！
只有青璃还悠闲的坐在那里，目光呆滞的目视着前方，竖着耳朵听着府里的动静，直到都安静了下来，他才像泄了气似的瘫躺在地，一动不动。
真是一个难忘的夜晚。
……
三日后
杨逍回到山中，看到倚石而眠的少女，面色红润，气息均匀有力，身体状态明显比前几日好了许多。
“你回来了？”少女突然睁开了眼睛，支棱着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怎么，你知道本尊下山了？”
“恩。”少女点了点头。
她怎么会知道本尊下山的？
杨逍一向独来独往，行踪诡秘，除非他有意，否则，若想要窥窃他的行踪，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杨逍刚伸出手，少女便警觉的后退一步将手缩回后背。
“这次不会痛的。”杨逍目光殷实恳切，丝毫没有任何遮掩。
少女眼眶打转，思索了一下，毫不犹豫的将胳膊伸向杨逍。
杨逍替她把过脉，又捏了捏她的肩膀，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她的面容，着实是平凡的很，怎么看都是一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料，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错？
还有，她居然知道幻术。
三天前，杨逍因为急着下山所以没来得及询问此事，现在想来，这个平凡的小乞丐怕是真有什么不平凡的地方。
看杨逍一脸深沉略带一丝疑惑的研究着自己，少女有些不明所以，明明对自己爱答不理，怎么突然又开始上心了，难道他下了趟山脑子开窍了，这么说，有戏，他会收我做徒弟了？
“我身体很好的，这个你尽管放心吧！”
少女明显是误解杨逍的意思了。
杨逍终于开口，“你是怎么知道本尊下山的？”
还是从最简单的问起吧，杨逍现在还拿不准她的心思，他其实不擅长与这种普通...人...打交道。
“是那些黑鸟告诉我的。”少女边说边指了指上空。
“黑鸟？你是说灵乌？”
“灵乌？我不知道它们叫什么，反正全部都黑乎乎的。”
笑话，杨逍心里冷哼一声，本尊平生第一次听说畜生还会说人话？
“哦？那你告诉本尊，它们是如何告诉你本尊下山的？”杨逍唇角微微一勾，眼里流动着讥诮。
少女没有回答，低头沉默了一阵，又抬头看了看杨逍，眼眶不停打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杨逍见状，收起了脸上的表情，淡淡说道：“小小年纪，信口雌黄！”
“什么是信口雌黄？”少女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看她看杨逍的表情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好听的话，难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如若你不是信口雌黄，你怎会答不上来呢？”
“我猜的不行吗？”
“猜的？”
“对啊！我让它们带我去找你，可它们居然都飞走了。”
杨逍眉心微细，“这便是你的猜测？”
“对啊，我猜的有错吗？你不是刚刚从山下上来的吗？”少女指了指山下，眉毛竖竖着。
她还生起气来了。
杨逍实在是无心与她纠缠了，简直无法沟通，真不知道自己想要在这个一无是处的乞丐身上奢求什么。
杨逍无奈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即便这个小乞丐真是被灵乌选中的孩子，即便这是他必须完成的使命，他也不想去理会了。
他现在连自己的事都束手无策，一筹莫展，哪里还有这个闲心思管别人的事。
“你真的不想收我做徒弟吗？”少女望着杨逍离去的背影喊道。
“不想。”
“你不想知道关于那个白头发的事了吗？”少女的思绪在飞转，她在尽力争取着，目前来说，杨逍似乎也好像只对这件事在意些。
“不想。”
回答的干净利落，丝毫没给少女留一点儿可以宛转的余地。
少女木瞪瞪的站在原地，还真是一会儿一个样，样样不得劲儿！
莫非有点儿能耐的人都是这么深奥难懂吗？
少女原地坐下，随手捡起一根枯草根含在嘴里，单手托腮，看来还得想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