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态度的转变
“今日多谢诸位来为皇后庆祝,今晚不讲规矩,大家随意。”
说完,徐逸承拉起席皇后的手,两人并肩走出宴殿,身后只留了几个贴心的内侍,独自赏景去了。
见状,其他人也开始各自离席。
有的去赏花灯,有的去看烟火,也有的继续留在殿内,高谈阔论,或是相互结交。
闵西月一早就被何念念拉了出去。
“宫里真是很久没这样热闹了。”
何念念道:“陛下继位后,一直奉行节俭,连自己的万寿宴都不怎么隆重。
稍微热闹点的庆宴,也多是与皇太后有关。
刚刚啊,我都看到皇后感动地哭了。”
闵西月暗暗点头,又暗暗摇头。
这大概,也是徐逸承能给席皇后的最后一次感动了吧。
不知道,如果席皇后像她一样,还有一次重来的机会,会不会仍然选择做徐逸承的皇后。
“楼夫人也真够狠的。”何念念又道:“今天这样隆重的庆宴,也推脱了。
其实她根本没事,今天就算进宫参加庆宴,陛下和皇太后也不会多说什么的。”
闵西月道:“或许,她另有打算吧。”
今天如果是万太后的寿宴,楼夫人再怎么也会出现。
但今天只是席皇后的庆宴,她没必要讨好。
对于宁王府一脉来说,真正要讨好的人,只有万太后一个而已。
“而且,今天楼夫人虽然没来,但怡郡王却在。”
闵西月继续道:“你没瞧见刚才怡郡王逗地万太后直乐吗?”
何念念明悟地点点头,“老狐狸虽然没来,还有只小狐狸。”
闵西月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
何念念因为楼金玉的事情,一直对楼夫人没什么好感。
只不过,何念念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什么话都敢说。
要不是她重活一世,看的风云多了,恐怕还真不敢与何念念为伍。
眼见前面一大群人慢慢走来,何念念赶紧拉着闵西月转向,朝着人少的地方走去。
“看着那些装模作样的贵家小姐就烦!”
何念念一脸的厌恶,“咱们去那边转转。”
闵西月没反对,她也不喜欢往人堆里扎。
……
“郡王安。”
“郡王安。”
怡郡王徐感佑穿梭在人群中,对于向他行礼问安的人,或是朝他抛媚眼的少女都不屑一顾。
哄了万太后半晚上,万太后也乏了,就先回了宫。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眼见殿里,那个身影早已不在,连忙寻了出来。
没多久,两个随侍跑了回来。
徐感佑连忙问,“她在哪?”
其中一个摇了摇头,另一个则指着一个方向道:“听说是朝着那边去了。”
闻言,徐感佑没有多想,抬脚就朝那个方向追去。
自从上次打听到闵西月的真实身份,他就一直在想方设法地了解她。
越了解,他就对闵西月越感兴趣。
甚至连闵西月与李萧的过往,他都打听地十分清楚。
原本惊鸿一瞥的少女,渐渐地在他脑海中,有了更生动,更立体的形象。
但同时又很懊恼,春宴那天没有搞清楚状况,就向母亲告了状。
而闵献仪又出了那样的事,不管是母亲也好,皇太后也好,肯定会对闵西月不喜。
所以,他不能着急。
只能慢慢来。
这次的宫宴,邀请了闵旋一家上下,也是他在暗中操作。
他既想见见她,又不能让其他人太注意,真是苦恼地很。
他现在只想快点见到她,然后向她道个歉。
上一次,对她说出那样的话……
脑海里再次想起闵西月当时的神情,不由又笑了起来。
真是个古灵精怪的女孩。
徐感佑的心仿佛被什么攫住,有些难以呼吸,又有些激动。
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少女,有过这样的心绪。
或许,有些事情,早在初见就已经注定。
远远隐在人群中的齐鸥一脸苦色。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主子会疯狂的。
不但要他想办法盯着徐感佑别和闵西月别见面,还要让他择机闷揍徐感佑一顿。
天,这么幼稚的事情!
主子就不能正常点吗?
不让徐感佑找到闵西月,简单。
闷揍徐感佑一顿,虽然有点难度,但也还好办。
可令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是,主子做了这么多小动作,结果却不趁着这么好的夜晚向闵西月表白,反而是去会闵西月的表兄?
他真的怀疑,主子的脑袋,是不是被门挤了……
鱼向文独自走在幽静的小道,背着双手不时看向远处的烟火,双眼沉静如水。
没有惊艳,也没有欣喜。
虽然是第一次进皇宫,但他却没有一点胆怯之色。
对于路过之人或疑惑,或不屑的目光,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仿佛他既融于这夜色,又超脱于这夜色。
“自在”两个字,对于宫中上上下下,都是很难的一件事。
他却做到了。
路过幽静的一角,竹影在月光照耀的小道上摇曳,竹叶的沙沙声仿佛在奏着歌曲。
一点不太适宜的声音突然响起。
倒酒水的声音。
鱼向文朝角落看去,只见昏暗的石桌边,坐了一个人。
一个同他一样,在这场盛大的狂欢中,反觉孤独的身影。
四目相对。
对方先开了口,“既是有缘,何妨坐下,浅尝一杯,闲聊二句?”
鱼向文没有多犹豫,抬脚走了过去。
直到逼近对方十几步,才总算看清对方的容貌。
鱼向文微微震惊。
竟是枫国的十三皇子,易鸿。
“怎么?鱼兄因为我的身份,害怕了?”
易鸿将一只杯子,轻放在了对面,斟上酒水。
鱼向文很快恢复平静,向易鸿施了一礼,默然在对面坐下。
心里却在打鼓。
难道,点名让他也进宫的人,竟是易鸿?
这怎么可能?
他随即否决。
先不说,他与易鸿素无往来。
就算易鸿真想见他,也不必这样曲折。
但即便是这样,易鸿也给了他一种深深的压迫感。
易鸿笑了笑,“鱼兄不必见外,我对鱼兄没有恶意,纯粹是有点欣赏之意。
听闻鱼兄才思敏捷,学识过人,哪怕是在青城,也有绝顶聪慧的声名在外。
更难得的是,鱼兄态度谦恭,从不自大。
这一切,大概都要得益于令祖的教诲吧?”
闻言,鱼向文眸中闪过冷光,很快又垂眸掩下,“十三殿下抬举了,向文不值一提。”
祖父与他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
青城也好,知道他家情况的人也好,还从来没有人会将他的这番作为,与他的祖父联系起来。
眼前的易鸿。
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