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驱鬼
姐姐蹬了他一眼：“我去把妹妹叫过来。”
戈五鞥终于了解了个大概。
前天七点，没有按时起床，被送到医院。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反正能表示活着的特征，一个没有。一小时后被医院宣布死亡。
戈五曼大闹医院，不允许把他弄出去，老爸老妈只得妥协。
随后，医院的人络绎不绝，不光是戈五鞥的亲戚，还有附近的医生。
正常的死亡流程没有，医生一个接一个，百般手段用尽，不能证明此人死亡，也不能证明还活着。
自然，出不了院。
今天，第三天，除了戈五曼和戈五琦，其他人已经放弃，但医院不放弃。
哇哇的哭声由远及近，妹妹的声音。
戈五鞥扭头看着门口。
戈五琦顶着鸡窝一样的头发进来了，脸上花的不成样子，衣服也好不到哪里去。
“妹妹，哥哥没事。”
戈五曼把妹妹护在身旁道：“三五，看着就是了，别碰他，他还没好。”
戈五鞥看得出来，姐姐是怕自己接触到妹妹。
“哥哥没事，别哭，让姐姐给你梳洗一下，脸都花了。”
家里的灵堂拆了一半，戈五鞥哭笑不得。
自己的房门也没有装好，掉落在旁。
戈五鞥坐在桌前，跟没事一样。
楼下却忙得一塌糊涂。
戈永宁，挡不住卓向卉的咆哮，不得已请来一批道士，要给戈五鞥驱鬼。
根据道士的要求，前面不得让戈五鞥知道。
除了家里人，所有人都避嫌。
三个道士在楼下一番折腾。
又是香，又是蜡。
香三尺来长，单根；蜡一尺来长，两根。
红布桌上一边一块醒木，前方摆了一排水果。
左边几叠黄纸，画得花里胡哨，右边几把木剑，略有光泽。
正前方一方盘，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小零碎。
左侧黄衣道士手持木鱼，轻敲；右侧道士依旧黄衣，手持三清铃，微微摇晃。
中间的红衣道士站在八卦图上，手持一把木剑，口中念念有词。
戈五曼上气不接下气跑了过来，手持几根柳枝，递给右边的道士。
道士手中的木剑一阵乱晃，在左侧几叠黄纸上一按，虚空一指，顿时烧成灰烬，落入身前的钵中。
烧完之后，道士把木剑和柳条在水中过了一下，举着木剑，挥着柳条，在房间里面乱窜。
一楼完毕，来到来到二楼，戈五鞥的房间在最边上，第一间是戈五琦的，接着是戈五曼。
老爸的威严之下，戈五鞥只好站着，任由道士拿着柳条，在他身上乱抽。
打了半响，终于结束。
红衣道士在衣服的衬托下，面色红润，气息略有不稳。
道别之后，翻过山坡，撒腿就跑！
另外两个好不容易跟上：“师傅，你跑什么？”
红衣道士站定，掀起手臂上的道袍，晃了一下道：“无上太乙天尊！”
说罢，拿出柳条，和桃木剑，慎重地收在一起。
两个黄衣道士见到一条条痕迹，柳条的痕迹，顿时一言不发。
红衣道士拿出一把拂尘，随手一拂，摇头晃脑道：“理无常是，事无常非。倘若有缘，何以至乱，如若无缘，何以相安？”
卓向卉安稳了许多，没有让戈五鞥来清理他自己的灵堂。
老爸陪着戈五鞥：“二五，你知道什么不？”
戈五鞥自己都没有搞清楚什么情况，当然也说不出所以然。
“我就是睡了一觉。”
睡觉睡成这样？戈永宁摇了摇头道：“道士说不是坏事，是好事，看来你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
戈五鞥不知道怎么回到灰色世界，睁开眼就看到那条狗。
竟然蹲在自己身旁，还在流口水。
一激灵坐了起来，不对，怎么看不到狗了？
奇奇怪怪的感觉，我脑袋怎么了？
忽然，一阵脚步声，不知道是谁，也转不了头，本体感觉无法感知自己的脑袋！
摸的习惯早已改掉，戳到皮里会痛死人！
窸窸窣窣！
门龙出现在眼前，不过是倒立，不由得看向它的脚，在地上！这就意味着自己的脑袋是倒挂着！
“我怎么了？”
“你脖子断了。”
戈五鞥想起来了，脖子被什么东西咬断了。
“那怎么办？你吃了我能恢复吗？”
“能。”
“那你赶紧吃啊！”
“有个猴子不让吃。”
“猴子？什么猴子，别管他，先吃！”
终于恢复正常，略一感知，就找到门龙。
果然有一猴子，纯白。
戈五鞥没空搭理它。
“门龙，这里会影响到现实世界？”
“是。”
“……，怎么影响？”
“这里死了，现实世界就没有灵魂，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就化为虚无。”
戈五鞥挠了挠头：“这里会死？”
“你不死过一次了吗？”
“你救了我？”
“不是，是它。”
“猴子？没见过。”
“那谁把我弄死的？”
“还是它。”
“猴子？你为何要杀死我？”
白猴一听，连忙跑了过来，伸手在戈五鞥头上拔来拔去。
“你干什么？”
“主人，我错了！”
“主人，谁是你主人？你会说话？”戈五鞥并不觉得奇怪，狗都能说话，何况猴，只不过随口问问。
“主人，你听我说，我是守护这块石头的石猴斯顿。那天你朝我跑过来，我以为是来抢石头的，所以……”
“什么石头？”
斯顿指了指旁边，戈五鞥才发现有块石头。
有点眼熟，椭圆形，黑不溜秋，不厚，圆形的小窝密密麻麻，其中有一个小窝有一丝血红。
戈五鞥捡起石头，递给猴子：“喏，给你，我不要了。”
“主人，斯顿不敢要，这是你的。”
“我的？你为了这个弄死我，怎么又成我的了？”
猴子又开始扒拉戈五鞥的头发。
“下去，别扒拉了。”
斯顿轻声哀鸣，匍匐在脚下，一动不动。
“门龙，这怎么回事？”
“我不清楚，只是这块石头算是你找到的信物。”
“这么说我可以入墟了？”
“鬼魂看得到了？”
“是啊，这周边都是。”
随手一指：“你们三，站这来。”
“嗯，就是你们三，两高一胖的。”
三团灰影慢慢在戈五鞥手指之处站定。
“血魂呢？”
“血魂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懒得搞了。”
门龙当然不同意。
“主人，我知道。”
“你不会又想弄死我吧？”
斯顿立马匍匐在地，瑟瑟发抖：“再也不敢了。”
“那你说说吧。”
“这块石头已经结合了你的气血，那就是你的血魂，可以分一丝出来。”
试试也无妨，在有血丝的小窝中轻轻一按，顿时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