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家庭的羁绊（1）
杰西立刻划开电话接听键，贴着耳边说：“喂？阿卡吗？你的双子机器人今天都炸了，你知道吗！？快回来呀，马修那个混蛋——”
“我的儿子，我是你的妈妈啊，你跟我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啊？对不起。”杰西慌乱地放下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走廊外面又有人碰碰撞撞地走过去，叫道：“今晚不连线，都他妈罢工吧！”
杰西扶着墙角，站了起来，坐在阿卡的床边上。
“妈妈是你啊，抱歉刚才我没听出来，你给我打电话干啥？对了对了，正好，我这个月的钱有些不够用了。”
“感谢上帝，终于给你打通了！先别谈钱的事，你赶紧给我回家，明天就买票回来，记住，带好口罩和墨镜，别叫人认出来！”电话那头的母亲说道。
“你说什么？我回去干吗！？”
“我今天下午跟你们教务助理连线了，他同意让你休学半年，白天你人不在，但已经办好手续了，我的儿子。”
“我的天啊，我在学校里过得好好的，你给我办什么休学手续啊？”杰西一听，情绪就激动了起来，这倒不是他在大学有多么热爱学习，他更热爱现代大学里的自由。
“杰西，你难道不知道现在有多危险吗？面对你的母亲，你一定要告诉我实话，你是不是跟未来之翼有什么联系？哦，凭上帝的名义，我们一家可都是虔诚的天主教徒啊，我的孩子！”
电话那头的母亲有些哭腔了。
“不！妈妈，你在瞎说什么？我怎么能跟未来之翼有联系？未来之翼是在学生中有点人气，我也承认我赞同他们的一些观点；但你是知道你儿子的，那个组织根源在隔离区，都是变种人，并且有极端女权和同性恋的性质！你就别开玩笑啦，你儿子是正宗的，坚定的异性恋，喜欢漂亮女人的！”
“天哪，你要真喜欢漂亮姑娘就别玩那些仿真游戏！我说你竟然还同意未来之翼的一些观点？是不是你的那个室友，那个叫阿卡斯卡的，灌输给你的？我的上帝啊，他可真是个恐怖分子！太可怕了！真不明白你的这个学校为什么会同意隔离区里出来的家伙入学！我的儿子，他没有强迫你去干什么事吧？”
“绝对没有！求您别胡乱猜测了，妈妈！我的室友绝对是一个好人，他怎么可能是恐怖分子啊？”杰西生气地对着电话说。
“可是电视上说……”
“电视上都是在胡说八道！”杰西吼道，打断了母亲的话，不过瞬间就意识到自己太没礼貌了，语气软了下来，“我的室友是被别人利用的，这是真的，我和他在一起，亲眼所见，他真是无辜的。”
母亲在电话那头长呼出一口气，说：“但不管怎么样，他实在是太危险了，隔离区基因被改造过的人，根本就是怪物啊，杰西，你没看到电视上播出的那个视频片段吗？”
“视频片段？我看到啦，我就可以作证！他的双子机器人那时肯定不是他在控制的，说出来你都不敢信，原来双子可以不同步！上午第二圣母医院那个，明显是未来之翼在控制机器人，这跟我室友的意愿是完全相左的，以上帝的名义，我发誓！我可以做证人，如果需要出庭的一定会去作证！”
“你是说哪个视频片段啊，杰西？我跟你说的不是今天第二圣母医院的那个，是你室友在学校食堂发了疯一样，打伤了六十来个人的视频，我的天哪，他简直就是个暴徒，恶魔！我绝不允许我的儿子跟这种人来往！你难道要跟我说那个监控视频里的人是假的，合成出来的？那个阿米尔·沃森的控制者，叫什么马修的，不正是被你的室友打成重伤的吗？”
“呃……”杰西一时语塞，没有想好如何去应对母亲的话，电话那头，妈妈还跟连珠炮似地一直说着：“无论如何，你必须明天给我回来，如果学校不同意以后你跟他窜寝室，隔离开，我就向法院投诉！我的儿子，你知道吗？今天竟然有不少记者来采访咱们家，你的爸爸晚上下班，就被堵在门口了，都是因为你！你的那个移民室友，记者想经过我们的口中，通过你，去了解你的室友，天哪，这是在开什么玩笑。我和你爸爸哪里知道那么多，我们连见都没见过他，他们还说经过调查你是他唯一的朋友呢，简直是荒唐！我们相信上帝的人，绝不会有这样的朋友！”
“妈妈你是见过他的！”杰西对着电话说：“你和爸爸，还有妹妹对他的印象都非常好，不是吗？”
“你在说什么呀？我的儿子？”
“你难道忘了？去年圣诞节，他是在咱们家过的！我和他在一起玩了一个寒假，他就住在咱们家，跟我一个房间，白天他在咱家附近的一个快餐店打工，还用打工的钱为你们买了圣诞礼物呢！你忘了吗？他送了爸爸一个能导航的隐形眼镜，为你买了深洁肌肤的洗脸宝，送了妹妹一个蹦蹦跳跳的泰迪熊，你在饭桌上还夸他呢，说他长得像个真人影视明星，是谁，谁来着？”
“费尔曼·伍兹……”
“对，妈妈！”
电话那头杰西的母亲不作声，好长时间都不说话，过一会终于问道：“寒假来的那个同学是你的室友？”
“是的，妈妈。”
“叫什么博内格的？”
“名字是阿卡斯卡，我一般管他叫阿卡。”
“他的名字真怪，当时我就没记住，早该怀疑了。”
“你说什么啊，妈妈，你也见识过他的为人的，不是挺好的嘛，我能为他的人格做担保。”
“但我拉他去教堂，他没有跟我去。”
“妈妈，那是他的自由！”
“别说了，身体里有魔鬼的人是不敢进教堂的，我的儿子，他表面上彬彬有礼，但人心都是隔了肚皮的。你看他是怎么打人的啊？哦，那实在是太狠了！看得我心怦怦直跳！他可真是个铁石心肠，毫无怜悯之心！”
“当时我就在场，妈妈！”
“他伤到你了吗？孩子？”母亲连忙急切地问。
“别开玩笑了！他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当时是因为我才打架的！马修那小子，就是阿米尔·沃森的控制者，对我们出言不逊，嘲笑我们的双子机器人工作，还骂我是个中国小妞，问我有没有那种功能……”
“我的孩子，我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你难道忘了马太福音了吗？上帝又是怎样启示我们的？‘不要与恶人作对，有人打你的右脸、连左脸也转过来由他打’，挨打，受到辱骂，一个合格的天主教徒心里面不能有嫉恨，你怎么能让魔鬼钻了空子呢，帮你去出恶气？哦，天哪！这实在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你不能和他呆在一起，必须给我回来，必须回来！杰西·毕维斯！”
“不可能！门都没有，我不是小孩子了，妈妈！”杰西的脸涨得通红，把手机从耳边撤开，大拇指刷的一下，就把通话给关闭了；关闭前母亲那愤怒的吼声萦绕在侧，使得他浑身颤抖个不停，坐在床上，手掌全是汗，不自觉地，紧张地拧着被褥。
不一会，电话铃又响起，一看来电显示，还是他的老妈，杰西硬是给拒接了，顺便拉入黑名单中……仰着头长吁一口气，想了想，把手机又拿了起来，给他爸爸发了短信：
“看好老妈，我会照顾好自己，不会回去的！”
不一会，爸爸就回了信息：
“你妈妈快闹疯了，让我今晚就开车去G市接你！”
“千万别！明天我去找教务助理那说明白，我想好了！既然关系我朋友的名誉，就是我的名誉！你也是见过阿卡斯卡的！爸爸！”杰西写道。
马上，手机屏幕又亮起了文字：“你说得对，儿子，我相信你！像个男子汉一样，该成长了，好吧，那我就尽量搞定你老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