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局势(上)
会议结束后,阿尔瓦并没有跟两人一起离开,他还在思索如今的整体局势,菲欧娜快速的突袭虽然取得了优势,可是菲力在拉谢尔的布置恐怕会更加拖慢整体战争的时间,毕竟菲力只是损失了一些物资和领地,他军队上面的实力并没有太大的损伤,可惜菲欧娜没有完整的取得整个南特郡,不然她将真正获得压倒性的优势快速结束整个南境纷争。不过战争的情势都是随即而变的,没有一个人可以完全预料到后续的变化,就如同这次,菲欧娜的突袭可谓是又突然又迅速,可是菲力的运气更好,本来拉谢尔城的大量物资已经被下了命令要秘密输送到雷恩城,在春耕后,菲力的军队将会真正集结在雷恩后直接攻取河口,可是各种阴错阳差之下,才导致如今的局面。
不过如此的局势对阿尔瓦还算有利,只要菲欧娜能拖住脚步,自己才有机会发展自己的势力,前几天未知的情况可是让他十分忧心,连在睡眠中都梦到自己的妻子快速的统一了南境,而自己在之后的日子虽说比较优厚,可是却没有十足的自由。有点恐慌的情绪也影响到了这几天的心情,直到今天接到比较正式的消息,才让他稍稍镇定,也让他更渴望可以快速的增涨实力,可惜现实是残酷的,正式掌控河湾才不过月余,虽然在之前就多番谋划,加紧建设河湾的规划,可是实力的增涨本来就是缓慢的,河湾的财富不可能自己一句话便在几个月内迅速增加,这需要时间的沉淀,也需要前期的筹划,所幸如今市场的设立,效果确实拔然,依靠隔绝南北的绝佳地理位置,商业的聚集非常顺利,各商队不管明里暗里都已经接受河湾作为交易渠道的中转站,菲欧娜仅仅才开战了一个月,虽然面料的销售遭到的一定的冲击,可是军备物资已经成了纳尔勒市场近日的大头,北面各个领主的商队们运送而来的私人军需,军备原材料,在这几日的交易量以是突破新高,已经掌控大部分南特的菲欧娜及她的封臣有了更充裕的资金大量购买了各种军备物资,而且南特的葡萄酒存货还没来得及销售,便到了菲欧娜的手中,阿尔瓦以不高的成本成功收购了这批北面贵族们颇受喜爱的酒类,所付出代价不过是年中的时候给予全年河湾的税收800金隆,去年下半年的税金在阿尔瓦的保密措施下还有一半没有花掉,这让阿尔瓦有信心以如今全新的河湾商税收取模式及上半年所得到的农产税,足以支付这笔费用。而且如今也有更宽广的田地,也让阿尔瓦能得到更多的财富,相信到年中后,阿尔瓦还会有些富余。当然也是因为现在处于战争阶段,才得以让阿尔瓦混淆各方的信息,使得自己从中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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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商人代表艾德隆请求会见,阿尔瓦只有略做锻炼之后,召见了艾德隆。看到艾德隆前来,阿尔瓦不由奇怪的看向自己旗下的商队代表,疑问道:
“前几天,你不是跟我说如今市场上的军备物资交易十分火热吗,怎么,今天有什么问题?“
艾德隆现在已经是十分佩服阿尔瓦的高超眼界,恭敬的说道:
“大人,我听说您收购了菲欧娜夫人所缴获的葡萄酒,但如今河湾面料的交易并不热烈,恐怕很多商队都在等待我们因为战争的压力而降低奢侈品的价格,所以我认为现今不仅不应该放出酒类的销售,还要逐步减少面料的贩卖,得益于上午我们收到菲欧娜夫人传来的南特情报,战争的局势恐怕会进行一段时间的僵持,我们应该再等一段时间,等他们都收到了消息,自然长时间的等待肯定会触发反噬,那时我们就可以更高一成的价格大面积的倾销,以赢取更大的利益。”
阿尔瓦惊奇的看着自己的下属,原先一直以为只是个平凡的商队管事,想不到现在居然有如此的敏锐,连自己都没想到,不过也是自己所考虑的东西太多了,商业上的事既然已经平稳,自己自然不会多想:
“艾德隆先生,今天你怎么对商机如此敏感,不过你的提议很有道理,具体的安排我会吩咐下面按照你的提议来施行。“
艾德隆到是没有听出阿尔瓦对自己的讽刺,真以为是对自己能力的称赞,一脸的自得道:
“也是大人您的超然眼光使我开阔了眼界,让我知道原来贸易有着这样的经营理念,我现在也一直在反思之前的工作,以往种种的错误也是让我十分羞愧。“
阿尔瓦可不会在意艾德隆之前的错误,这跟他其实没有什么关系,不过也略微感叹了这个时代,贵族们从小就接受了良好的教育,使得他们略微一点拨,就有更多对原有思维的变革,不像那个工匠艾格,到现在也只会依照自己的要求烧制石砖,完全不懂得创新,果然,教育才是一个国家强盛的前提,不过这个世代算是别想全民教育了,投资的金钱不仅消耗巨大,而且短时间是看不出任何收益的,只有经历两代、三代、甚至更多代的倡导,这个颇具重大历史感的政策才会得到回馈,只掌控小小河湾的阿尔瓦可是不敢进行这样的尝试,因为这样只会拖垮阿尔瓦还显弱小的财力,并且还可能看不到收益。
深远的想法有些脱离实际,阿尔瓦及时的止住自己的发散思维,连忙拉回现实,他还有比较重要的事情要嘱咐艾德隆: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我不希望看到南面的菲力偷偷摸摸的在河湾购买到任何的军需,包括粮食、矿物、军械,你知道吗,就算再高的价格也不行,如果菲欧娜那边收到了这样的消息,我想你知道你的未来会是什么模样,这是一条红线,我可不会希望我的夫人因此而输掉这场战争。“
看到阿尔瓦子爵大人如此郑重,艾德隆当然不敢含糊,而且他作为菲欧娜势力的一边,自然也不会资助敌方。赶忙带上严肃的表情:
“当然,大人,如此要紧的事情,我以及我下面的商会管理一直十分谨慎,我们对每一个外来商队,都经过详细的背景调查,特别是南面而来的商队,只有菲欧娜夫人旗下的封臣才有在我们市场进行交易的资格。“
对阿尔瓦来说,适当的给菲力进行一些秘密的援助确实会让如今的局势更加僵持,可阿尔瓦绝不敢赌这种概率,原本自身就出自王国骑士团,深知战争总会出现各种变化,没有人可以完全的预料到局势变化后的胜负,所以阿尔瓦绝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他深刻思虑过,只有自己的妻子取得胜利,不管自己是否掌控着一些势力,才有今后的发展,也才有今后的计划和选择。但是一旦菲力获得了胜利,就算自己增涨了一大段的势力,最后的结果不过是和菲力两败俱伤,国王亨利现在不过是被北面和东面两国拖住而已,最后的最后一定是国王取得渔翁之利。对此事的郑重,使得阿尔瓦不得不再次告诫:
“也要谨防二次交易,不过我也会吩咐克劳的治安队严密查询各交易方的后续情况,你也要时刻注意,也要及时的多与克劳进行沟通,明白了吗?”
看着艾德隆再次保证的回答后,才让其退下,暂时的放下贸易上的始末,阿尔瓦便继续当天未完的锻炼。每天抽出一定的时间训练,早日恢复自身的实力也是阿尔瓦当前非常重要的日常安排。
结束锻炼后,想起之前面对妹妹的尴尬,阿尔瓦便去看了看妹妹的情况,连续几天的关注,也使妹妹减少了对自己的冷淡,不过妹妹确实越来越沉默寡言,对此阿尔瓦也想不到更多的办法,只是认为可能妹妹的性格本来就更偏向沉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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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特郡拉谢尔城外,菲欧娜眺望着远方严密的防线,灯火通明,知道这次战争已经被菲力成功拖延了下来,营地已经驻扎多日了,虽然连日以来建造的投石机不断进行炮轰,但效果实在不理想,拉谢尔面对北方的墙面很是狭小,南面和西面又刚好被波尔河阻挡,唯一可以有效打击的只有东面,可是这样效率太差了。只有等待在这里正面击败菲力了,昨日收到了谍报的消息,菲欧娜已经知道菲力已经在紧急动员了,不过她也期待着这样的决战,损失南特三分之二领土的菲力现在战力更是低下,根据在雷恩的惨烈激斗情况来看,她猜测菲力在连丢两城后如今应该拿不出之前吹嘘的两千人大军了,想起之前的战斗,菲欧娜也不禁心痛,雷恩城的领主实在太顽固了,依靠城门口的狭小空间,拼死的抵抗了精锐的王国骑士团,依靠地利使她的尖刀部队损失很大。
“菲欧娜大人,天色很晚了,您还不去休息吗?”自诩首席骑士的安德鲁伯爵现在好如护花使者,在营地中抢夺了传令官的职责,一直跟随着菲欧娜的脚步,好似其他事情一点也不重要,在菲欧娜身边陪伴她已经成了安德鲁的主要工作。
阴暗的天色遮蔽了菲欧娜略带厌恶的眼神,被阿尔瓦吹过的枕头风使得她越发的讨厌安德鲁的存在,虽然因为需要封臣的团结而没有表露出对安德鲁的鄙夷,但如今驻扎在营地后,他就像牛皮糖一样紧紧贴着她的身后,让她感觉大地清新的空气都有一丝浑浊。带着清冷的口气,命令安德鲁道:
“安德鲁伯爵,现如今你应该多加巡视前方的营地防卫,而不是替代传令官的职责,一直在我身后。”
“菲欧娜大人,身为您的骑士,我必须时刻护卫在您的周围,保护您的安全。”似乎演的太投入了,安德鲁好像彻底忘记了菲欧娜本身的实力,也许是在菲欧娜身边,因为女神的魅力而失去了理智,成为一个愚蠢的人,但他一点也不反感,这么好的时机下,他宁愿成为的笨蛋,也想一直待在菲欧娜身边,在安德鲁的理解中,更长时间的相处总会有他的机会,能彻底的替代那个废物骑士。
“安德鲁伯爵,你似乎丢失了贵族的所应有的智慧,以我的实力还需要你保护,自有骑士团可以保障此地的安全,尽快到前营驻守,谨防拉谢尔城夜间可能出现的突击,你要明白作为封臣职责。”引发着带有元素力的威慑,菲欧娜面带威严得看着安德鲁,护卫的言语让她十分恼怒,这明显的轻视使她觉得这是对她的冒犯,高傲的性格可不会让封臣来指手画脚,她的命令才是至高无上的,没有人可以违抗她的指令。
实力上的压制使安德鲁产生了恐惧感,这是必然的,面对境界高位者,每一个骑士都会有这种恐惧,强者会马上冷静,而弱者只会因恐惧而无力,安德鲁有着属于强者的自信,这也让他恢复了理智,自己的得意忘形似乎惹得菲欧娜十分不满,连忙带着诚恳:
“十分抱歉,如今顺利的局势让我有一些得意,菲欧娜大人,请原谅我的愚蠢,但我是因为对您的忠诚才贸然出言保护您的安全。”
此时并不是严厉斥责的时候,战争期间军队的稳定大于一切,菲欧娜并不准备太多责怪,平淡的说道:
“安德鲁伯爵,虽然之前连夺两城让我们看似局势顺利,可是拉谢尔城的存在还是让我和菲力返回到了原点,不要轻易的认为我们如今已经胜利在望,保持谨慎,真正的战斗或许马上就要开始了,好了,赶紧去前营紧密防卫,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安德鲁带着遗憾的表情前往了前营,他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女神对他的评价已经下降,也有点恼恨自己怎么连局势都看不清楚,就得意忘形的好像大局已定一样吹嘘自己无事可做才来保护他所效命的主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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