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河间（上）

索菲亚的短暂迟疑并没造成她的退缩，她决定更前进一步，阿尔瓦在她的眼里已经成为了她的救命稻草，花费许多金钱收购的情报中，也被她找出如今对她来说最有利的靠山。菲欧娜大人的高傲恐怕并不会多加对自己的照顾，毕竟她所答应的自己成为穗禾城伯爵这是亲戚们现在并不反驳的条件，可是她想要的不仅如此，她要得到父亲的产业延续她如今贵族的体面，从小看到仆从们的生活，她一万个不愿意明面成为别人妻子实则成为一个囚犯，她之前就见过安德鲁伯爵，这是一个十分偏执的人，他一直追求着菲欧娜大人，自己嫁给他又能有什么结果，而且那时她将没有可以掌控的财富，没有了经济的来源，那她又和仆从们有什么不同，身份上的高贵一点实际都没有，真正拥有产业，产业上的财富才是保障她一切的源头。去年见过的阿尔瓦原先并不在索菲亚的视线中，虽然高大帅气，英俊的面容足以让少女感到心跳，可是据她的父亲所言，阿尔瓦大人的个人实力受到严重损害，而且还是菲欧娜大人的合法丈夫。她在未来继承爵位后可能会与阿尔瓦大人有着一些交集，可是不是当时自己需要关注的人物。

不过，让她难以想象的是，河湾在阿尔瓦子爵的掌控之下，贸易上的繁荣越加兴盛，连父亲都需要花费200金隆向他购买石砖作用与道路的建设，虽然并不确切清楚如今河湾的收益，可是她相信河湾如今已经是整个王国最富有的地方，所以至此之后她虽没有办法随意出门到河湾与阿尔瓦子爵进行一些交际，可是关于河湾的一切情报，她从不放过。虽然都是从纳尔勒城的老鼠们收购的模糊情报，但是河湾建立了一个名叫黎明的骑士团还是被索菲亚所了解，河间距离河湾很近，这样的消息在她初步了解后，就一直专注与黎明骑士团的情报，如今她已经清楚了大概的状况，就算并不知道阿尔瓦子爵大人有多少名骑士为他效忠，可是整个骑士团五百人的数量不是虚假的，在明年春耕后菲欧娜大人将要继续征服南方三郡，那么整个低地地区只有阿尔瓦大人才是最大的依靠，自己必须投效他，哪怕•••哪怕做他的情妇。

少女索菲亚以前在父亲在世时，自己从没有过这样的考虑，她幻想着父亲会给她找一个完美的骑士作为她的丈夫，当然这是每一个贵族少女都会有的遐想。可是如今残酷的现实彻底打破了她的认知，虽然自己有着智慧，可是没有强大的实力成为依靠，就如水里的倒影一般，充满着虚幻，只要自己能继承原本就属于自己的财富，做别人的情妇又如何，名声变差又能怎么样，从小自己的名声可不见的如何好，那些贵族们无一不在贬低自己，如今又能有什么顾虑，只有财富才能让自己得到真正想要的，自己只要能跨出这一步，不，是必须跨出这一步，英俊的阿尔瓦大人是最好的选择，只要自己依旧富有，多大的代价她都愿意承受。

年轻人的冲动总是迅速的，索菲亚没有思考如何回答阿尔瓦的问题，只是抛弃了所有贵族们在乎的表面，整个人抱向了阿尔瓦的身体，胸前男人的气味使她有一丝害羞，可是心中的决断却没有让她放弃这样给别人尴尬的情形，也幸好四周并没有仆从，就算现在自己再放荡，也只有阿尔瓦大人一个人知道，随即便抱得更紧了，没错，她现在就是明目张胆的勾引着眼前的阿尔瓦，她相信自己的身体，紧密的贴身，没有哪个男人可以招架，这是她幼年时偷偷看到一对仆人在阴暗的角落所发生的情形，而且在与父亲结交的年轻贵族之中，她能明显感到那些男性们对自己特意露出半白时所发出的喘息。

“阿尔瓦大人，请您救救我吧，我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只希望能得到您真正的庇护，您是如此的英俊、温柔，我相信您不会无视一个可怜女孩所需要的帮助。”

感受着身前的柔软，作为男人的本能可不会随着本人的意志所操纵，但阿尔瓦可不是一个见着美女就跪的人物，就算已经亮剑又如何，没有实际的利益他可不准备马上踏入河间的泥潭，磨炼的厚脸皮使得阿尔瓦没有一丝尴尬，依旧保持平静，但却没有运用骑士的力量推开身前饿柔软，他怕他的实力会弄伤身前的少女，好吧，其实他正享受着眼前的美好，这种惠而不费的不用付出代价的享受，自己又何必特意的推开。

带着和煦的口吻劝说到，他希望索菲亚足够的聪明，他可不能明言一些什么，只能依靠少女自己的智慧：

“索菲亚小姐，你的委屈我当然知道，可是我没有足够的理由掺杂进河间的漩涡，你能明白吗，其实你最好的选择还是去河口寻找我的夫人。”阿尔瓦觉得这种明示已经足够明显了，要是少女还是不上道，他将会依旧保持自己原有的决定，在解决安德鲁之后再踏入河间的纷争。

仔细思索着阿尔瓦话中的意义，她当然不会傻傻的认为这是推拒，仅从下半身感受到的触感就足以证明阿尔瓦可不是一个正直的人，她也有些后悔自己是否太冲动，就这样好像一个绵羊撞进了狮子口中，而且还要自己自行剥去羊皮，洗干净身体后主动前往狮子的口中，外表英俊的阿尔瓦怎么如此无耻。

可是她没有更好的选择了，而且刚才的举动明显不能让她就这样退缩，自己该如何回应呢，没有足够的理由，那么就制造一个理由？

“这•••我需要菲欧娜大人来帮助我治理穗禾城，作为她的封臣，她有足够的权利管理穗禾城的一切事务，毕竟穗禾城的领地是来自安茹家族的恩赏，我愿意真正继承伯爵后放弃穗禾城的管理权，只拥有所有权，诚心的希望安茹家族重新接纳克莱曼家族。”索菲亚绞尽脑汁的才想出这么一个理由，不过她现在觉得这个理由实在太好了，这样阿尔瓦就没办法拒绝了吧，至于管理穗禾真正掌控一个城市的领地，她还没有这么大的野心，也没有自信能保有整个领地，她只想要富庶的生活，贵族的体面，而且她也没有什么忠心的仆从来帮她管理领地，她的真实想法其实很简单，她只要金钱，而且是一笔持续可以收获的经济来源，本身没有什么实力的索菲亚可不做不了一个管理领地行政官员，对于鼓噪乏味领地内务，她一不感兴趣，二也没有能力去管理，她只想悠闲的过着贵族的生活，一名从外到内充斥着富有的贵妇，这是她理想的生活，如果克莱曼愿意给予她足够的产业，她本身也不反对交出各种权利，可是她的亲戚们太贪婪了，一点余地都不肯留给她，想将她吃干抹净后，利用完一切就将她抛弃，这也是她所不能忍耐寻求阿尔瓦帮助的最大原因。

索菲亚给出的理由实在太好了，阿尔瓦都想不到这个女孩只是想要富有的生活而已，这个完美的理由足够让阿尔瓦马上安排人手组织对河间穗禾城的渗透，而且是全面的渗透，而将来自己只需要每年付出一笔足够可观的金钱赡养一名贵妇而已，仅仅这样的要求，居然克莱曼家族都不同意，只能说贵族的贪婪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不过阿尔瓦也能想出原因，一个历史悠久庞大的家族需要的资源都是很紧缺的，日常花销肯定非常大，而且还要每年交付给安茹家族一定的税收，也幸好低地的富庶才能让这些贵族依旧带来丰厚的生活，只是要将一部分的产业完全的给一名他们原本就鄙夷的索菲亚，难怪他们不会同意这样的交换。

“好吧，这样的理由确实足够让我代替菲欧娜来安排穗禾城的一切事务，不过我可以提前帮你谋算一下每年将会有收入，据我的情报，整个河间郡的每年的总体收入大致有900金隆左右，而河间郡有两大城市分割着整片领地，而你所在的穗禾城范围作为克莱曼家族独有领地，每年应该收获500金隆左右，而安茹家族原先每年从你们这里获取了一半的收入，那么我现在完全可以以河湾领主的名义直接拨付给你明年的收入，相信100金隆的财富足够支撑一名伯爵的体面，这笔薪资只属于你个人，也包含你自己确认的继承人，你以及你的后代将会每年得到这100金隆，而不用付出职务就可以得到这笔金钱，你觉得可以满意吗。“100金隆的价格比起王国骑士团分队指挥官每年得到的丰厚薪资都要多出20金隆了，但一个伯爵的实际领地作为交换，阿尔瓦觉得这笔支出完全值得，这是阿尔瓦之前一直在理想中的贵族虚封制度，如今的王国虽然依旧实行着长久以来的贵族实封制度，但国王一直在慢慢改善这样的环境，偏远的地区中央无法切实的管理，造成一些领主的独立自主性，虽然王国骑士团的成立大大缓解王领区域各领主的独自权利，封地高额的税收依靠成为骑士团成员而降低收税比列，这给王室收拢了极大的集权，但是公爵领却没有办法依靠骑士团收拢，公爵的领地作为初代国王的忠实大封臣，在以前是抵挡王国边境威胁的最前线，所以其自身的自主权是极大的，在当时也是王国最好的选择，可是现在南境承平以久，七郡的领地已经快接近王国直领的领土，而且遥远的距离，长远的未来自然会造成一种分裂，所以阿尔瓦一直在想着如何完善这样的陈旧制度，不过现在倒是一个非常好的尝试，南境七个郡已经不需要任何独有的领主来管理其领地的事务，就算未来菲欧娜依旧在卢恩延续安茹家族的行政中心，不算遥远的距离依然可以完全掌控各郡的情况，那怕河湾也一样，而南境想要更加强大，集权是必然的，那么如何消减如今众多的封臣将会是菲欧娜成为公爵后未来所要面对的第一个问题，全数使用阴谋谋夺封臣的领主是不切实际的，就是算直领也需要众多的贵族来帮助治理，而且这也会给众多原本支持的封臣造成一种恐惧的心态，他们会惧怕安茹的统治，这对一个新兴政权来说是非常不利的，当然阿尔瓦想得那么多，也是幻想着如果自己统领南境后，该怎么面对这样的困境。

而贵族虚封制度，是他经过多番思绪得出的结论，名义上的封地还是属于各领主的领地，可是却按照中央集权的管理模式统治着整个南境，这样南境的整体财富将会被中央整体收归所有，而失去封地管理权的贵族们每年都能获得自身爵位匹配的奉养，依靠时间慢慢消解其中的不合格者，也依靠王室如今的骑士团制度，建立属于南境自己的骑士团，而成员将是那些忠诚又可靠的贵族骑士，虽然过程缓慢，但却最为合理，也可以减少一些动荡，当然像某些实在无能又讨厌的，就必须予以清除了，比如河口的维尔逊家族。

从河间的克莱曼家族开始，索菲亚的直接投诚，让阿尔瓦省却了无数的步骤，第一个投靠者是最难的，因为没有那个家族愿意放弃自己原有的财富，可现在机会却来了。在菲欧安明年春耕后，自己肯定会整体的执掌整个低地，作为妻子菲欧娜的后方，持续不断的供养她南征的军队，那么低地三郡就可以正式开始这样的新颖模式，有了第一个投靠者索菲亚做例子，相信一些只拥有小村庄作为领地的小贵族会优先考虑这样的选择，毕竟他们应该会更喜欢如此。阿尔瓦从王都而来，他当然知道小贵族会面对的一些困境，狭小的领地在交付一定的税收后，往往并不足够保持他们的生活，每一个贵族都需要一些体面，让他们寻求上位者以给予他们更多的机会与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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