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安排
同样微笑的看着菲欧娜，阿尔瓦简单的称赞了妻子的亲信，他并不担心妻子的恐怖情报能力会察觉到他在低地将会掠取的权利，阿尔瓦一直喜欢阳谋式的大势，不管是明面还是内里，获取低地掌控都有着绝佳的理由，或许南境出生的菲欧娜对下方权利的把控不太敏感，她可能不明白，虽然阿尔瓦是她的丈夫，之前也有一些猜忌，可是权利必须集中在自己手中，所有下臣获得的权利必然要进行分化，也要架设起一定的平衡。
而如今低地的局势跟之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阿尔瓦现在是大权在握，财政军队一手抓，这样的把控是恐怖的，等到菲欧娜春耕后出征南方最后三郡，那时，阿尔瓦将会是一言堂，没有任何人可以反驳属于他的命令。
原先整个低地还有着维尔逊家族和克莱曼家族存在着一定的影响，但在一系列的变化之后，阿尔瓦已经有了最大的优势，而虚封制度的存在，也让他确切的得到河间河湾两个郡的所有权利，而河口有了木岩城这一中心点，剩下的小领主们也将无法反抗阿尔瓦进行的改革统治。
也可能是菲欧娜迷信自己的实力，她没有对将来可能会出现的局势有着清晰的认知，只是在故作神秘的展示着自己的情报能力，似乎是让自己的丈夫阿尔瓦知道一切都将在她的掌控之中。
“亲爱的，索菲亚的举动，你看到了吗，想不到她是如此的冷酷，居然一点都不顾及她的亲人，只知道享受属于自己的生活。“明显的讽刺，菲欧娜对于偷腥自己丈夫的索菲亚可没有一点好感，只是在外间的表现上，展示出一丝亲睐，可是在与丈夫独处时，谈到女伯爵，充斥了恶意。
阿尔瓦知道这是妻子的观感影响了判断，没有过多的政治纠缠，菲欧娜就高傲的站在道德制高点对索菲亚进行了批判，可是其实她自己也是如此，对菲力和那些不愿投降的家人，她又怎会放过他们，当然她有着很好的政治借口。
“我的夫人，克莱曼家族的结局对我们确实很有利，形同流放的结局会彻底了消亡在河间的影响力，对于统合低地的集权有着很大的帮助。“
并没有正面回应妻子对于索菲亚的讥讽，仅仅带回政治上的话题，可以很好的避免他此时的尴尬，至于索菲亚的选择，他并不放在心上，他的情感没有对其有着留存，那天只是肉体上的发泄，如今野心的滋长让他越来越减少对于情感的投入，当然不管是作为贵族虚封制度的延续还是作为他的女人，阿尔瓦不会彻底抛弃，索菲亚的身份是她最好的利用价值。
丈夫的回避没有让菲欧娜生气，之前小小的不满只是针对索菲亚的身份，高傲的性格让她不会真正在意这样的小人物，所以也仅仅是一些嘲讽而已。
况且身处权利者，她自然清楚如今索菲亚的价值，所以在外会面时，索菲亚的秘密她会当做一切不知，给予其亲睐的感觉。
即将掌控南境，如今的菲欧娜已经渐渐的放开了自己的冷淡，局势让她慢慢明白，表面的客套可以帮助到她，上位者必须虚伪，隐藏自己真正的感情，才是一名王者应该有的器量。
简短的结束了关于索菲亚的话题，阿尔瓦的关注重心重新回到了之前菲欧娜关于派遣大量间谍北上的信息。
“亲爱的，你跟东北两公国有着什么秘密的联系吗，我很奇怪，虽然你起兵的时机确实很好，可是瑞文斯公国和萨尔顿公国如此配合的纠缠王室，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我很难相信他们会为了你的战争如此拖延亨利三世。”
“说实话，我从没有接触过东北两公国任何的联系，阿尔瓦，你相信我吗？不过恐怕现在所有的贵族都会对此有着怀疑。”虽然带着点自嘲，可是菲欧娜露出严肃正经的神情，让阿尔瓦觉得妻子应该并不会在这个事情上有所隐瞒。
“我自然相信我的妻子，那么两公国的举动就很耐人寻味了，这也是你在还没完全结束南方战争的情况下，迅速调配亲信大规模北上的原因吗？”有点自言自语的感觉，阿尔瓦只是深入的思考着东北两国的举动，毕竟长时间的消耗国力，不管从明里还是暗里，这并不值得两国王室进行如此大规模的消耗，
菲欧娜也皱着眉头，这个问题其实也纠缠她许久，并没有太确切的情报可以分析，只是在直觉上有着一些想法。“没错，现在的局势虽然对我们很有利，可是东北两国未知的动向一直让人很奇怪，我也不明白，他们到底为了什么进行着这场战争。只是•••或许有一种可能•••”
菲欧娜似乎猜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确定，阿尔瓦苦于什么都不了解，关于这个问题他已经深思很久了，看妻子有一点想法，忙催促道：
“亲爱的，你有什么其他的情报吗，也许适当的猜测是一个全新的方向。”
“好吧，那是在王都的时候，王都教区红衣主教塞缪尔主教曾经拜访过我，愿意提供我将近五百人的教廷圣骑士教团作为雇佣帮助我夺取整个南境，我虽然没有见过教团圣骑士的实力，但也听闻教团十大圣骑士之名，据说他们每个不是元素骑士就是接近元素的存在，当然条件很苛刻，如果我答应教廷的帮助，那么在夺取南境之后将成立一个完全独立的南境教区，作为领主还必须每年支付教团十一税并给予南境教区建设的一切帮助。”
虽然菲欧娜述说着于此并不相关的话题，但阿尔瓦依旧示意妻子继续，他顺带着想清楚的知道教廷在当时的整个条件，离开王都许久，阿尔瓦倒是彻底忘了还有这个一个大的势力，虽然是宗教机构，可是这个时代神权和王权是并立的。
看着自己的丈夫对教廷有了点兴趣，菲欧娜继续着关于教廷给予的整体内容。
“甚至他还隐患的暗示着教廷支持安茹家族脱离斯尔洛王国在南境成立一个独立的公国，只要能接受他之前的条件，教宗会倾尽一切的资源来帮助她。不过，亲爱的，你是知道的，安茹常年接受王室的剥削，我可无法忍受去除王室的渗透后，还有教廷的管控，理所当然的我直接的拒绝了。“
菲欧娜比较完整的述说了教廷的条件，颇为隐晦的觉得似乎东北两公国动兵的举动似乎背后应该有教廷的支持。
阿尔瓦深入的想着，原身作为土生土长的王都人氏，对光明教廷有着更为清晰的认知，整个斯尔洛王国因为跟教廷中心圣托尔城有着一定的距离，使得教会对于王国的信仰管控比较稀松，这源自地理的原因，也有斯尔洛王国的建立者并没有得到过教廷太大支持的原因。
但教廷的势力可是十分巨大的，仅仅因为有着真神的存在，初代的斯尔洛国王并没有对其反抗的意思，在一系列的政治博弈后，国王承认了光明的信仰，并在王国内设置了三大附属教区，这种教区并没有太多的独立性，法理依旧是王国的领土，但教区也作为传播光明福音的据点引领整个王国的信仰，而光明之神确认了王国国王的世俗权利，在斯尔洛王国地区诺曼王室有着唯一的统治权利。
这是两方的妥协，那个时候整个瓦罗林大陆经过的长久的战乱，众多生命的消逝似乎真正触动了神明真正的利益，完全结束战争已经是整个大陆局势必然的结局。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王国宽广的领地仅仅三个教区的安排并不适合，而且因为没有真正的独立自主权利，使得王国内三大教区的一切宗教行动有着巨大的缺失，在斯尔洛，王权时有超越神权的时候，这也是对教廷来说不利的方面，大多数的贵族们并不真正虔诚的信仰着光明，越来越多的伪信者们仅在表面上侍奉着神明。
而南境，最初作为半兽人的领地，自然是宗教势力的荒漠区，可是王国并不允许在南境增加教区，也完全干涉了教廷对于南境自主的行动，这也是如今在南境，阿尔瓦并没有看到来自官方设立教堂的原因，南境的子民们大多都是泛信徒，没有真正的信仰，作为迁徙者，先代来到这里生活，丰饶的土地已经让他们完全忘记了神明的恩赐，他们并不需要神的帮助，如今优良的生活也印证着这一点。
阿尔瓦片刻的思考没有被妻子所打扰，带有前世记忆的他对于宗教的含义有着更深入的理解，结合原身对于教廷的认知，阿尔瓦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菲欧娜，我觉得这背后一定有教廷的阴谋，或许你在南境并不清楚教廷的势力，其实在王都之中，王都教区红衣主教塞缪尔主教的权利已经被完全的架空了，陛下对于自己王国的宗教势力在私下里可是从没有好感，过往我作为随身亲卫跟从国王陛下时就经常听到陛下与首相时常商谈一些完全取缔三大教会的打算，想必塞缪尔主教对此也是心知肚明，平常交流时，一直带着贵族式的虚伪，一点都看不出主教的威严。”
拿起酒杯抿了一口葡萄酒，阿尔瓦继续着之前的分析：
“不过我可不相信教廷会派遣这样的人物来到王都，王都教区作为如今王国三大教区之首，这么重要的位置不可能让一个愚蠢的人来当主教，而且从你刚才所述说的言语，也能看出塞缪尔主教有着很大的权利，况且教廷绝对不会放弃王国的信仰，所以•••我觉得这其中有着很大的联系。”
菲欧娜听着阿尔瓦具体的分析，点头说道：
“你的理由很充分，经过你的分析，教廷确实有很大的嫌疑，而且你提醒我了，塞缪尔主教在王都拜访我时，谈到那些条件似乎确实很自然，一点也没有把斯尔洛王国考虑进去，很自信的好似只要接受教廷的帮助，我可以非常轻松的夺取南境甚至独立于王国之中。”
阿尔瓦的判断在得到菲欧娜的支持后，加剧了自己对阴谋的猜测：
“瑞文斯公国和萨尔顿公国一定是得到教廷的命令才屯兵在东北境进行着联军行动，教廷必然有更大的阴谋，或许，他们将直接施行武力入侵王国，不对，时间上有着巨大的拖延，如果是军事上的干涉，不应该拖延至此。”
看着丈夫已经有点着魔，菲欧娜及时劝解了阿尔瓦，无谓的思考并没有太多的益处：
“好了，亲爱的，继续深究也是没有意义的行为，没有确切的情报支持，你的判断也只是猜测，再深思下去只会让你疯狂。让我们结束这个话题吧，明天我将重新组建之后南征的军队部署，我们还是先去军营想想如何统合河口的封臣联军，虽然封臣们的实力不济，可是之前杂乱无章的部队规划也是他们孱弱的原因。“
“好吧，亲爱的，那么我们先进行晚餐吧，昨天宴会的鹅肝让我实在谈不上兴趣，真不明白你的家人们怎么会喜欢这样的食物。“
对于餐桌上的吐槽，阿尔瓦明面上终结了关于教廷的话题，但他并没有忘却这一关键的猜测。
晚间运动之后，带有些耕耘后的疲劳，但是他并没有就此沉睡，下午的分析远远没有结束，趁着妻子进入沉眠之后，仅穿着睡袍的阿尔瓦来到了书桌，倒了一杯南特特产的葡萄酒，抿着一口香醇的液体，回味着葡萄的甘甜，下午曾经深入的思绪重新回到了脑海之中，不同于妻子对此时局势的判断，阿尔瓦对此有着更多的理解，虽然确实距离东北两国甚远，但教廷的阴谋绝对影响着此后的整体形势，其中对阿尔瓦自己的计划可能会有一定的冲击，所以他不能不进行深思，他不觉得自己就一定比别人更为睿智，更多的琢磨一切未知的可能，才是现代人的感官，越加活络思维的转动，才能让自己看的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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