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宴会
兔高他们在苋城等了十几天，终于等到了羽国和棠国的国君的到来。
为了迎接两国国君的到来苋壬特意举行了一场宴会，兔高作为楚国的使者也参加了这场宴会。
宴会在五点多的时候就开始入座，来到这场宴会的大多数是苋国现在国内的实权贵族们，兔高数了一下将近有五十多人。
宴会采用的是分食制，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座位。
兔高的座位在右边的中间的位置，他的旁边就是王孙越。
苋国以左为尊，楚国以右为尊。
如果是在楚国举办宴会的话兔高是很高兴坐到这个位置的，因为自己只是一个外国使节，宴会的主角又不是自己，所以坐在这里是很好的待遇了。
但是苋国以左为尊，自己坐在右边明显是一种瞧不起人的态度。
兔高认为就算自己是外臣，但是自己好歹是一国使节，排在苋国的大臣后面就算了，但是为什么会把自己安排在那样一个人后面。
兔高恶狠狠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苋国大夫。
对面的苋国大夫周围的人都在四处攀谈，就只有他埋头坐在那里默默地进食，好像这场宴会和他无关一样。
察觉到有人正在看着自己，兰曦抬头看向对面，然后就看见了满脸凶煞之气的兔高。
兔高看见兰曦看向了自己，决心要吓唬他一下，于是从自己餐桌上的食物上切下来一块肉，放在嘴里狠狠地嚼着。
然后兔高就发现兰曦开始浑身发抖，怎么也止不住，最后将自己餐桌上的酒壶酒杯都碰下了餐桌。
兔高看到这样的情况也是很惊讶的。
这苋国人的胆子怎么这么小？难道是乃公又长凶了。
“王孙大夫，我面相很凶吗？”兔高不知所以，向坐在自己旁边的王孙越询问。
王孙越看了一眼正在跪着请罪的兰曦说：“兰大夫天生胆小，有次宴会自己的餐具掉了都不敢捡起来，兔使者不用担心。”
听见王孙越这么说兔高对于自己的颜值有了一些自信，然后看向跪着请罪的兰曦。
苋壬看着跪下来的兰曦脸色有些不太好。
本来宴会进行地好好的，突然传来了一阵瓶瓶罐罐打翻的声音，自己还没有问是谁犯错的人就自己出来了。
苋壬也是知道兰曦的大名的，苋国第一胆小之人，整个苋城谁不知道？
也就是兰家世代忠心，而且是随着苋家从北面迁徙过来的家族，所以兰曦才能得到一个大夫的爵位，不然的话苋壬早就将兰曦开革了。
“好了，兰大夫先下去吧。”苋壬看着兰曦心烦，于是让他先下去，随后对一旁侍立的宫人说：“宴会结束后去通知兰大夫，明日祭典他就不用去了。”
“诺。”宫人应了一声然后继续为苋壬添酒，苋壬也继续和羽国国君羽衣还有棠国国君棠梨交谈。
……
宴会上伺候的宫人给兰曦换上了一套新的酒具，又给他重新添了酒，然后就下去了。
但是兰曦一坐下去就看见对面的兔高正在看着自己，脸上还露着笑意。
兰曦急忙将头低下，宴会之后的时间里面都没有抬起来过。
兔高见兰曦怂了之后也就没有再看他了，转身和王孙越交谈。
王孙越因为是第一个和楚国接触的苋国官员，于是在苋国和楚国结交过后就被安排到离楚国最近的一座城市当城主，负责与楚国的交易。
这次苋壬的宴会上就有着许多来自楚国的物件。
苋壬和羽衣、棠梨所使用的碗碟、酒杯、酒壶是楚国烧制出来的白瓷。
由于楚国现在的技术不太完善，所以白瓷在苋国特别的贵重，除了三位国君之外其他的人都是用的楚国烧制出来的青瓷，而且上面还有裂纹，不像白瓷那样可以和玉石相媲美。
“你们楚国真是物产丰富啊！光是这瓷器就不知道从我们苋国赚了多少。”王孙越对着兔高说：“我们君上很喜欢楚国的白瓷，想要多向贵国购买一些。”
“瓷器生产不易，像那样优质的白瓷爱国楚国也没有多少，倒是青瓷有很多。”兔高表现出为难的样子。
“可是我们君上对于这些有瑕疵的青瓷不太敢兴趣，还是对白瓷青睐有加，贵国可否再向我国出售几套？”
“不瞒王孙大夫。”兔高拱手对王孙越说：“我国大王向来节俭，不喜豪奢。这白瓷制作想当的耗费时间和人力，而且成功率极其低下，每次烧制上百个也只有一二十几个能够成功。我们大王也只有三套完整的餐具。”
……
“大家小心一点儿，这一窖是我们第一次尝试，千万要小心啊。”楚国匠作司的司长安彦看着正在从窑窖里面搬运出来的白瓷，小心地对下面的人嘱咐。
“安大夫，我们统计出来了，这次我们一共烧出来六百三十二件。”
……
“不如王孙大夫在宴会结束后去在下那里看看上好的青瓷，看过之后再做决定？”在宴会的会场上，兔高向王孙越提出了这样的一个建议。
“好吧。”王孙越听见兔高这么说，也想看看兔高说的上好的青瓷是什么样子的。
宴会结束后王孙越跟着兔高来到了兔高他们的住处。
“王孙大夫请看，这就是在下和你说的极品青瓷了。”兔高拿出一个青瓷制成的菜碟。
“这，这真是青瓷？”王孙越从兔高手中接过瓷碟。
这个瓷碟表面光滑细腻，在油灯下反射出温润的光泽，而且最重要的是没有一丝的裂缝。
“王孙大夫觉得如何？”
“巧夺天工，这真是巧夺天工啊！如果不是兔典客告诉在下，我还以为这是用一整块玉石打磨成的。”
“那这样的东西可以成为苋君的餐具吗？”
“当然！这已经可以和白瓷相媲美了，当然可以。不过我要带回去一个给君上看看。”
“这当然可以，王孙大夫您挑一件带回去，我再送大夫一套。”
“这怎么可以？这礼物太贵重了，不行。”
“这只是我送给王孙大夫的礼物，算是朋友之间的交往，就算贵重一点儿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的友谊怎么是这些东西可以衡量的呢？”
王孙越看了看手中的瓷器，心里也有些舍不得。
“那在下就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