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世界上不是所有的角落都存在着光芒的，有阳光明媚，就必然有阴云密布，也会有电闪雷鸣。所以，当一些年轻人挥洒热血青春的时候，在一些黑暗的角落，也会有罪恶，贪婪和欲望交织在一起，构成一方黑暗的空间。
某个酒吧，二楼一间灯光昏暗的房间里，十几个人正歪歪扭扭的躺在沙发上，他们的眼睛半闭着，浑身上下好像没有骨头。充斥在房间里的，是极其嘈杂，让人听完心情烦躁的音乐。但房间的人好像听了什么天籁之音，身体不安分的随着摇摆，嘴里还呓语几句不成调的歌谣。突然，一个四仰八叉，像是条癞皮狗一般粘在沙发上的青年突然弹跳起来，把夹在手中香烟弹了弹，按灭在地毯上，从挂在沙发背的衣服口袋里拿起电话。
青年看清来电之后，接起来一阵咆哮：“你个小兔崽子，怎么着？长胆子了，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啊？你他妈信不信老子撕了你！”
这种声如洪钟的音量惹得青年旁边的人不满的睁眼，伸手把茶几上的烟灰缸扔了出去，砸在墙上，摔了个粉碎。紧接着，那些不干不净的话从他嘴里冒出来，夹杂着一股无法抑制的火气。
“操，你他妈怎么火气这么大，吃枪药了吗？吵吵死了！”
打电话的青年也不乐意了，咧着一口黄牙，狠狠地朝着那人的方向吐了口水：“我呸，我在这教训不听话的狗，你多个屁的嘴！”
“行了行了，嚷嚷啥啊，在这嚷嚷！都短句话，今天是来享受的，在这儿生什么气呢！闹得都不愉快。”一个靠在女服务员怀里的男人放下盛满酒的杯子，冷下声音调和。
估计这人说话有些分量，他开口之后这两人偃旗息鼓，虽然都还不太痛快，但是也没有再找什么不愉快了。青年站起身，端着电话走出房间，靠在走廊里又是对着电话里一阵咒骂，直到刚才心里的不痛快缓解了一些，才冲着那边命令道：“我现在在包厢里，你，马上，立刻滚过来！就给你二十分钟，晚一分钟你就做好受罚的准备吧！别他妈说你现在有事，怎么的，比老子还忙吗？老子需要你的时候你就得滚过来，日子还想不想好过了啊？行了，别在这墨迹，赶紧的！”
说着青年挂掉电话，往墙上踹了一脚，又瞪了外面站着的彪形大汉几眼，总算舒心的进房间了。房间里本来有些昏昏沉沉的气氛因为这通电话，这次闹剧清醒了不少，浓浓的烟雾飘散了一些，将里面奢靡的气氛满满显露出来。几个年龄不一，长相各有特色的男人或卧或坐，脸色有不同程度的蜡黄，看起来像是营养不良一样，但事实上，有好几个人身体壮硕，虎背熊腰的。
青年回去之后，就开始翘起二郎腿，享受的吐着烟圈，手搭在沙发背上一派悠闲。
“怎么？骂完人之后心情好了？小黄就是你的专职出气筒呗。”之前和他吵架的那个男人不屑的冷哼一声，显然心中的郁火还没发泄出来。
“哼，亮子你这是多管闲事知不知道？还不允许我发泄发泄情绪了？”
亮子拿起桌上的粉末吸了一口，嘴角噙着一丝满足，嘴角的胡子跟着欢快的抖了抖，连之前针锋相对的语气都缓和了不少，不过话语中的犀利却没有减少分毫：“发泄情绪往女人身上发泄去啊，你搁这发火给谁看呢？而且不是我说你，一点都不识货，你现在有这种本事，敢说和你那跟班小黄没关系吗？要不是他在旁边帮你，你现在也就配给我舔个鞋！噢，可能连舔鞋都不配呢！别在这跟我耍你那大少爷脾气，我又不是你爸妈，惯着你这些臭毛病干什么！”
“你他娘的说个什么屁话！他就是条狗，连个下人都不是，你凭什么把他和我相提并论？”青年听这话，像是被点燃的炮竹，脚直接蹬在了茶几上，可劲儿的踩了几脚，把上面的粉末糟蹋了个遍，那一口黄牙几乎要呲出来咬眼前人几口，“他就是条狗！我可以随时践踏的狗！是我四爷养在外面的野狗！”
“好好好，是条狗。那你把这条狗送给我呗，我可以把最新的货拿来做交换。”亮子倒是淡定了很多，惬意踹开四爷的脚，笑的痞气，“你现在可是把我分享出来尝鲜的货都糟蹋了，记得到时候原价赔给我。堂堂四爷，不会连这么点钱都没有吧？”
四爷当然听出了亮子画面的嘲讽，拳头攥的青筋直跳，粗重的呼吸声像被激怒的牛一般，要不是旁边还有贵宾在，他哪里容许有人在自己的地盘上撒野，直接一个巴掌呼上去了。不擅长忍耐的人一旦被迫敛下自己脾气，真的很容易憋出毛病。尤其是在自己面前抬高那个人的事情，是圈内周所周知的自己的忌讳，结果被亮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逆鳞，四爷差点没有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赔！不就是赔钱吗？我四爷最不缺的就是钱，赶紧给你！”
“我今天赶过来，不是为了看你们骂街的。既然新品我们都尝过了，可以讨论一下以后的问题了。”把女服务员搂在身前，享受着她喂过来的酒之后，贵宾悠闲自得的开了口，大掌还不老实的游走在女服务员的大腿上。
四爷听见这话，使劲把怒气憋了憋，才终于能够略带平静的说话：“田大哥说的对，我们今天聚在这里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新品的未来销售。您是我们的大股东，也是合作了很久的伙伴，我们都相信您的意见。”
那位姓田的贵宾满意的点头，往沙发里面靠了靠，轻轻的咳了几声：“这件事情我们可以稍后再议，我可是听说，最近你一个场所可是被火烧没了，具体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个四爷就有点上火，他狠抽了几口烟才压下心中的烦躁应付着：“劳田大哥费心了，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手底下的人看管不利，看管不利罢了。”
“呵，看管不利？”田明辉可是调查清楚来的，怎么会被四爷这三言两语的糊弄过去，“四爷这个借口可太不上心了，说实话，我在来之前就让手下的弟兄来打听清楚了。你在这里跟我藏藏掖掖的，还说没把我当外人？”
四爷一听露了陷，什么火气都没了，连声解释：“哎呦喂，田大哥这话说的，我哪能把您当外人啊？其实就是我这手底下可能有奸细，不是什么大事，我这不还没调查清楚吗？所以哪敢说出来惹的大哥不高兴啊。”
“哼！”田明辉吐了口烟圈，把手从那服务员身上拿开，摩挲着手指，沉声回道：“你没查出来什么，我可是查到了。听说先是归顺到钟离家那小子手底下的两个小喽啰进了局子，后来一个喽啰因为未成年被放了出来，没过几天儿这队伍里可是又加进来位兄弟。那位兄弟没来多久，那仓库可就失火了。”
四爷听得暗自咬牙，心里骂这田明辉手伸的太长，但是脸上还得陪着笑：“事情的确是这样，但是毕竟没有什么证据证明那新来的就是内奸，我们也不好直接下决断。不过我已经找人把钟离那小子教训了一顿，田大哥就放心吧。”
田明辉冷笑一声：“钟离家的人你也敢动？”
四爷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钟离珩的身份我们在圈内不是秘密了，老爷子在那边坐镇，只要不闹出人命，都不会管的。”
“反正这件事情你要调查清楚，为什么我们的秘密仓库突然出了大火，要是找不出真凶，那我也没这个胆子和你们合作。万一哪天自己家着了火，我可赔不起那损失。”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四爷应和着。
田明辉摆完架子，终于聊起了正经事：“行了，我们还是说一说这新品的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