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炼药
张白慢悠悠的骑着，他现在并不着急，一开始还有点抵触，但骑了一段时间后，感觉还不错，这样的骑行对于他来说没有一点难度，反而有闲暇看看风景。
夕阳把路边的树和建筑的边缘都染成了金黄，仿佛时间永远会静止在这一刻，川流不息的街道上是滚动的车流，一静一动之间，是他和洛云还有这辆三轮车长长的影子。
百米高空中一只大鸟飞过城市的上空，除了张白和洛云恐怕没有人会发现它的踪迹。
张白回过头打量了一眼洛云，洛云笔直的坐着，手背置于膝上，手心朝上横握着那个黄色的卷轴，平静冷寂的脸镀上一层金光，看起来像一尊神像。
张白呼出一口气，重新看向天空，那里旷寥、浩远、未知……
“小子，我都按了半天喇叭了，你还是这么慢吞吞的，你行不行呀。”
“就是你不走别挡道，我赶着回家做饭呢。”
“前面那小子你听好了，你再不快点，我要撞你了。”
“三轮车上好像是个美女，很高挑呀，老天怎么那么不公平。”
……
叭叭叭的喇叭声响个不停。
非机动车道上，二十几辆电动车主齐声讨伐。
此时正是下班高峰期，这里又是比较窄的路段，张白一辆三轮车就占满了整个非机动车道。
张白淡淡看了身后一眼，脚下发力。
“我草，那小子吃了春药。”
“我觉得这辆应该是加了电池马达，改装过的。”
“你见过改装过的还要猛踩脚蹬的吗？”
……
张白不知道他现在时速多少，反正很多电动车都赶不上他了。
这是一辆追风的三轮车，没感觉一点吃力，要不是担心把脚蹬子踩坏，他觉得速度还可以提升一个档次，只要拥有一个强劲的动力，砖头都真能飞上天。
张白不担心这车飞上天，洛云就更加不担心，她依然静静的坐着，双手一直拿着那黄色的卷轴，仿佛自行车的颠簸和转弯甩尾的巨大惯性对于她来说都不存在。
进入别墅门口时，骑着三轮车的张白遇到一点麻烦，在这种高档小区，这种三轮车是很少见的，最后全靠林师兄家的阿姨赶来，确定张白他们真的住在里面时，保安有点傻眼和无话可说，只能感叹现在的年轻人会玩。
回到别墅已经是八点多，晚上张白没有再修炼，没有晦气，修炼也毫无进展，进入开脉镜后，他的灵觉得到了很大提升。
这附近他能感受到稀薄的灵气，但是灵气对他毫无效果，空气里完全找不到晦气的一点气息，晦气的稀缺可想而知，看来得赶快从药材上着手。
一夜无话，第二天，张白早早起来，还好，洛云这次没闯入房间看自己睡觉，松了口气。
但是洗漱时，无意间瞟了一眼镜子，自己身后无声无息飘来一个白衣女子，这比昨天早上还吓人。
“仙子，你以后走路能不能有点声音。”张白打了个激灵道。
“我尽量。”仙子淡淡道。
洗漱后吃过早餐，两人又坐着那辆破三轮出了门。
到达药材市场的时候已经是九点，此时大多数批发铺面都开了门，张白没有打开圣药批发部的门，把车还给刘胖子后，就开始在市场瞎逛。
市场很大，一排排一行行铺面纵横齐整，张白东拐西拐，在距离自己那个店铺较远的地方，迈步走进了一家店铺。
进去后，发现店老板果然不认识自己，尽管自己的名字可能传遍了市场，但没几个人见过他本人，老板只是把自己当做普通的顾客，省去了很多殷勤客套，这也更加方便他了解市场真实情况和熟悉药材。
逛完一间又转入下一间，张白仿佛不知疲累，有些匆匆打量，有些则仔细查看，对药材的药性好坏判断变得越来越清晰，心中也是越来越有底，他还准备一纸一笔，将自己觉得不错的药材名称价格以及店铺门牌记录下来。
洛云始终在他身后不言不语，没有任何不耐烦抱怨，或许她根本不懂抱怨的情绪是个什么东西。
今天的效率比昨天高了不少，一天逛了不下八十个铺面。
回去时依旧借刘胖子的三轮自行车，这也是无奈之举，张白暂时想不出能够满足洛云仙子要求的其他交通工具。
第三天，张白又换了个区域，又逛了七八十家，这里虽然有一千多个店铺，但大多都大同小异，三天下来，张白对这个市场药材的情况可以说摸清了个七七八八。
第四天，张白踩着刘胖子的三轮车开始了进货，他自己列了一个表，有一百多种药材，然后一家一家开始跑，一开始还不知道他要干嘛，当张白从老头店铺买走一公斤何首乌，又在刘胖子那里买走五株人参后，附近几十家铺面的老板激动了。
圣药批发部开始进货的消息在市场里快速的传播，张白的模样长相被人拍了下来，快速的在店主之间的朋友圈传播。
很多店主到了现在才后知后觉，原来前些天来自己店铺逛了半天又不买的年轻人是林药师的师弟，心中满怀期待，希望自己的货能被看上。
大采购持续了大半天，张白每到一处，都能引起轰动，三轮车车斗被药材渐渐堆满，张白满载而归。
采购的量其实不是很大，总共的花费两万六千多，这在张白的承受范围内。
回到店铺，自己一一将药材装罐子贴标签，再放回架子，这样一忙又是一整天。
第五天，药店开始正式营业，不过店中只有洛云一个人，洛云最近有点奇怪起来，张白不在的情况下，就会坐在那张轮椅上，抱着那黄色卷轴闭目养神。
而此时此刻，张白在整理二楼的炼药间，清理灰尘，擦拭灶台，清洗陶罐。
张白试了一下，石油气罐中还有气，灶台也能用。
一切准备就绪，接下来就是炼药了，对于炼药他是一点头绪都没有，甚至要炼什么药，要达到什么功效，他都不知道，现在自己有一百多种药材，药性都是自己精挑细选的，但是怎么搭配成了问题。
这实在是个有点操蛋的问题，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炼药师了。
放不放水呢？炼中药肯定是要放水的，那放多少水呢？煮药的火力要多大呢？
最后张白决定水放到陶罐的一半位置，火力中等。
接着就是投药了，一百多种药材，据林师兄说，药材可自行组合搭配，只要有晦气逸散，就算成功的药方。
毕竟是自己的第一炉，张白决定先挑选些便宜的药材试炼。
首先投入了一把龙胆草，想了想，又加了把丹参，想了想，又加把黄芩，要不再放点蛤蚧……
这堪比过家家的炼药方式，连张白自己都想笑。
药汤已经煮滚，一股怪异的药味在空气里散发，除了水汽，张白并没见到任何散溢的晦气，只能说明这么搭配不行。
不行怎么办？当然继续投药，又投入一些白前，一些五倍子，还是没有感觉有晦气溢出，他想了想，决定加一些名贵药进去，丢进一颗人参，再来一些鹿鞭也许行，再加点马宝，当张白投入一把水蛭后终于有了反应。
他终于看到了一缕游丝般的晦气从水面缓缓飘出，他眼睛一亮，这样也行，不敢大意，师兄说此刻一定要快速接引这第一缕晦气，错过时机，等这缕晦气消散后，那便很难再次抽取出药物中的晦气了。
这也能炼出晦气，不是什么福至心灵，只能算机缘巧合吧。
果断伸出手掌，将那股晦气接引到手心，晦气丝吸入手掌后，反而牵引更多的晦气从药汤中飘出，药汤散发出更多的晦气后，药物之间的反应融合会更加猛烈，然后释放出更多的晦气，自此进入了一个良性的循环中。
此时此刻，在药汤与张白的手心间有一条如蛇般舞动的灰色匹练，张白发现自己越是加快吸取晦气，那药汤越是沸腾。
体内的晦气在缓慢的增加，这速度当然不能和晦石相比，第六个干枯脉泉中，晦气慢慢的流入，沉积在脉泉底部，尽管很少，却代表希望，这是自己第一次通过炼药的方式获得晦气，自然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药汤蒸发得异常快，似乎超过了平常水该有的蒸发速度。
时间过去仅仅一个小时，药汤已经蒸发了八成。
又过了十分钟，晦气变得断断续续，最后彻底消失，张白还闻道一股焦糊的味道，赶紧关了火。
打量陶罐里的情况，在罐底，是一些黑乎乎果冻状的胶体和少量的药渣。
张白没有想到，抽取走药物中的晦气后，药物居然会融合甚至融化，难道这才是圣药门炼药的秘诀，也是药效奇特强劲的原因。
投入那么多的药材，最后只剩下底部一些残渣和胶体，确实有点匪夷所思。
感受了一下自己体内的情况，这次的收获是第六个脉泉填满了十分之一。
这只是一炉药的效果，似乎不慢，应该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