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做你的奴仆
出来四个月了，羽秋决定回去师门。
即使知道了自己可能会被暗害，她也不可能一走了之。且不说小鱼没有找到，她还需要师门的力量发展。就说他在顺国皇宫失踪四个月，她若走了，首先被查到的就是顺国皇族成员。高高在上的仙人们，可不会管谁是否无辜。
所以，不管结果如何，她都必须回师门。
而且，谁知道师门是不是真会害自己，可能只是自己多想了呢？再则，要害也是金丹期的事了，据‘前世今生’所说，他们会用自己灵丹妙药把自己灌到金丹期，那就金丹期再说吧！
羽秋想到这里，心中一定，她到了太和殿外，喊来碧罗，叫上宣儿，就要回师门去。
这段时间，羽秋一直避着碧罗，宣儿之事，闭关之事，她都喊碧罗不能跟随，自去休息，等宣儿确定旁边没有人了才放心施为。
到了如今需要回山门了，她才喊了碧罗来。实在是碧罗是青秀山老人，需要防备的时候不得疏忽。
她带着二人大步流星，往宫门口走去。
“羽秋，等等。”一阵呼喊声传来。
羽秋回头，见是李誉斐，他衣衫不整，似乎原本正在睡觉，听闻羽秋要走，便即刻赶了来。
此刻天光微亮，正是清早，羽秋昨日就说了今天离开，不用再送。为了避免离别，才选择这么早走。没想到李誉斐还是跟了来。
李誉斐见到羽秋身后女子脸色一变。那女子眸光纯净，脸色无辜，却带着三分妖艳，无形诱惑，举手投足都展现出绝代风华。
她，就是羽秋四月前突然从外面带回的美人！
李誉斐看着羽秋泛黄的脸庞。自从她穿上了男子装束，似乎就爱上了这种服饰，如今整日都是一套男子利落打扮，与身后柔弱女人站在一起，可不就是英雄美人，怎么看怎么登对。
当然，这在李誉斐眼中，却是怎么看怎么碍眼！
李誉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只是自从那日羽秋捡回来一个绝色女子，他就老是心神不宁。他心里不由自主地想到：羽秋以后还会喜欢男人吗？
可是，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羽秋是仙人，而且，她还只是个孩子……
自己倒是可以成亲了，母亲之前有隐约问过他，是否需要安排贴身侍女，也给他送过来几本类似书籍……
只是，我想这么多做什么！
李誉斐在心里暗骂。
他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于是出声询问羽秋：“羽秋，你是要带这位女子上仙门吗？她只是个凡人，会不会不好?”
“没关系，她有‘可堪为奴’的资质，我帮她起灵，让她在我身边当个侍女，还是没问题的。”羽秋回道。
“羽秋，你的奴仆，是想要多少要多少吗？”李誉斐又问道。
“是的，内门弟子可以随意增减奴仆，怎么了，你有朋友想要入山吗？”
“不，不是。”李誉斐沉吟了一下，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羽秋，我可以做你的奴仆吗？我什么都可以做的，她可以，我也可以吧！”
他说的，正是宣儿。
羽秋看了眼身后的宣儿，得到一个无辜的眼神。她疑惑地问道：“誉斐哥哥，你怎么突然想上山了。之前仙缘大选时，你都没有选择上山。”
李誉斐沉默了一秒，这才开口：“实不相瞒，父皇一直属意我接任皇位，所以希望我能留在顺国。所以当初仙缘大选，我就没有入青秀山。只是，我大哥，他也很当皇帝，而我反而更想去修仙求道。以前我是不想违逆父皇，但是我昨晚细思一夜，终于想明白了，我不想兄弟反目，更想去追寻自己渴望的东西，就是长生不老。羽秋，你愿意给我一个这样的机会吗？”
李誉斐一口气说完，目光灼灼的看向羽秋。
他还有一点没说，他也舍不得离开父皇母妃，最终促使他下定决定的，却是羽秋和她身边最新出现的那个人。这个女人长的太美丽了，给了他太强的压迫感。
他怕再晚，羽秋就永远都是别人的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也不知道是何时，目光就不自觉地放到羽秋身上。眼睛看着她的身影，耳朵听着她的声音，心思会随着她转动，自己已经，离不开她…
他那时以为是朋友之间的友谊，其实何尝不是友谊，只是他会耐心等待她长大。
李誉斐已经看清了自己的心，从而对自己的目标更加坚定。他目光灼灼，眼神里似乎有股烫伤人的灼热气息。
“当然可以。”羽秋清脆的声音传来：“誉斐哥哥要来山上，羽秋扫榻欢迎。只是别说什么奴仆，我会和别人说你是我哥哥，也别让人看轻了。”
李誉斐徒然心口一松，他刚刚真的害怕，害怕羽秋直接拒绝他。
“好，那羽秋，到了山上可劳你多多照顾了。”李誉斐答道。他没有强行要做奴仆，因为他本就不想做奴仆，他想做…
只是，现在却没必要贬低自己的身份，他会努力修炼，尽力追上羽秋的！
父亲说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该出手时不可在乎脸皮…
一切说定，李誉斐便回去同父亲母亲大哥辞行。父亲遗憾，母亲欣慰，而大哥，眼角眉梢却露出了李誉斐很久都没见过了的灿烂笑容。
他想，这就是我所期望看到的吧。
最后还有一个人需要拜别，李誉斐走进一件厢房，里面坐着一个端坐的人影，看其服饰，却是宫里的一个老太监。
“拜见师傅，徒儿要离开了，特来向师傅辞行。”李誉斐作揖说道。
“却是为何?”一个老太监沙哑的声音响起。
“徒儿最终决定，还是去青秀山求仙问道，以后可能很少回来了。”李誉斐轻声说道。
……
过了很久，才听到老太监沙哑的声音说道：
“嗯，你去吧，我教了你很多本事，以后也教不了你什么了。只是你记着，我教你的武功，即使是在修仙界，也是很有用的，不可废弃。还有这块玉佩，你拿去吧。你家收留我的恩情，我算是报答了。我只愿以后在这顺国老死，若你以后有幸见到一个叫狐影的女子，帮我跟她说声对不起……她的左脸上，有一块黑疤…”
李誉斐只见师傅拿出一块手掌大小的白玉佩，放到一旁。而后，他说着说着话，眼泪便流了出来。
李誉斐想，这狐影，一定是师傅非常喜欢的女子吧。我以后一定不能和师傅一样，怀念着喜欢的女子，却在遥远的地方孤老一生。我一定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永永远远在一起！
师徒两又说了些话，这才散去。
一番告别，时间从早上晨光初乍，到了如今的正午烈阳。
羽秋带着李誉斐，身后跟着碧罗和宣儿，站在皇宫大门口，面对着顺国皇帝皇后一行人。
那是李誉斐的爸爸妈妈。
“斐儿，你是我最看重的孩子，你……”
“父皇，做皇帝，大哥肯定比我做的好。孩儿是去寻长寿去了，父皇母后不必担心。”
李暮松话未说完，就被李誉斐打断。他不可让父皇再说下去，旁边大哥的脸色已经很黑了…
皇后才说道：“对呀，斐儿是去求仙问道，是大好事，以后前程比我们可好多了，暮松放宽心吧。”
旁边李誉峥的头一直低着，这才缓慢抬了起来，他微微笑着，说道：“斐儿，你是个好弟弟，以后一定能青云直上，长生不老。以后我们黄土一捧，可别忘了我们。”
“这孩子，说什么糊涂话。”旁边皇后说道。
李誉斐也看着大哥，他轻轻地说道：“大哥，祝你得偿所愿。”
李誉峥缓缓勾起唇角，露出白亮亮的牙齿，他看了眼一旁的羽秋，说道：“也祝你早日抱得美人归。”
……
他们最终告别，李誉斐和父母又说了好些话，而后拜别离去，从此往仙门而去。